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驚恐夢境應驗
早在周老太出屋時,江英也跟了過來,就怕江夢臾受委屈。
果不其然,開口沒好話。
一家子的目光落在周棋身上,而周棋眼里只有江夢臾。
因為江夢臾的夢境成真了。
周棋被江英丟出家門后,慢慢悠悠走去自家田地。
土地光禿禿,還沒播種,一眼望去的黃褐色,一片接連一片,有的則隔了土道在另一頭。
周家二房的田恰恰落在村道的兩邊。
家里五人口一共十七畝地,北邊十二畝,南邊五畝。
北邊太陽充足,南邊挨著小樹林,年年北邊田里的糧食漲勢好,所以周棋也多去北邊。
周棋撿走遺漏的根茬,繞田兩圈無所事事。
腦子里江夢臾的笑容揮之不去,他心堵不愿回家,改道去了南邊的田。
周棋坐在樹下休息,田邊的雜草剛剛冒頭,隨手去拔,卻見大半嫩草泛黃。
這便怪了。
他留心注意附近的土,竟然發(fā)現(xiàn)地里的土被翻過。
之后的事就如江夢臾的夢境一樣應驗了。
深坑里埋著死山鼠,周棋中午吃的飯開始在肚子里翻騰,他捂住嘴一路跑回家。
聽完始末,周老太破口大罵,臉漲得通紅,“哪個豬狗心腸爛了,不就怕斷子絕孫嘞!”
再看江英和周梁臉色也不好。
去年一年收成減半,家底光了身子壞了,如同噩夢歷歷在目。若今年也如此,交不上賦稅只能人丁充數(shù),這個家怕是散了。
糧食是莊稼人的命,田地是莊稼人的命根,埋下死山鼠的人有多恨周家二房,才能不給他們留活路。
江夢臾深知此事可怕之處,好在為時不晚。
她舒了口氣,拍了拍周棋胳膊上的土,讓周棋回屋緩緩。
周梁作為家中長子,早已獨當一面,他最先回神安撫江英,隨后要出門去田里善后。
“梁哥兒別走,英子也別回屋。”周老太突然叫人,眼睛在江夢臾身上直打轉(zhuǎn),“今個兒的事得說道說道。”
周老太眼皮子一抬,江英就知沒憋好事,臉色更白了。
江夢臾也習慣周老太想一出是一出,無非把禍根兒埋在她頭上。
尋個由頭,把她趕出周家。
“奶想說什么可以直說。”江夢臾鎮(zhèn)定得多,拉住江英的袖子。
周老太眼角吊起,嘴大而薄,乍一看三分刻薄不好相與。
“我還不糊涂,吃過的咸比你們這些小的吃得飯還多,一輩子啥沒見識過?你老實說,今天死山鼠的事是不是和你有關系?丑話放在前頭,你不承認也沒關系,等村長來了,你小姑的臉面也丟了。”
好話歹話,都說了。
恐嚇的成分也有。
可惜江夢臾不是真的十四歲傻妮子,不僅沒被嚇到,心里還生出一個想法。
江夢臾眨眨眼,“我沒做過的事我不承認,奶把縣令老爺請來也一樣。”
一旁的江英身子在抖,從牙縫擠出話,“娘你又在鬧啥!”
真真忍夠了,受夠了,想趕人起碼找個像樣的理由。
夢兒身子差,哪去找山鼠?害了周家,夢兒自己不要活命了?
“我是你娘,你啥個態(tài)度!”周老太瞪圓了眼睛,指著江夢臾問江英,“當我眼瞎啊,你自己看!咱一家子哪個不嚇得沒了魂,她嘞,往那兒一站啥反應沒有,還能安慰棋哥兒,你不覺得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