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這是送死
荒廢了的話......
難不成桐固早就淪陷了?
百姓們都去逃難了所以才沒有人?
想是這么想。
但是具體還要看桐固城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現在這些都只是猜測。
“你們稍事休息。”
應聲而退的兩人留下了沉思的陸蕭和滕尚。
滕尚想不通,他一臉惆悵的看著陸蕭。
“將軍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若非皇帝的命令,他根本不想走這一趟。
如今危機來了你說他怎么能不緊張。
“中安司的情報我是看過的,桐固上半年的稅收如數上繳。”
聽到滕尚的話,陸蕭陷入沉思。
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反問了滕尚一嘴:
“探報所說良田荒廢百姓都走光了,你說他們哪里來的稅收?”
越是這么想越是覺得蹊蹺。
滕尚提議道:
“讓弟兄們上馬咱們一同去?”
陸蕭點頭算是允了。
路上。
陸蕭緊鎖眉頭。
這何止是荒廢。
這用荒涼都可以解釋了。
寸草不拔的樣子像極了遭遇蝗災一般。
陸蕭一個挺身從馬背跳到了地上,伸手摸起一把土來。
這種土壤已經石化成了旱地。
這要是能種出莊稼我陸蕭名字倒過來寫。
越是這般,陸蕭就越是警覺。
“大家謹慎些,進城。”
“是。”
三十二人。
一人一騎。
浩浩蕩蕩的漫步在城道的中央。
曾經的萬城空巷,如今的萬街寂靜。
微風拂過,陰風陣陣。
心中莫由的驚悚,眼神莫由的恐慌。
這眼前分明就是鬼城。
如果有個老婆婆在這里賣湯,說這里是陰曹地府想必也不會有人有半點懷疑。
一些神經緊張的御鱗衛下意識將長刀抽出半截,隨時準備迎戰。
他們畢竟還是孩子,這種場面不緊張才怪。
“有人來了?”
“誰!”
倉啷~
御鱗衛所有人拔出長刀的動靜,成了整座城池里最大的聲音。
剛剛那聲音似小孩的談論之聲。
從陰暗的巷子里傳出,很是恐怖。
御鱗衛們忍不住吞咽。
手掌不住的抓握刀柄,似乎這樣才能證明手中的刀還在。
一道人影一閃即逝。
“小心!!”
這聲音是從巷子里傳出來的。
來不及考慮。
陸蕭從馬背一躍而下,順手將戰魄從刀鞘中拔出。
戰魄剛剛出竅一道銀光一閃即逝。
當!!!
金屬撞擊的巨大回音,讓所有御鱗衛渾身一顫。
那是一男人。
他長相普通,但雙眼赤黑。
不管從氣質,樣貌,形態來說,他都不太像是人的樣子。
滕尚大喝道:
“何人膽敢阻撓御鱗衛辦案,怕是活膩歪了!”
男人不予理會,反而是盯著自己手中的刀柄發起呆來。
似乎是沒有想到為何同樣都是一刀,自己的刀就斷了。
陸蕭一把攔住還準備大罵的滕尚。
“看他雙眼,似乎已經不在人的范疇之內了。”
滕尚語塞,還真是。
沒有眼白,就是通體的黑色。
“鬼上身?”
“普天下哪有鬼上身,人嚇人還差不多,必然是有人搞鬼!”
陸蕭話音剛落,就看到男人舉著手中僅剩的刀柄再次沖了上來。
速度極快但是在陸蕭眼里還不夠看。
陸蕭并沒有一刀殺了他,反而是一腳將他踹飛。
巨大的力量和骨裂的聲音如雷貫耳。
嘴角開始溢血,但他卻好似完全沒有感覺一般。
詭異的不像話。
這樣都還能往起爬?
真實之眼是不會說謊的。
屬性列表顯示的一清二楚,眼前之人明明就是個凡人,一點修為都沒有。
但為何能爆發出如此速度?
而且可以看得出來,他完全沒有神志一說。
正常人刀被砍斷了,誰還會拿著刀柄去砍人。
陸蕭閃身,瞬間出現在對方身邊。
一腳踏在男人身上,長刀橫指呵斥道:
“你究竟是何人?”
男子并未回答,探著脖子猛烈反抗。
稍有不慎,戰魄居然將對方脖子給剮了。
這算是自殺碰瓷,你們都看到了,我可不擔責。
連撤幾步。
但想象中的場景并未出現。
這般割喉怎么著也應該是噴血才對。
可是眼前的男人居然只是從傷口處流出了濃濃的血漿。
血漿里甚至還有黑色的血塊。
這人怕是早就死了。
難不成是喪尸?
只要那東西是不存在理智的。
當然這只是陸蕭的猜測。
看著四周,陸蕭陷入了沉思。
難道這就是桐固?
“哇!你們好厲害,你是人嘛?”
只見一個小孩背著一個籮筐從巷尾陰暗處緩緩走了出來。
陸蕭看著小男孩。
只見他謹慎的站在一個自認為安全的有效的距離之外。
剛剛說話的就是他,提醒‘小心’的也是他。
足以證明他本心應該不壞。
“警戒。”
“是。”
陸蕭的命令讓御鱗衛四處散開。
陸蕭像極了拐賣小孩的壞叔叔,半蹲在地盡量和藹道:
“小朋友,你能跟叔叔講一講城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么?”
小孩很懂事,但是也很警惕。
打量著陸蕭等人他這才開口問道:“你們是官府的人么?”
陸蕭點頭:“不錯,我們乃是當朝皇帝親衛御鱗衛,負責奸斬忤逆。”
聽到陸蕭的介紹,男孩臉上的開心根本掩飾不住。
“城里被怪物占領了,所有被怪物盯上的人要么死了要么變成一樣的了,如今只有小孩子不會。”
“我背著籮筐找吃的,還有很多人在等我呢。”
小孩子說話自然是抓不到重點。
但即便是幾個潛移默化的消息也足以證明,城池之內是遭逢巨變的。
“城里還有活人?”
“當然啦,我帶你們去好了。”
“叔叔這么厲害,一定要打跑怪物。”
“一定!”
陸蕭將小男孩背后的籮筐解下來一把將他抱上了馬。
來到小男孩所說的根據地,再往前馬兒確實不能繼續走了。
所有人紛紛下馬。
這是一片民居。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
又是七拐八拐,終于來到了一家隱藏在街角深處的院落內。
“就是這這里!”
看著男孩所指,御鱗衛們互相對視。
這是一口井。
人可能在井里?
怎么可能!
難不成這小孩在撒謊?
但是男孩一臉認真的神色,根本不似開玩笑的樣子。
顯然正如他所指,這就是目的地。
將男孩從懷中放下,陸蕭摸了摸對方的腦袋和藹道:
“你們躲在井里有多少人啊?”
“我不知道別的地方,只知道這里有一百人吧。”
“那你們有管事的么?”
“有啊,護衛哥哥。”
一百個人躲在井里,可以看得到井里是有水的。
“叔叔,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啊?”
“你放心,我不是怪物。”
“我下去叫護衛哥哥上來跟你說吧,還是讓你們大人溝通比較輕松多了。”
......
陸蕭沒想到自己的心思居然能被小孩戳破。
即便是臉如城墻的他也不由老臉一紅。
看著熟練背好籮筐的小男孩順著繩子攀爬而下,陸蕭反倒是信了大半。
剛剛抱著男孩發現他手上有厚厚的手繭,所以有所多想。
直接下井他是斷然不會的,萬一有埋伏怎么辦。
陸蕭藝高人膽大,但是他承諾過要保護這些御鱗衛。
所以他斷然不會因為一個突然出現的孩子就改變自己的態度。
在這樣的死城中出現的孩子。
哪怕他只是一個孩子。
陸蕭也不會放松警惕。
如今看著他熟練的攀爬,怕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了。
如果桐固早就淪陷的話。
在得知只有孩子能在外界活動。
每日的爬上爬下手上有繭也正常。
不一會兒。
一個白的出奇的纖瘦男子從井里爬了出來。
爬到井邊之時,兩人對視一眼各有所思。
陸蕭伸出手對方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搭了上去,稍微用力就把對方從井里揪了起來。
這男子就是小孩口中的護衛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