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你被錄用了
不同的秘所,有不同的來歷,大體上可以分為三類。
第一類是某些群體型怪談,或是多個不同的怪談自發組織在一起。舉例而言,假設所謂的校園七不可思議團結到一起,這七個怪談一起控制了某所學校,那么這個學校就可以成為一個秘所。
第二類是某種具備很強成長性的怪談,不斷壯大,在這個過程里擴大自己的規模和影響力所形成的組織、勢力。
其中有的通過暴力的手段,吞并,甚至同化其他生命來達成目的,比如微笑果園或是某些邪神教派。
也有的選擇用和平的方式,招募甚至雇傭其他生命,以契約的形式維系秘所,比如我們幻夜,以及和“地獄”相關的秘所。
至于最后一類,則是原本就已經是某個組織或勢力的存在,因為其行為逐漸衍生而出的秘所。
和其他的秘所不同,他們一開始可能根本就不是什么都市怪談,但由于他們的行為反而創造了都市怪談,或者他們掌握了超自然的力量,并最終成就秘所。這個類型的秘所中甚至有不少人類組成的秘所。
“比如在某些平行宇宙,我見過捉妖協會,還有巫師酒館和光明會,這些都是人類建立的秘所。”
“等等,你剛剛提到地獄,它真的存在嗎?”
唐嘉宇把在柜臺上亂跑的泰迪熊又抓了回來,看向洛城,對方此時已經又躺回了躺椅上,正悠閑的喝著一杯雞尾酒。
“至少你們這個世界里的地獄,還只是神話傳說,并沒有誕生對應的秘所。而那個以地獄為名的秘所也沒有在你們這里開設分部,不然以他們的脾氣,恐怕早就把微笑果園挫骨揚灰了。”
“?你說的地獄和我理解的是同一個東西嗎?”
“那些魔鬼可是非常遵守契約精神的守序陣營,至少我見過的不是律師就是業務員。而且對他們來說,人類的靈魂是非常珍貴的資源,被微笑果園大面積轉化之后,那些人類可就沒辦法下地獄了!”
“……”
所以說,為什么你要把下地獄說得像是什么光榮的事情。
“總之,我想你多少也明白了吧。”洛城打了個響指,“關鍵點在于什么?”
“目的?”
“沒錯,我喜歡聰明人。
“重點就在于,不同的秘所的目的。地獄的魔鬼遵守契約精神,目的是人類的靈魂,所以它們到達一個新的平行世界的時候就會選擇溫和的方式,比如成立一家公司,派業務員和人類簽訂契約收集靈魂。
“有的秘所的目的是自身的進化,他們不會管那么多,甚至不太樂意隱瞞自身,會頻繁的制造屠殺和人口失蹤。”
“那么,幻夜的目的是什么?”
“問得好,大多數以公司、店鋪之類形式存在的秘所,通常采取比較溫和的方式擴張。你可以理解成開分店、擴大市場份額,最終目的是通過售賣商品獲得自己需要的‘回報’。我們幻夜也不例外,表面上出售糕點,但實際上,我們真正的商品是愿望。”
“什么?”
“愿望。人的愿望被實現的時候,內心深處會產生一種特殊的能量,愿力,我們收集這種能量。”
洛城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向唐嘉宇,“幻夜糕點屋,是一家以實現人們愿望為宗旨的秘所。”
“什么愿望都行嗎?那我的愿望是再來三十個……”
“你擱這套娃呢?沒用的,只有人內心深處真正的渴望,那種愿望被實現才會有足夠多的愿力產生。否則其他的愿望,并不在我們的服務范疇之內。”
洛城慢悠悠的起身,在唐嘉宇面前站定。
“那么,這兩位客人,你們的愿望是什么呢?”
“等一下,我還有個問題,實現愿望是免費的嗎?”
“你倒是很謹慎。”
“我可始終沒有忘記,再怎么樣你們也是都市怪談,我那個不謹慎的朋友已經變成泰迪熊玩偶了。更何況,你們只說了你們收集愿力,可沒有說愿力就是實現愿望的報酬。”
洛城滿意得看著面前這個年輕人,眼神放光,就好像面前是一塊無比誘人的糕點。
“事先聲明,我拒絕出賣肉體的啊!”
“唐嘉宇,對吧?你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們不想要你的靈魂,更對你的肉體沒有興趣。
“嚴格來說,我們還是遵循等價交換的原則。我們實現你們的愿望,然后在你們能力范疇內收取報酬,根據愿望和許愿對象的不同,我們索要的回報也不盡相同。你們可以先聽聽價格,再選擇是否成交。”
聽到這個回答,唐嘉宇和泰迪熊對視一眼,各自沉默了片刻,思考起什么樣的愿望算是自己內心的渴望。
最終,還是林濤先一步開口——
“救出我爺爺,以及讓我以人類的身份、安全的回到身體里,需要什么樣的代價?”
“我想想……讓你們林氏集團為我們幻夜糕點屋做推廣,并在這個世界開設代理分店,包括廣告費在內的所有費用由你們承擔,如何?”
“就這樣?”
林濤有些意外,這個條件對于他乃至整個林氏集團而言,實在是有些太過簡單。且不說救林家家主一命這種大恩情,就算是林濤自己,只要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愿力本身也可以抵扣一部分代價,越澄澈的心愿,越強烈的渴望,你要付出的就越少。”
洛城簡單解釋了一句,然后饒有興致的看向唐嘉宇,比起林濤那有些單純(傻)的性格,他更好奇對方能許下什么愿望。
感受到洛城越來越興奮得目光,唐嘉宇默默后退了一步,猶豫半天才開口:“我的愿望是……把微笑果園趕出我們的世界。還有,我想加入幻夜糕點屋!”
“你要加入我們?為什么?”
“因為言靈?君焰!”
“???”
“都說了那不是……”鹿欣聽到這話,不由單手扶額,“早知道不接那個梗了。”
“……你們背著我干了什么?能用我聽得懂的話再說一遍嗎?”
“簡單來說,我已經看到過不可思議的景致,知道了有那么一個神秘的世界,我還想看到更多。”
“如果是巫師會那幫老頭子,估計很喜歡你的性格。”
洛城上下打量著唐嘉宇,似乎在確認對方的決心。
“不過么,我們幻夜糕點屋招人,也是有要求的,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進的。你得有心理準備。”
“首先,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是怎么讓那個蘋果頭從萌芽私立醫院跑出來的?”
“我給他打了詐騙電話。”
“你被錄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