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染月垂眸,洛璃所言不無道理,真要調(diào)查,勢必牽扯出更多事情,到時候后果不堪設想。
洛璃的反諷讓宋染月冷靜,她根基不穩(wěn),自己身份也尷尬,真要調(diào)查也必須要國家安定之后再說。
更何況……
宋染月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霍輕洲,終究是嘆口氣。
“朕可以不在此時調(diào)查這件事,可如果背后的人繼續(xù)挑釁,那么朕不會給洛相任何面子。”宋染月冷冷開口,提醒洛璃暗中敲打那些蠢蠢欲動之人。
洛璃領命離開。
霍輕洲嗤笑起來,宋染月頓覺頭疼。
“沒想到洛相居然這么得皇上疼惜。”霍輕洲冷嘲熱諷。
宋染月怎么聽都覺得霍輕洲這話有誤,坐在龍椅上扶額解釋,“朕知道霍兄想要除去貪官污吏,可這種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處理的,現(xiàn)在處理掉草包戶部侍郎,已經(jīng)算是殺雞儆猴了。”
“方才洛相所言不無道理,戶部侍郎的事情和戶部尚書牽扯不大,畢竟戶部尚書不能左右科舉,有人討好他,自然是討好之人的罪過。”
霍輕洲嗤之以鼻,“他之過豈在這些?”
宋染月噎住,戶部尚書有別的問題!
可沒有證據(jù),不能動手。
“不好了!”
這時,嬌兒氣喘吁吁進來,滿頭大汗一看就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宋染月讓嬌兒最近暗中盯著劉淑妃,此時過來,極有可能和劉淑妃的事情有關。
她看向霍輕洲,下了逐客令,“霍兄若無事,就可以回了。”
霍輕洲看了眼宋染月,沒說什么徑直離去。
宋染月抿唇看著嬌兒,嬌兒趕緊說道:“奴婢今日盯著淑妃,怎知太后突然邀請淑妃過去,之后太后的住處就傳來了爭執(zhí)聲。”
宋染月頓時臉色陰沉下去,劉淑妃洞悉自己身份的事情被耿太后知曉。
耿太后為了保住大周,絕對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也不會在意小皇子年幼。
“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過去!”宋染月說罷自己率先朝著外面走去。
嬌兒回神不敢耽誤,匆匆小跑著跟上去。
兩人到達耿太后所在的鳳凰殿時,就看見耿太后狠狠地掐著劉淑妃的脖子,劉淑妃已經(jīng)臉頰通紅,隨時都有可能喪命于此。
“母后,萬萬不可!”宋染月加快步伐過去拉著耿太后,搖頭讓耿太后冷靜下來。
耿太后臉色鐵青猙獰,看見宋染月過來,“你知不知道她……”
“朕知道。”宋染月言語認真堅定。
耿太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松開劉淑妃。
劉淑妃跌坐在地上,脖子上已經(jīng)被掐出印記,臉色也慘白。
宋染月撇了眼嬌兒,嬌兒過去攙扶著劉淑妃起身。
幾人都是明白人,讓嬌兒把其他人帶走后,耿太后直接敞開言語。
“你知不知道自己留了個禍端在身邊?此人不除,后患無窮!”耿太后提醒。
宋染月莞爾一笑,目光落在劉淑妃身上,“朕自然明白,可真也認為,劉淑妃的心意和母后一樣。”
耿太后冷哼不以為然,劉淑妃已經(jīng)跪在地上,不置可否卻也沒有言語,她明白自己現(xiàn)在多說無益。
若說起什么刺破耿太后偽裝的東西,命喪于此也是極有可能的。
她只能將目光落在宋染月身上,苦苦哀求,她深知能夠救自己的只有宋染月。
“母后息怒,兒臣并非不知母后心思。”
宋染月無視劉淑妃目光,坐在耿太后身邊寬慰。
耿太后逐漸冷靜下來,“這樣的禍端你真的要留在身邊?”
“是福是禍并非朕說了算,而且朕用得上劉淑妃。”宋染月目光堅毅炯炯有神。
兩人終究無法達成一致,耿太后也知曉宋染月魄力,只能嘆口氣擺手隨便她。
宋染月過去攙扶劉淑妃起身,“朕有話和愛妃說。”
劉淑妃強裝鎮(zhèn)定,可到底是害怕的,顫抖著點頭跟隨宋染月去偏屋。
進屋后,劉淑妃重重跪地。
宋染月在劉淑妃開口前率先開口,“隔墻有耳。”
劉淑妃愣怔,擦干眼淚深吸口氣,“今日是臣妾無意之中惹怒太后,太后才會大發(fā)雷霆。”
宋染月很滿意劉淑妃的上道,“如此甚好,只是你知道朕為何留你嗎?”
“后宮之中爭寵之人無數(shù),皇上需要一個幫忙的人,臣妾就是最好的幫助。”劉淑妃頗為透徹。
宋染月點點頭,“朕不愿傷你,可真這樣做,你會置身危險之中。”
“皇上都能為了江山社稷,為了大周立于危險之中,臣妾雖是婦道人家,可深知皇上心中溝壑,愿意站在皇上身側(cè),一起保護大周天下。”劉淑妃擲地有聲道。
世間能有這般魄力的人不過爾爾,劉淑妃實屬讓人驚嘆。
“皇上身處危險之中,更是舉步維艱,更應該多加小心的人是皇上。”劉淑妃目光炯炯的落在宋染月身上。
她之前和宋染月沒有過多往來,只聽聞是有勇有謀之人,如今能夠擔起大任的公主,勢必不會是怯弱者。
帶著劉淑妃出去時,依舊能看見來自耿太后的不滿。
劉淑妃縮了縮脖子以求安穩(wěn),宋染月讓嬌兒送劉淑妃回去,自己留下和耿太后繼續(xù)言語。
“母后知道選秀的事情,若是我不去和那些人左右逢源,母后覺得外面的人會如何言語?”宋染月詢問道。
耿太后沒說話,是什么后果她知道。
宋染月繼續(xù)說道:“我需要一個可以利用,讓別人以為我獨寵的人,這個人非劉淑妃不可。”
“她是以前的寵妃,而且她有一個孩子,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大周安樂平穩(wěn)。”
把這件事情攤開說,對耿太后而言多少絕情,可宋染月不得不說。
果不其然,耿太后緩緩閉上眼睛,“罷了,就按照你所言去做,但是成也是他敗也是他,你需要時時刻刻盯住了她!”
耿太后害怕的莫過于那件事,只怕是現(xiàn)在劉淑妃更加擔心害怕。
終于處理妥當此事,宋染月得意喘息,回到勤政殿得知霍輕洲早早等候。
不用細想都知道肯定是又生出了什么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