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你的狀態(tài)好一些了,繼續(xù)休息,好好吃藥,聽醫(yī)生的話。”護士認真地叮囑完,才拉開了病房的門,走了出去。
陸寒之抬眸,看著洛南舒那張好看的臉,嘴角不由自主地彎了彎,果然有她在這里,他的身體都好得快一些,人的意志力真是一種強大得可怕的東西。
江琛的嘴角也露出了輕微的笑意,洛南舒真是陸寒之的一劑良藥。
“洛南舒,你陪陪他,我跟安心出去一下。”
江琛決定把空間單獨留給兩個人,這個時候,是陸寒之挽回洛南舒最好的時機了,他很上心地為自己的兄弟打算著。
洛南舒看到男人安然無恙地醒了過來,還對著她輕輕地笑,看來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問題了,至少他是死不了的。
“陸寒之,既然你已經(jīng)醒過來了,我也準(zhǔn)備要走了。”洛南舒突然開口說道。
陸寒之一聽急了,一著急就想要從床上坐起來,但是他又沒有力氣起來,因為著急,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
洛南舒急忙抬手放到他的胸口上,替他順氣,說道:“你別著急,有話好好說。”
替他順了一會兒氣,她又給他端來一杯溫開水,陸寒之喝完,才好了一些。
喉嚨剛潤了一些,他便著急地開口說道:“南舒,你今天不是不用上班嗎?怎么這么著急回去?”
洛南舒跟他說道:“北北自己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要早點回去陪她……”
她還想再說些什么,忽然聽得床上男人一陣又一陣的抽氣聲,心弦不由得扣緊了起來。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剛才硬要起來,扯到傷口了吧?”洛南舒的詢問當(dāng)中帶著一絲責(zé)備,這個男人真的是不安分,傷得那么重還要隨便亂動。
“是啊,我現(xiàn)在是很疼,哪里都疼。”他看著洛南舒,可憐兮兮地說道。
江琛和安心已經(jīng)出去了,但陸寒之的父親陸國釗還站在病房的玻璃窗外面,聽到陸寒之那么說,心里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這是他的兒子,他打著什么心思,他這個做父親的會不知道?兒子那點小把戲,他一眼就看穿了。
看到洛南舒皺著眉頭站在陸寒之的并窗前不說話,陸國釗終于忍不住推門走了進去,對站在原地的洛南舒說道:“洛小姐,寒之現(xiàn)在還處于重度危險期,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過分,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留下來,陪陪他。”
洛南舒回到北城,今天還是要第一次見到陸國釗,感覺他蒼老了許多,這兩天大概因為陸寒之的事情,更加憂心,整個人看上去都是一副垂垂老矣的狀態(tài)。
陸國釗說完,一臉期待地看著洛南舒,陸寒之也看著她,期待著她下一秒說出一聲好,那么他此刻身上再疼也不會覺得難受了。
洛南舒聽完陸國釗的話,低著頭微微沉吟著,再往床上看去的時候,陸寒之已經(jīng)把眼睛閉上了,皺著眉頭好像很疼的樣子。
看著他一臉的痛苦,她有些狠不下心來就這樣離開,又猶豫了半分鐘,她才點頭,說道:“好吧,那我就留下來再陪一下他,不過,我要先打個電話回家。”
“去吧!辛苦你了,也委屈你的女兒了。”陸國釗朝她道。
洛南舒點點頭,拿著手機走出門去。拉開病房門走到走廊上才知道,江琛很安心都還在,江琛又抽起了煙來,看上去心情還是很陰郁。
看到洛南舒走出來,他的臉色就更加陰郁了,因為他以為他要走了。
于是從長椅上站了起來,走過去問她,“洛南舒,你要走了嗎?”
那副語氣,雖然壓抑著沒讓自己那么激動,但還是不可避免地透露著幾分著急。
“哦,沒有……”她攥著手機,對他說道:“我拜托何笙過去陪北北了,現(xiàn)在打個電話回家讓她安心下。”
聽完她的解釋,江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今天讓她過來看陸寒之已經(jīng)是不敢想象,讓她留下來繼續(xù)陪著他,更是奢侈,沒想到她竟然同意了!
江琛感到很驚訝。
“好的,謝謝……謝謝你洛南舒。”江琛有些激動,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不客氣,我先去打電話了。”洛南舒的語氣淡淡的。
她說完邊走到了走廊的盡頭去,打了一通電話給何笙,拜托他陪北北一個下午,何笙很爽快地答應(yīng)了。想來好久沒有見到北北小可愛了,他正想她呢。
“南舒,你有事忙嗎?”
何笙在電話那頭問她。
“嗯,我有個朋友出車禍了,我去醫(yī)院看看他。”
“好的,”何笙沒有多問什么,對她說道:“北北這邊你不用擔(dān)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謝謝你。”
掛了電話,她輕舒一口氣,再回到病房里的時候,陸國釗還站在那里,看到洛南舒回來,他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對她說道:“我差點忘了,該去找醫(yī)生問點事情,洛小姐,漢子就交給你了,拜托你好好陪下他。”
洛南舒點點頭,默然地在陸寒之的病床前重新站定。
她深邃的目光,靜靜地盯著床上滿身是傷的男人。今天才來到醫(yī)院,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發(fā)生車禍,她猜測著,他會不會是結(jié)了什么仇家,如果是這樣,他的處境還是危險得令人不得不擔(dān)心。
“南舒,你坐著吧,站著太累。”陸寒之想要說一句話,喉嚨都很沙啞,就像現(xiàn)在,說出來的聲音,連他自己都認不出來了。
洛南舒微微點了下頭,在他的病床前坐了下來,眼睛始終忍不住打量著他身上的傷口,剛才聽江琛說,他的肺部受到了嚴重的創(chuàng)傷。
“你怎么會這樣?不是天天都有保鏢跟著你的嗎?是不是有人蓄意害你?”洛南舒蹙著眉頭細問道,她也不傻,其實自己剛才說要走的時候,陸寒之說自己身上哪兒都疼,就是故意的。
即便知道他的這點小把戲,她還是留了下來,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是北北的父親,她理應(yīng)陪著他渡過現(xiàn)在這個最艱難的時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