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尚純瞪大眼睛一臉驚愕,她從未想過宋染月居然會聽信旁人三言兩語就認為這些事情是自己做的。
她頓時哽咽起來,眼淚掉下來,“皇上就真的相信了劉淑妃所言?臣妾昨日不過是賞給那孩子一塊點心,那點心臣妾自己也吃了,臣妾怎么就沒事?”
宋染月目不轉睛看著孫尚純,不錯過她臉上任何表情。
她其實是相信孫尚純的,現在孫尚純還想要給自家兄長討恩典,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招惹麻煩。
那么就是給小皇子下毒的另有其人。
“不知是誰說此事是臣妾所為?此人心思是何等過分啊!”孫尚純知道是劉淑妃說的這些話,她兄長盯上了護城軍,劉淑妃家里的人豈會不盯上?
她只是沒想到劉淑妃居然敢用自己的孩子為賭注,只是皇上可沒她想象中那樣相信她!
聽聞孫尚純所言,宋染月抿唇并未言語,使得孫尚純也松口氣。
只要不再繼續言語,便是相信了自己。
孫尚純過去端坐在宋染月身側,握住她的手臂道:“皇上只這一位皇兒,心中肯定會過分擔憂,又有人其中挑撥離間,不信臣妾也在情理之中,也正因如此,皇上才需好好對待此事。”
宋染月抬眼看去,孫尚純扶發繼續道:“此人其心可誅,皇兒乃貴中之貴,不可草草了事,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宋染月來了興趣,想聽聽最不待見劉淑妃的孫尚純會不會將此事推給劉淑妃。
“皇后以為此事何人所為?”
孫尚純垂下眼簾,“臣妾以為,所有人都因徹查,不過調查之前最重要的是先尋來太醫治好皇兒。”
孫尚純的回答讓宋染月很詫異,這才是真正的后宮之主應該說出來的話,也進一步證明此事和孫尚純沒有關系。
宋染月點頭離去,宮女開始為孫尚純打抱不平。
“實在是欺人太甚,劉淑妃怎么能這樣說給皇上玷污娘娘?娘娘一片赤誠,怎么就變成了罪無可赦之人?皇上也是,劉淑妃說什么就信什么!”宮女憤憤不平道。
孫尚純卻莞爾一笑,她反倒是從這件事里面察覺到了皇上對自己的維護。
“如果皇上真的不相信本宮,完全沒有必要跑這么一趟,皇上正是因為信任,所以才將這件事告知。”孫尚純越發笑意盈盈。
宮女不解,也沒再繼續多言,而是詢問接下來需要做什么。
與此同時,宋染月找來大夫去給小皇子看病,自己并未前往,還是晚些時候劉淑妃忍不住了前來。
“皇上難道都不關心皇子嗎?即便皇子不是皇上親子,可他現在是大周唯一的希望,皇上就這樣視而不見嗎?而且下毒的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
聞言宋染月抬眸看過去,她那雙眼睛好像能夠洞悉一切,看得劉淑妃心里咯噔,不敢與之直視。
宋染月起身來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看著她,“小皇子為何會中毒?”
劉淑妃咽了咽口水回答,“肯定是有奸人殘害……”
宋染月搖頭,“你知道朕安排過去的太醫是怎么說的嗎?”
劉淑妃心中更是發緊,扯了扯嘴角試圖為自己辯解,宋染月就自顧自言語起來。
“太醫說下毒之人倒是個善人,小皇子年幼,若是有心毒害可以直接要了性命,可偏偏小皇子中的毒無關輕重,只是需要靜養,你說此人是不是善人?”宋染月目光炯炯的看著劉淑妃,不錯過她臉上所有表情。
果不其然,劉淑妃踉蹌著坐在地上,“皇上……”
“此事是你所為對不對?你為何要如此對待自己的皇兒?是因為朕坐在這個位置讓你心中不安了?還是說僅僅是因為你嫉妒皇后?”
“皇上誤會了,臣妾絕對沒有這個意思,皇上為何坐在這個位置上臣妾心中知曉,也明白若非皇上,大周疆土早已不在!”劉淑妃趕緊為自己辯白。
宋染月點點頭,“如此說來,你是想要對付皇后了,可皇后無子,現在得意也不過是一時之快,皇帝的位置終究是你的孩子的,你為何要如此忌諱皇后?”
劉淑妃苦笑起來,只能將壓在心中的事情說出來,“最近孫武立功的事情好些人都在言語,皇后更是因為娘家的緣故更得人喜愛,也正因為她沒有孩子,我的孩子才最后可能被過繼給她,那是我的孩子,我為何不能帶在身邊照顧著?”
劉淑妃所言句句屬實,已經開始哽咽起來,聽得宋染月眉頭緊鎖。
“哪個混賬東西跟你說的這件事?朕從未有過這種想法,若朕真的想這么做,之前何必保你給自己留下隱患?”宋染月恨鐵不成鋼,怎知劉淑妃也是個隨意聽信旁人言語的人。
劉淑妃解釋道:“臣妾自然知道皇上不會這樣做,可是其他人并非不這樣想,太后也來暗示過臣妾,臣妾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做了,這才出此下策。”
宋染月看得出來劉淑妃句句屬實,也正因如此,她更覺得荒謬。
“皇上,現在臣妾能夠依仗的人只有你了,這是臣妾的命啊,臣妾哪里愿意交給其他人?而且真的給了旁人,臣妾不就無依無靠了嗎?到時候再有人想要對付臣妾,臣妾又應該如何是好啊!”劉淑妃索性一股腦將所有事情都告訴宋染月,希望宋染月能夠為自己做主。
長久的沉默之后,宋染月嘆口氣,她最近一直在處理霍輕洲的事情,確實已經忘記了后宮的事情。
她擺擺手讓劉淑妃不要再哭了,“太后應該是有自己的考量,這才沒有好生細想這件事,皇子與你最是親近,沒有人能夠奪走,你放心吧。”
得了宋染月這句話,劉淑妃才徹底放下心來,高興地離開了勤政殿。
宋染月也沒有浪費時間,直接去質問耿太后是不是有這種想法。
耿太后并不掩飾,直接點頭,“我確實是這樣想的,雖說劉淑妃誕下皇子有功,可說到底她只是一個妃位,未來皇上的母妃必須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