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琦滿臉黑線的看著搖頭擺尾,口中念念有詞的韓山童。
啥玩意啊,怎么好好的儀式變成跳大神了?
與朱琦的無奈相反,木臺下面的信眾們紛紛口中“哦哦哦”的喊著站起身來,圍著篝火轉了起來。
恍惚間,朱琦好像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了,他仿佛來到了一個少數民族的農家樂,徐蕊的臉龐正是這時候進入到了朱琦的視線里,難道其實自己沒有穿越?只是來到了云南吃了一個毒蘑菇?
很可惜,韓山童不會給朱琦時間,在轉了一會以后,韓山童站在木臺上,蘊含著內力的聲音在莊內回蕩:“前幾日,有兩位賢侄來到莊內,天佑我白蓮神教,竟然讓明王降世,入我韓莊。”
下面的信眾發出了嗡嗡嗡的聲音,雖然這幾日一直聽一個煩人的少年在說他的弟弟出生時紅光滿面,但是韓山童的親口承認還是引發了信眾們的好奇。
朱琦也很好奇,這韓山童到底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這么簡單就把這事承認了?難道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應該啊,這韓山童的人設不是這樣的人啊!
火光映照在韓山童臉上,讓韓山童恍若天神下凡一般神武,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臺子下面的朱琦,露出了火紅色的牙齒。
“請明王上臺來為眾人賜福!”韓山童大喝一聲,看向朱琦和朱重八。
火越燒越旺了,火苗飛揚在空中,撩撥著朱琦的雙眼,朱琦瞇起眼睛,將朱重八抱到了木臺上。
這老賊還未發難,暫且只能看看他要怎么做了。
“哈拿!”朱重八在木臺上站定后,看了朱琦一眼,突然發出了莫名其妙的音節。
這神經病還會傳染?
朱琦強忍著要上去把朱重八抱下來的沖動,看著朱重八在臺上如魚得水的跳大神。
難道我這便宜弟弟竟是舞林高手?舞蹈天賦與生俱來?
朱琦在下面驚訝的看著朱重八,朱重八裝作不經意的瞥到朱琦的表情,跳的更賣力了起來,下方的信眾見朱重八跳起了莫名其妙的舞蹈,紛紛盤腿坐下,雙手呈蓮花狀舉過頭頂,看樣子是開始近距離接受朱重八的賜福了。
畢竟明王在世啊!這不就跟上帝之子降臨人間拯救萬民一樣一樣的?
雖然無語,但是朱琦看朱重八倒是在臺上游刃有余,心中倒是安定下來,便觀察起了韓山童的神態。
韓山童看著朱重八在臺上控制全場的樣子,卻是微微笑了起來。
嗯?這韓山童有詐啊,朱琦皺了皺眉頭,不應該啊,雖然說自己只是想自保,但是老八的身份在這,這韓山童若是想名正言順的統領白蓮教,不應該會給自己這個機會啊。
哪里有問題呢?
雖然朱重八憑著天賦在臺上單人運動了很久,但是作為一個正常人的羞恥心還是漸漸打敗了分泌的激素,朱重八終于還是安靜的坐在了臺子上。
韓山童見朱重八終于不再降神了,走到前面,開始了正戲。
“今天,得見明王,天佑我白蓮教!”
呼喊聲猶如波濤一般沖刷著朱琦的神經。
“我白蓮教為時間正統,從今天起,奉明王為我白蓮教圖騰,超然于世外,為我白蓮教教徒降神降福,而我,韓山童,為白蓮教俗世教主,率領你們為明王開疆拓土,將明王的恩澤灑遍天下!”
原來是這樣,將朱重八的身份架到一個沒有權利的超然的地位,然后自己手握權利,還能用朱重八的身份來穩定白蓮教的凝聚力。
時間還是太倉促了,自己也只是個普通人,來到這諸神爭霸的年代,就算自己是幾千年后的人,也沒辦法與這種時代的弄潮兒爭斗嗎?
朱琦不斷地想著破局的方法,自己決不能讓老八在一個看起來美好但是卻身家性命都在別人手中的位置上,這樣會讓老八的路完全沒有辦法走下去。
怎么辦呢?
怎么辦呢?
朱琦一籌莫展,看著韓山童投過來的勝利者的眼神,朱琦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難道只能自己上去把韓山童殺了?
不行!雖然這樣能一時鎮住大部分人,但是韓山童的死忠一定會起身反抗,就算自己能鎮壓下去,但是這些狂熱的信徒勢必會讓韓山童的死忠分化,那這群人與其說是一群信徒,倒不如說是一盤散沙。
還是隨時能埋了自己與老八的散沙。
并且這樣的話保不住會有人有各種想法,如果養成了武力反抗的風氣,以后自己與老八招兵買馬的時候也一定為今天的沖動付出代價。
那應該怎么辦,難道自己只能接受這種被人玩弄在手心的命運了嗎?
韓山童笑瞇瞇地走下木臺,來到朱琦身邊。
“賢侄啊,韓叔要感謝你,感謝你不遠萬里送來的大禮啊!”
朱琦心中怒火升天,但是臉上卻沒有絲毫生氣的表情,笑著對韓山童說道:“韓叔這句話,侄兒倒是不太明白,我們千里來投奔韓叔,韓叔能給我們兄弟兩個一口飯吃,我們兄弟已經是感激不盡了,如果能幫上韓叔的忙,自然是最好的,不然侄兒怕是吃的飯都不香了。”
韓山童微微挑了下眉毛,轉身正視著朱琦:“賢侄若是真如此想法,做叔叔的倒是不如賢侄了,叔叔年紀大了,人年紀一大,就會對手里的東西格外看重,畢竟都是自己的心血,容不得他人染指,你說,對嗎?”
朱琦抬起頭誠懇的看著韓山童道:“韓叔這話說得倒是十分對,但是侄兒覺得,看中手里的東西這件事,倒是不分年紀大小的,就算是侄兒這般年紀,對手里的東西也是格外看重的,所以韓叔有此想法,侄兒倒是十分的理解,也是十分的支持。”
韓山童哈哈大笑起來,因為內心的激蕩,一品高手的內力外放出來,升起了一陣旋風。
“賢侄能理解是最好的,不管如何,只要賢侄能為我白蓮教做一天事,我韓山童自然不會虧待你們兄弟兩個,但是倘若是賢侄有別的心思。”
韓山童轉過身去,聲音如同滾雷般襲向朱琦。
“韓某自有辦法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