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皇上可以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殿下,如果殿下知道了這一切,肯定就不會繼續(xù)在這里為難皇上。”季文生提議。
宋染月回眸看向季文生,淡淡的開口說道:“宋廣安是什么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如果他真的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你認為會如何?”
季文生愣了愣,開始按照宋染月所言去想,想到宋廣安極有可能不相信這是劉淑妃所為,到時候鬧得人盡皆知不得不調(diào)查這件事。
季文生覺得好像也沒有任何問題,他認為劉淑妃之所以這樣做了,肯定是因為幕后有人強迫。
宋染月聽聞季文生所言后笑了笑,“你所言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何劉淑妃不敢把幕后之人說出來?”
季文生之前確實沒細想這件事,如今聽聞宋染月所言,才明白自己錯得荒唐,事情根本就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到時候不僅僅是宋廣安可能會身陷危險之中,還有可能會讓這件事公之于眾,宋廣安再登上皇位的可能性就沒有了。
那些權(quán)臣可都不是隨隨便便打發(fā)的,到時候勢必會讓劉淑妃崩潰。
她所做的一切就是不想影響宋廣安,所以宋染月才會看上去那么狠心。
只是宋染月的苦心其他人并不清楚,季文生嘆口氣,他現(xiàn)在覺得皇上也沒有那么好當(dāng)。
一時之間季文生也不敢繼續(xù)說話了,只能呆呆的站在旁邊。
良久沉默后,宋染月開口說道:“朕就不見他了,免得他胡思亂想,你出去勸他回去吧。”
看著宋染月疲憊的樣子,季文生愣是沒敢再多說一句,忙不迭的離開去提醒宋廣安離開,怎知宋廣安也是個犟的。
“不見到父皇我是不會離開的!”宋廣安目光炯炯,說什么都不肯直接離開。
季文生嘆口氣,“殿下就算是在這里等破天,也等不來皇上的。”
宋廣安惡狠狠地看著季文生,季文生老老實實閉嘴,轉(zhuǎn)身的時候瞧見洛璃進宮,看樣子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當(dāng)宋染月得知宋徽居然重病危在旦夕的時候,倏地起身難以置信地看著洛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微臣不敢拿這件事開玩笑,而且這本就是不打緊的事,不告訴皇上也沒什么,只是微臣見皇上對宋徽似乎頗為重視,便自作主張而來,希望皇上不要怪罪。”洛璃如實說道。
聞言宋染月抿唇?jīng)]有說話,洛璃也不敢多說什么。
“你來的時候宋徽是什么情況,還堅持的住嗎?”宋染月詢問。
“微臣來到皇宮之前,宋徽已經(jīng)幾度昏厥,怕是堅持不住了。”
“微臣之所以會來到皇宮,其實也因為宋徽想要在臨死之前見上皇上一面,小孩子的話微臣不知如何拒絕。”洛璃說道。
宋染月心中有些百感交集,跟隨洛璃邊說邊離開。
外面的宋廣安在看見宋染月時眼前一亮,覺得宋染月肯定是看見了自己的誠心,然而宋染月只是越過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他臉上的笑意漸漸的沉下去。
“父皇步伐匆匆,是打算去哪里嗎?”宋廣安失魂落魄的問道。
季文生我有些好奇,過去打聽得知宋染月是要去見宋徽,他頓時不知道自己應(yīng)不應(yīng)該把這件事告訴宋廣安。
在宋廣安的一在逼問下,季文生只能如實告知,當(dāng)宋廣安得知宋染月是前往宋徽那邊,心中更是不好受。
“我一直都知道父皇心中對宋徽別有看法,如今看來,在父皇心中宋徽是遠比我重要的。”
季文生趕緊寬慰,“話也不能這么說,奴才聽說好像是宋徽重病,皇上這才匆匆前往。”
宋廣安皺眉,季文生解釋道:“經(jīng)過上次的事,宋徽回去之后便病了一直不見好,如今皇上神色緊張,想必是堅持不住了。”
宋廣安沉默下來,良久之后才囁嚅著開口,“可我聽說上次的事跟他沒有絲毫關(guān)系,他為何會病倒?做了錯事的人如今卻還好好的?”
“宋徽和其他人不同,之前一直得皇上信任,皇上對他也諸多贊賞,可經(jīng)過上次的事皇上對他失望了,想來這才病倒了。”季文生解釋道。
宋廣安理了理衣裳起身,看著宋染月和洛璃離開的方向,到底是沒有繼續(xù)在這里浪費時間,“一時半會兒父皇應(yīng)該不會回來了,你且在這里幫我盯著,父皇回來之后馬上來通知我,無論如何我也要為母妃洗脫冤屈。”
季文生苦笑,可人微言輕,也只能點頭答應(yīng)下來,目送宋廣安離開。
與此同時,宋染月和洛璃來到宋徽府邸。
見到宋徽的時候,宋徽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整個人瘦的好像只剩下骨頭。
他眼底一片烏青,看著就讓人心中難受。
宋徽在看見宋染月的時候,眼中閃爍光芒,伸手抓住了宋染月的手,“皇……皇上,臣有罪。”
宋染月?lián)u頭,“你從來沒有任何罪。”
宋徽苦笑,“如果不是臣,之前殿下就不會受辱,臣應(yīng)該在皇上詢問的時候直接開口,而不是隱瞞不答。”
宋染月沒想到之前自己說的話倒是變成了宋徽變成這樣的誘因,她抿唇?jīng)]有說話,心中也十分不好受。
宋徽卻笑了起來,“皇上今日能出現(xiàn),便說明皇上心中已經(jīng)不再怪罪臣,那么臣也好離開了。”
“不管怎么樣,朕一定會治好你的病。”
宋徽搖了搖頭,張張嘴好像試圖說點什么,只是并未開口說出來,他的手就垂落下去。
宋染月愣在原地,她原本以為自己來見了宋徽,宋徽就會好起來,卻沒想到宋徽僅僅是說了幾句話,就這么離開了。
洛璃注意到她臉上的表情,趕緊過去護著他往后退了兩步,讓人過去為宋徽診治。
太醫(yī)們紛紛過去,最終都是搖頭,“皇上,宋徽薨了。”
宋染月猛地抬頭,太醫(yī)們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看著宋徽沒了呼吸。
洛璃開始后悔,他覺得自己今日不應(yīng)該把宋染月帶來,說不定宋染月現(xiàn)在應(yīng)該會好受一些。
回去的路上宋染月一直渾渾噩噩,腦袋里宛若走馬觀花,不少思緒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