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中閉關(guān)第七日,王雨吞下口袋中最后一粒丹藥,煉化不久后,猛然感覺體內(nèi)澎湃起一股極強(qiáng)的法力,在經(jīng)脈中激蕩開來。
與此同時,周身開始涌現(xiàn)一道道法力流,由小變大,由細(xì)變粗。
臉上還罩上一層邪意的綠光,忽明忽暗,將數(shù)道法力流也映射得更加詭異。
王雨心中暗喜,知道這是即將突破的征象,于是抱元守一,更加專心運轉(zhuǎn)邪氣訣。
兩個時辰后,所有法力流猛地向他體內(nèi)匯聚,在經(jīng)脈中奔行四十九個周天后,最終穩(wěn)固在丹田之中。
良久后,綠光隱退,王雨睜開眼眸,目光里全是喜色。
“哈哈,原來初修境第五層是這等感覺。”
他自感無論神識、法力、還是身體的堅韌程度,都再上一個臺階,擁有俯視初修境四層修士的實力。
咚咚咚!
正當(dāng)歡喜時,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有人貼在門口呼喊:“小雨!大事不妙!快開門!”
王雨眉頭一凜,將喜色收斂,聽出喊話之人是好兄弟朱同,心中立即升起一絲疑竇。
這朱同平日大大咧咧,從未如此激動過。
于是立即跳下床鋪,將門打開。
朱同肥碩的身子緊接著鉆了進(jìn)來,又迅速關(guān)緊石門。
“大事不妙了,小雨,你怎么還敢窩在房中修煉啊,真不怕死嗎?”
朱同氣喘吁吁,似乎跑了很長的路,滿臉的驚慌擔(dān)憂之色。
王雨更加納悶,神色嚴(yán)肅兩分道:“到底怎么回事,先說清楚。”
朱同咽了一口唾沫,又從旁邊桌上奪過一把褐色茶壺,咕嘟嘟仰頭灌了幾口。
“小雨,你知道嗎?現(xiàn)在整個宗門里的同輩弟子都揚言要殺了你,為黃櫻師姐報仇,更有不少年長的師兄也要加入進(jìn)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眾矢之的,危在旦夕了。”
“哦?這是為何?”
王雨神色微變,有些不敢相信。
“現(xiàn)在外面都傳言你是個……”
朱同似乎有些難以開口。
“說,傳言我什么?”王雨神色一冷,接著問。
朱同猶豫少許,終于說了出來。
“外界傳言你是個色膽包天的淫賊,竟敢在花亭中對黃師姐動手動腳,玷污了她的名節(jié)。”
“還不將趙師兄放在眼里,氣的趙師兄拂袖而去。”
“更有人說你狂妄無邊,要毀了煉丹堂,讓所有人都吃不上七日必死丸的解藥,通通暴斃。”
王雨聽罷,忍不住哈哈大笑。
朱同一臉錯愕,“小雨現(xiàn)在已經(jīng)火燒眉毛了,你還笑得出來?”
王雨解釋道:“我笑傳言實在太能胡編濫造,竟然把白的說成黑的,不過,這些也并非空穴來風(fēng)。”
“什么?這么說你真的是淫賊?不對,不對,你怎么能是淫賊呢。”
朱同連忙改口。
王雨逐漸收斂笑容,沉聲道:“看來是有人要置我于死地啊。”
“那現(xiàn)在怎么辦?聽說那些揚言要殺你的人,馬上就要來找你來了。”
朱同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
王雨無奈道:“能怎么辦,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朱同一臉苦相,“我不想死啊,我也不想你死,你要是死了,誰來當(dāng)我大哥啊。”
王雨拍了拍朱同的肩頭,“放心,這事與你無關(guān)。”
正說著,門外傳來急速腳步聲,聽上去似有許多人正聚集而來,將大地也踏得震動。
只聽有人在門外說道:“這里就是王雨那小子的住處吧。”
有人應(yīng)道:“對,就是這里。”
突然有人大聲叫嚷:“里邊的王雨,你給我聽著,趕緊滾出來受死,不要等我們闖進(jìn)去,否則讓你尸骨無存。”
“王雨,你個混蛋無恥的淫賊,今日老子非得廢了你的家伙事,給黃師姐報仇。”
“王雨,你一個囂張跋扈的狂徒,竟敢揚言要滅了煉丹堂,我們先把你滅了。”
……
此刻,石室之外已經(jīng)聚集來了三四十位少年,吵吵嚷嚷。
每位少年都聲色俱厲,似有極大的怒火,所說的每一話都針對王雨,仿佛要用口水淹沒他。
眾少年正罵的起勁,隆隆的摩擦聲忽然響起,石門緩緩打開,從中走出一位身形肥碩的黑臉胖子。
“你是誰?王雨呢?”
有不少人認(rèn)識王雨,一見朱同突然走出,紛紛疑惑地質(zhì)問道。
朱同見到外面圍著這許多人,一副虎視眈眈模樣,先是黑臉慫了兩分。
但馬上裝作憤怒的模樣,板起面孔道:“各位師兄弟,王雨這小子實在太可惡,剛剛我比各位提前一步到來,已先教訓(xùn)他一翻,現(xiàn)在把他抓出來,大家伙想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
說完,快速閃身到一旁,一臉的慚愧之色。
只見石門中又踏出一位眉目俊秀的少年,不是王雨又能是誰。
“各位,不知來到這里,找我王雨何事?”
他神態(tài)自若,如朝霞的眸子掃過眾人。
眾人瞧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心頭更怒,又是一陣怒罵。
“王雨你裝什么逼,趕緊跪下求饒,不然有你好看。”
“是爺們就趕緊自裁,否則不等黃師姐教訓(xùn)你,我們也要為她討回公道。”
王雨呵呵一笑,朗聲道:“你們這么說,有什么證據(jù)?空口無憑,和誹謗又有什么區(qū)別?”
“哼,還敢狡辯,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大家伙一起上,將這厚顏無恥的家伙先剁了,再去黃師姐那里邀功。”
“對,先剁了他。”
終于討伐的人群中,有個青衣白面少年一擺手,將眾人的罵聲壓下,然后向前踏出幾步,來到王雨面前。
“王師弟,我叫陳袍輝,咱們雖然同時入門,但按仙根和實力算,你應(yīng)該叫我一聲師兄。”
王雨認(rèn)得此人,和姜游一樣,同樣擁有六品靈根的優(yōu)秀之輩。
聽說實力和姜游差不多,甚至可能稍好一點,但還沒有突破到初修境五層。
王雨早已環(huán)視四周,認(rèn)為此人應(yīng)該是這批挑事弟子中實力最強(qiáng)的,于是目光鎖定對方,淡淡道:“不知陳師兄有何見教?”
“哈哈,見教不敢,只不過想羅列出一些事實,和王師弟對質(zhì)一翻。”
“哦,什么事實?”
“數(shù)日前在花亭中,王師弟色膽包天,主動牽著黃師姐的手,還因此氣走了趙寒風(fēng)師兄,這是有人親眼看見的,想必王師弟不能否認(rèn)吧。”
陳袍輝目光灼灼,一副抓住對方七寸的得意模樣。
王雨淡淡一笑,解釋道:“我想陳師兄和各位都誤會了,其實那天是黃師姐主動抓住我的手腕,而趙師兄則是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離開花亭,跟我沒有絲毫關(guān)系。”
眾少年一聽,又是一陣喧嚷。
“真是胡說八道,黃師姐瞎了眼,會主動抓你手腕?簡直是癡心妄想,不對,是反咬一口,顛倒黑白。”
“這小子已經(jīng)瘋了,怪不得會做出如此下賤的勾當(dāng),只可惜玷污了黃師姐的名聲。”
陳袍輝得意一笑,“王師弟也聽到大伙說的,想那黃師姐冰清玉潔,高高在上,怎會主動抓你手腕,這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勸王師弟還是莫要再狡辯,早點承認(rèn)算了,免得大家多費唇舌。”
王雨知道以這些人的智商是不會相信真正的真相,只會相信捕風(fēng)捉影之說。
既然多說無益,唯有一戰(zhàn)。
“陳師兄,不知我承認(rèn)會有何下場,不承認(rèn)又會有何下場?”
陳袍輝仰頭哈哈一笑,“這么說王師弟是承認(rèn)了,既然如此,黃師姐不好意思來教訓(xùn)你,那我陳袍輝則要替她出頭,將你拿下,也算是給大家伙一個交代,免得以后再有人對黃師姐行輕薄之舉。”
話語剛落,他突然出手。
他要在其他人出手前制伏王雨,從而獨占功勞,好在黃師姐面前顯露一番。
只見陳袍輝單手一拍,一股強(qiáng)烈的罡氣爆體而出,正是霸道十足的掌法,元罡一氣掌。
此掌論剛猛程度,在一般基礎(chǔ)攻擊法門中,算是佼佼者,比陰煞掌的掌力還要強(qiáng)上三分。
當(dāng)初在宗外林中伏擊王雨的高壯少年鄭大寬,就是施展的此種法術(shù)。
如此近的距離,又是先發(fā)制人,王雨幾乎難以躲避。
瞧著強(qiáng)橫霸道的罡氣就要打到王雨的胸膛,陳袍輝的嘴角已經(jīng)提前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只要拿下此人人喊打的鼠輩,他就會立刻揚名宗門,那時候即使黃師姐對他不中意,也必然在心中留下極好的印象。

北國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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