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舒沒有注意到陸寒之沒有進去,她洗完了澡卻絲毫感覺不到困意,挑了張碟片放進唱機。
碟片里收錄的是這幾年最受歡迎的流行歌曲,蔡依林的《日不落》,張信哲的《白月光》,憂傷,明快。
深夜,長長的街道華燈盞盞,陸寒之緩慢地開著那輛邁巴赫,最后索性??吭诼愤叄铝塑?,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道上。
街道有些冷,他沒有漫步多久就回到了車上去,然后開車回南寒別墅。
洛南舒還躺在床上聽歌,沒有注意到男人的身影漸近。陸寒之踩著輕緩的步子走進她的房間,靜無人聲中,只有唱機里輕緩的音樂在流淌。
洛南舒把開水壺拿了上來,就放在進門左側靠墻擺放的那張桌子上,桌子上還擺放著潔白的英國骨瓷杯,伸手拿起,發現還是透明的,看著很舒服。
這不是他買的,應該是洛南舒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買的,又或者是別人送她的。
別人……陸寒之腦海里一秒浮現出那個男人——何笙,于是目光瞬間轉移到了躺在床上的那個女人的臉上,她側身躺著,長發落了幾根在白皙細嫩的臉上,看上去請冷而令人難以接近。
她越發的請冷了,站在她身旁,都能感覺到一副似乎是與生俱來的冷意。
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他抬頭看向夜空。
月黑風高,月朗星稀,看來明天又是個好天氣。
陸寒之在那落地窗前大概待了一刻鐘,杯中之水全然飲盡,他將瓷杯擱回桌子上,朝著女人走去。
洛南舒昏昏欲睡,睡意襲來的時候,那舒緩的音樂就變成了噪音,她強忍著欲從床上下來去關掉音樂。被子剛掀開一角,音樂戛然而止。
她驀然睜開了眼睛,就看到男人的手剛從唱機上移開,朝著她的床邊漸行漸近。
抬手撩了撩擋在臉上的幾根長發,她從床上坐了起來,聲音清冷且帶著一絲困倦的沙啞,“這么晚了,你還不睡?”
陸寒之沒有說話,掀開她的被子,就躺了上去。
洛南舒:“……”
陸寒之微微地睜眼,看著一臉不悅地看著自己的女人,一只手攬住她清瘦的身軀,聲音帶著絲絲疲倦:“睡覺。”
洛南舒蹙眉,抬手想要將禁錮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掰開,然后那手好像是鐵手一樣固定在了她的腰上一樣的,根本掰不開。
無奈地嘆了口氣,洛南舒只能闔上了眼眸。
室內,安靜得只能聽到兩人平穩勻稱的呼吸聲。
不知不覺,洛南舒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陸寒之率先醒來,早早地把洛南舒也給搖醒了,然后對她道:“別忘了今晚有酒會,一會兒帶你出去買衣服。”
“好?!甭迥鲜鎻拇采献?,在去商場之前,我得去一趟醫院。
“醫院?”洛南舒只迷惑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昨晚安心跟她說江琛發燒了,陸寒之應該是打算去關心一下他吧。
“嗯,”男人的回答如她所猜測的一樣,“去看一眼江琛?!?p> 其實,他知道江琛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的,而且還有美人在身側,他怕是巴不得多生幾場病吧?
不過既然他出門了,就順便去探望一下他吧,最近太忙,他們倆也有段時間沒見面了。
沒有磨蹭,兩人很快地起床洗漱,換衣服,吃早餐,然后洛南舒坐在了陸寒之的瑪莎拉蒂副駕駛座上。
陸寒之卻把座上的女人拉了下來,指指后座說:“坐那里?!?p> 洛南舒皺著眉坐到了后座去,才發現男人也在自己身旁坐了下來。
再抬眼看向前方,開車的是陳叔,陸寒之坐在一旁,眼眸輕闔,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瑪莎拉蒂平穩地行駛在北城寬闊平坦的大馬路上,身旁男人勻稱的呼吸聲漸漸響起,看來他真是睡著了。
洛南舒抿抿唇,還是習慣性地轉頭看向窗外,看那飛速倒退的樹木和房子。
看著看著,肩上忽然有重量壓下,她微微一驚,回頭便看到了自己肩膀上男人的腦袋。
身體微微地僵硬。
莫非昨晚上他睡得不好嗎?這么困……她好像一下子明白過來,他不自己開車而且坐到了后座上來的原因。
洛南舒確實不知道,昨晚這個男人就睡在她的身旁,摟著她的細腰心猿意馬,卻什么也沒有做,難受到睡不著。
今天早上雖然他很早就醒了過來,但腦袋還是混混沌沌的。幾乎是一坐到車上,他就歪頭睡著了。
可她其實很抗拒,很抗拒男人跟她的接觸,更何況她現在還把頭枕在她的肩膀上,壓得她難受。如果車子開到目的地之前,她還沒有醒過來,把腦袋從她肩膀上移開的話,不出意外她的肩膀絕對酸痛得難受。
這一路,陸寒之確實都沒有醒過來,直到到了鬧市商場區前,陳叔忽然把車停下來的時候,他才猛然從睡夢中驚醒。發現自己把頭枕在了洛南舒的肩上,看著她輕輕地揉著肩膀,他薄唇邊溢出一道沙啞低沉的聲音:“抱歉……”
洛南舒抿抿唇,臉上沒有什么表情,“沒事,我沒想讓你枕在我肩膀上的,可你實在是太重了,怎么推都推不開……”
洛南舒抿唇,輕笑,抬手撩了撩她的頭發,洛南舒一臉嫌棄地躲開。
兩人下了車,陸寒之攥著她的手臂往醫院走去,問過前臺護士小姐之后,兩個人很快就找到了江琛的病房來。
安心正待在江琛的病房里,坐在他的病床邊給他削蘋果。
看到進來的陸寒之和洛南舒時,江琛正想要從床上坐起來,安心連忙按住了他的手腕,說道:“你給我躺下?!?p> 江琛皺眉,說道:“我已經退燒了?!?p> 安心的眉頭蹙的更深,“沒好完全之前,你就老老實實地躺著?!?p> 江琛無奈,撇撇嘴說道:“把蘋果給我吧?!?p> “等一下。”
安心把蘋果切成了幾個小塊,放在一個精致的果盤里,插上牙簽,才端到了江琛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