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鵬,你沒事吧?”王教授看著精神萎靡的顧鵬,關切地問道。
“王叔叔,你來了?!鳖欩i站到一旁示意王磊進屋,王磊看著有些空蕩蕩的房間輕嘆。“上次來這也是四年前了。”
顧鵬沒有說話,他看著王磊在客廳里四處走動,眼睛注意到了他手上的本子。
“王叔,那個本子是不是我父親的?”
聽聞王磊眉頭一挑說到:“不錯,就是你父親的,我這次來也是為此?!?p> “什么意思?”顧鵬心中疑惑。
王磊找了張椅子坐下,示意顧鵬坐他旁邊。顧鵬也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等著王磊開口。
“你也算是成績不錯的學生,應該明白這次薛定諤的貓事件的原因吧。”王磊問到。
“是量子糾纏現象吧。”
“沒錯?!蓖趵趯︻欩i的回答很滿意。“你父親曾在三年前對我說過關于此現象的事。”
顧鵬眼睛瞪大,“我父親和這次的事有關?”
王磊打開了那本黑色筆記本,翻到了折了一角的一頁“你自己看看吧?!?p> 顧鵬拿過本子看見這一頁簡單至極的實驗記錄,和后面那一些熟悉的字,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我父親發現了平行世界?”
王磊輕輕點頭,“沒錯,但只是推測,沒有證據,甚至連他自己也是不太相信。”
顧鵬陷入了沉思,片刻后抬起頭來,“難道說我父母當時的失蹤,是因為他們去做了這個實驗?”
王磊看著面容漸漸扭曲的顧鵬,抿了抿嘴,“大概率是這樣。我來就是為了告訴你這件事,也是來把本子給你,畢竟是你爸爸的。”
顧鵬翻看著這本筆記。突然,在最后一頁的一個圖案,吸引了他的注意。顧鵬仔細的看了看,好像是一把鑰匙的形狀。
“怎么了?”王磊看著有些愣神的顧鵬問到。
“沒什么,就是有些想他們了。”
聽到顧鵬這么說,王磊不好接話,當了二十多年的科研人員對這些人情世故也是沒啥經驗。王磊站起身,“小鵬,那我先走了,今天還要開會,別想太多了,你現在就應該好好學習考一個好大學,到時候我會推薦你進我的研究小組一起破解‘薛定諤的貓’的?!?p> 王磊走了,顧鵬關上房門,現在他的腦子里全是那個鑰匙圖形。
“鑰匙......”顧鵬回想起了王磊的話,
“托夢?”那天夜里做的夢,顧鵬的父親似乎想要告訴他什么。
他又進了父母的房間,“山上、鑰匙......”可是在這房間里他卻并沒有發現什么山一類的東西。顧鵬來回踱步眉頭緊皺。
“難道是那年父親送給豆豆的生日禮物?”
顧鵬跑進豆豆的房間,房間里的桌子上有一個精美的小假山,顧鵬之前也仔細看過這個精美的生日禮物,但卻沒有發現什么特別之處,顧鵬思來想去決定砸開它。
顧鵬找了一把卸釘錘,想要在盡量不擊碎它的情況下打開它,“叮!”一聲輕響假山一分為二,從里面果真掉出一把鑰匙。顧鵬將其撿了起來,鑰匙質地金屬,像是大型鎖的鑰匙。顧鵬又拿起裂開的假山,里面的夾縫里有一張塑料名片。上面寫著一個地址。
“竟然在青藏高原?”顧鵬詫異,雖說當時父母失蹤前聲稱是外出旅游,但沒想到竟是去了青藏高原。顧鵬看著手中的名片,打定主意,明早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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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托夢這一說是真的,父親很有可能還活著,顧鵬坐在飛機上看著窗外的云彩,“平行世界,那是個怎樣的世界?”顧鵬還在神游,后面卻是了一陣騷動,顧鵬回頭看去,好像是有人在上廁所時消失了。顧鵬沒有理會現在他只關心何時到名片上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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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朝圣者越來越多了,顧鵬看著身前道路上匍匐跪行的朝圣者,心中感慨薛定諤的貓事件對人們的影響。顧鵬下了車前往名片上的地址。
“這是神對我們的懲罰,這是世界對我們的怒火?!蹦切┏フ呷绱撕暗?。
“那豆豆又做錯了什么?”顧鵬咬了咬牙,卻沒有出聲反駁他們。
名片地址是一片蒙古包,父親在名片上寫著一個人名“格桑”。
“喂!你在哪里干嘛!”顧鵬回頭看去,一個騎著馬的蒙古漢子朝這邊喊到。
“我是來找人的?!鳖欩i喊到。那個漢子胯下寶馬跑的飛快,很快就到了顧鵬臉前。
“你找誰?”蒙古漢子的普通話不太標準,但還是能聽的明白。
“我找格桑?!?p> “格桑先生?他現在就在屋里呢,你找他干嘛?”漢子說到。
顧鵬拿出名片來給他看,“這是我父母留給我的,我想來跟他問一下我父母的情況。”
蒙古漢子看著名片,又抬頭看了看顧鵬,“你父母叫啥?”
“我父親姓顧?!鳖欩i看著壯實的漢子有點緊張。
“我有印象,好像是幾年前的事了,當時他們也是來找格桑的?!睗h子把馬拴在木樁上,“行吧,我帶你去找他?!?p> 顧鵬跟著漢子一路前進漢子說他叫天星,天星帶著顧鵬翻過了一個小山丘,山丘下有一個蒙古包,一個老頭正在羊圈里整理著什么。
“格桑!”那老頭抬頭看向顧鵬這邊。
“咋了?”格桑走出羊圈。
“有個找你的?!碧煨桥牧伺念欩i的后背。
“那我先走了。”顧鵬點了點頭“多謝了?!备衲拘α诵缶妥吡?。
顧鵬回過頭來,心中有些忐忑,三年前的真相要浮出水面了。
“你好格桑先生,我是三年前有對來過這的夫妻的孩子,您對我父母還有印象嗎?”
格桑瞇著眼睛,手里還有一杯熱茶,“有,當然有,我這里平時根本沒有人來的。”
顧鵬很疑惑,“那我父母為什么來找你?”
“為了信仰?!备裆5臒岵璨柘阋绯?,“人的靈魂是這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東西,在我們的腦子里可以有一切現實中不可能出現的東西。”
“什么意思?”顧鵬聽到的東西答非所問。
格桑輕笑,沙啞的嗓子像是卡著沙子,“我做了40多年的朝圣者,雖然我的靈魂得到了洗滌但我自身依舊是混于濁世,他們來找我就是為了洗滌靈魂?!?p> 顧鵬越聽越糊涂,“洗滌靈魂?”眼前的老頭看上去稀松平常,不會是有精神問題吧?
“你要不要試一下?”老頭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放心好了,這附近的人偶爾還是會來找我放松精神的?!?p> “我父母也做過這個?”顧鵬問到。
“來找我的人就是為了這個,其實就是一種不易發現的催眠術,可以放松精神。”
顧鵬半信半疑,但若是為了知道父母的去向而冒一下險還是很值得的,況且現在的治安情況已經比二十年前好了太多太多了。
“那我就試一試?!?p> ————————
“王教授,最近兩天噩夢癥患者增加速度減緩了。還有第一公關叫您去開一個會議?!?p> “第一公關?”王磊站起身來,辦公桌前的秘書有些眼神飄忽不敢直視王磊。
“你不用害怕,我又沒做什么犯法的事,我現在就去,你繼續收集噩夢癥的消息。”
王磊穿上他的白大褂,走出了辦公室。
“喂,小王。你們找我有什么事嗎。”王磊撥打了第一公關熟人的電話。
“王教授,我們這邊遇到了一個麻煩。我們上司說,這次叫你來其實是有些強制性的,不過確實是請你幫忙?!?p> ————————
第一公關
“王教授你來了?!蓖趵谝坏降谝还P就被人帶到了一個單獨的房間。
“王教授,這次確實麻煩你了,先說好,這次請你幫忙是要簽保密協議的,如果你接受不了,就簽第二份協議走就行了。”
王磊熟悉這個套路,這是遇到了大麻煩才會這樣的。
“沒事的,你說什么事吧。”王磊拿起第一份協議簽好字。
小王站起身,“王教授請跟我來。”
王磊跟著小王左拐右拐的一直深入到第一公關深處,這里已經是嚴格把守的地方了。
現在在王磊身前的是一個不知道什么金屬制成的密碼鐵門。
“王教授,你最好有點心理準備。”小王眉毛一挑,遮住了王教授的視線,輸入了密碼。而鐵門打開后,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涌了出來。
“這是一個秘密實驗室,既然您簽了協議,這之后你看到的一切都是機密。”
小王一臉認真的講著,王磊點了點頭。
“這個實驗室專門做一些不太好拿出明面的實驗?!毙⊥鯉е趵谝宦非斑M,“這次的事件,可能跟薛定諤的貓有關。”
“可能?”王磊疑惑?!皩Γ皇强赡?。今天早上我們接到了一個報警電話,一個酒鬼慘死家中,但是死法有一點不可思議?!?p> “怎么個不可思議法?”王磊問道。
“你看了就知道了?!痹捯魟偮湫⊥醮蜷_了最后一扇門。房間里有一架驗尸臺,上面有一個血肉模糊的尸體。王教授推了推眼睛走上前去,帶起一副手套,身前的尸體面部有一只手插在上面,而且手指向外,像是從頭顱內部伸出來的一樣。
“這不是人手吧。”王磊仔細的看著這只由內向外伸出的手上有著一層細細的鱗片。
“當然不是人手。”小王緊皺眉頭看著這只長著鱗片的手,突然驚異的叫了一聲,“哎?這只手有點像前段時間拍的電影《兩棲人》的手啊。”
聽到小王的話,王磊詫異,“電影?”
“對,我之前沒有注意到,你看?!毙⊥跄贸鍪謾C找出了電影的照片,照片上的“兩棲人”身上布滿鱗片手上鱗片暗紅指甲發黑,與這個死者頭顱上插著的手幾乎一摸一樣。
“有沒有取樣做DNA檢測?”王磊問道。
“做過了,和人類很相似,但絕對不是人類?!?p> 王磊沉思,“在現場有發現什么奇怪的東西嗎?”
“就一具尸體而已,啥都沒有。”小王是當時第一公關第一個進現場的人,他仔細調查過現場沒發現什么疑點。
“有沒有審過家人?”
“有,但是記錄里也沒啥疑點,就是死者之前也做過集體噩夢,尸體運過來之后也拍過x光片,這只手確實是從頭顱里伸出來的?!毙⊥鯊呐赃叺淖雷由夏闷饃光片遞給王磊。
王磊看了看確認這只手是從頭顱中伸出來的。
“去問問死者身邊的人,有沒有看過你說的那個電影。”
“問這個干嘛?”小王看著王磊。
王磊撇了撇嘴,“只是想驗證一下,一個很離譜的猜測?!?p> 小王出去了,不一會就回來了,“他家里人說他前段時間的確去看過這個電影。”
王磊陷入了沉思,在驗尸臺前來回踱步,“事情變得越來越不可思議了?!?p> ————
“這是哪?”顧鵬此時眼前有一扇門,身后也是一扇門,四周漆黑一片,可這兩扇門卻清晰可見。
“是格桑老頭!”顧鵬回想起之前在格桑的蒙古包里接受了催眠。現在自己應該是處于睡眠狀態,眼前的場景和豆豆當初提及的噩夢十分相似,也就是說自己現在也算是得了噩夢癥了。
顧鵬心中有喜有憂,身前的門不時傳來敲打的聲音但自己說不出一句話來,直到聲音愈來愈烈顧鵬的身體僵直,他使勁全身力氣想去打開門看看,可當手剛剛觸及門把手之時。顧鵬醒來了。格桑蒼老的面容出現在顧鵬的視野中。
“怎么樣,得到你想要的了嗎?”
顧鵬從床上坐起來回想起睡著時的夢境,心中一陣感慨。
“謝謝你了,格桑先生。但我也沒什么能拿來感謝你的東西?!?p> “沒事,我做這些事不是為了回報,而是為了世界,為了人們心中所想罷了?!备裆U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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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鵬坐在回家的大巴車上,看著身邊的人默默地看著手機不做聲響,閉上了眼睛。身邊的一切似乎和他毫無關系,此時他的腦海里都是那個讓他莫名戰栗不已的噩夢。
“哎?我剛剛身邊是不是坐著一個人來?怎么消失不見了?!避嚿贤蝗或}動起來。
“唉,又一個可憐的孩子,神啊,原諒我們的罪行吧”
車上喧囂,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