開封的傷逝
阮金思
開封,史稱東京,大梁,汴京,歷史名城,文化厚重,堪比北京,南京,13朝古都西京(長安)。
至今,趙匡胤的陳橋兵變,黃袍加身,杯酒釋兵權的權謀與典籍,在民間廣為流傳,也有趙匡胤與后周皇帝柴榮不忠而是奸臣的說法。
不過,此后的汴京,江山穩固,帶給北宋時期巨大的繁榮。張擇端的名畫,《清明上河圖》,就是汴河漕運與商業文明的真實寫照。
如今,開封不再是皇權之地,不再是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過往的京都繁華,已是昔日黃花。煙雨中的宮室臺榭,皇權爭奪的宮殿,不是毀于社會動亂,就是毀于列國時期的戰火,或者毀于黃河的無語流變,八朝古都(遺址),都深埋于漫漫黃沙之下。
在戰火紛飛與時光流逝中,開封有著“連年不息”的征戰與民眾的悲愴之歌,不盡的傷逝,悲曲與徐蕩,緩緩的流轉。而曾經繁華的汴京城(開封),云煙過往,落華東去,只能想象與回味。
如今75米高程的黃河水,已成世界有名“懸河”,威脅與碾壓開封的現實與未來。小浪底發電站的落成,為開封水患安全加了“護身符”,在保佑人民的安康,是執政黨堅守民生至上的體現。
目前,開封可見的歷史真跡就是宋朝的鐵塔。它在風雨中矗立了千年,與徐漫的悲歌中顯得孤獨與無助,有著哀怨與憂傷的情調,但也依舊是筋骨堅硬,在滄桑的歷史流變中冷目面對無常的社會變遷,在靜默的看著江河的變化與潮生潮落,人們的出生與老去,也會聆聽風聲與戰馬的嘶鳴,以及槍炮帶來的煙霧。
期間,能夠靜下心來看看南宋《岳飛槍挑小梁王》的活生生的劇目,在黃土翻飛之上,是旌旗獵獵,戰馬嘶鳴,群馬并肩狂奔與廝殺的實景場面,很是震撼心靈,但刀槍劍戟的不能成真,拼殺之時不能刀槍實落,也令人有著深深的“遺憾”,幾經咂嘴過后,是有著寡淡的味道。
因為帝王與妃嬪們的故去,曾經的汴梁是色彩與權力緊密相依,但如今的開封,帝王們的風光,已經完全不在,還有作古的先民。
不過,歷史上的宮廷,所帶給汴河兩岸的商業繁華,也是曲高寡淡;只有迎風而立的千年風骨的鐵塔,是在風瀝中吟唱凄婉之歌,也會散發宋代的遺風與市井的情調。
即便今日,開封的天空中依然浮塵很重,可謂來路風塵黃沙漫漫,但又不語悲傷,因為前路鋪滿了陽光,有著可見的希望與期許,于流變中漸漸新生,而一張張平和的臉上,無論男人或是女人,都刻著生活的殷實與幸福的笑。
盡管曾經追求永生不死的王公們,都已早早的逝去,光影斑駁與無比輝煌的三宮六院,都深埋于黃土之中,戰火掠過的城頭不斷的變換王旗與朝代更迭,也只是歲月的累積與生活的過往,或是戰亂而又白骨森森,但勞動永存,這里的人們依舊是生生不息,開封的希望與未來都在。而此時,溫暖的陽光催生了柳條新變,桃樹的花蕾漸漸泛紅。不過,可惜,桃花未開,而我將于明早乘坐高鐵離去。
在清明上河圖的實景公園里面,可以見到勞作的推著木輪小車、并高聲叫賣年糕的“宋人”。他們的丸子頭上面,是扎著灰色的綸巾,身著灰布的長褂,也是彰顯著宋代的遺風與北宋民間美食的味道;而且,有的女孩子是用長長的彩帶攏著瀑布般的閃著光亮的黑發,彩帶直達腰際,甚至逶迤地面,那寬大的衣袖,也是別有風韻。我想不盡然,宋代的服飾會那么的多彩,明快,艷麗,吸睛。
無疑,打扮成宋代的女孩子個個都是美麗的,也不時會有嫵媚的仙笑,生動而燦爛,膚色光澤鮮亮,明眸皓齒,目光清純,神色淡然。
顯然,她們都是張擇端《清明上河圖》復制的實景公園里的仙女,也是最為靚麗的一道風景線,瞬息之間,是很愉悅你的神情。
偶爾,你還會見到,有三三兩兩的、穿著精美漢服的小妹,是在你的面前走過,她們成雙成對,華麗的服飾很是飄逸,而眉眼中又深情款款。
無疑,開封人是樂觀的,是善良的,因為真誠就在她們的笑容里,與開封的歷史與滄桑是有著真切的回應。
可喜可賀,開挖不久的新石器早期裴李崗文化遺址,說明夏人早在五、六千年之前,就在開封一帶活動。因而,開封是屬于“黃河流域的文明”,又處處散發著漢人文明的過往與氣息,有著古老的難以描述的魅色,無語言表。
開封在夏朝時是被稱為老丘;在戰國時期是被稱為大梁。開封有著古老的悠久的農業文明,人們因水而居,生活因水而興。漕運的興盛與發達,帶來人口的流動與變遷,商市的繁榮,使得大梁自古商賈云集,可與秦國的咸陽相之并列。我想,歷史中的大梁的繁榮,也是絕不會次于當下的“北上廣深”。
因而,北宋著名的寫實畫家張擇端是留下了他所描述的市井風俗畫:《清明上河圖》,因而有了開封如今的《清明上河圖》的原圖實景復制,使得游人有了美妙去處,可以回看北宋的肆市與盛世。
但北宋是悲情落幕,被金滅掉。宋徽宗趙佶與兒子欽宗趙恒被金人千里押送,先是關押在昌圖,后被羈押到五國城(黑龍江的依蘭縣),并寫下了許多悔恨,哀怨,凄涼,悲傷的詩句:
“徹夜西風撼破扉,蕭條孤館一燈微。家山回首三千里,目斷山南無雁飛”。
作者簡介:
阮金思,做過知青,鐵路工人,黑龍江大學經濟學碩士。筆名:再呆,菩提圣樹,自由撰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