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的神情由慍怒到驚詫再到安然允諾不過是一個吻的時間,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對齊司這個“死對頭”照理不應該是討厭嗎,為什么自己剛剛會下意識地回應,而不是在心中預演過很多次的推離僅僅是因為未婚夫的身份,還是說,齊司這張臉和自己曾朝夕相處的那個齊司毅太過于相似,使得她并不排斥兩人的接觸。
蘇眠此刻的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因為如果是第二種原因的話,她也不能看清自己了,她不明白,自己對曾經(jīng)的齊司毅是什么感情,到底是親情,還是早已超出那個范圍,讓人感到禁忌的東西……她確實需要好好思考這個東西了,因為分明,在剛剛親吻自己的齊司身上,她嗅到了齊司毅的氣息,是熟悉的寵溺感,這種感情仿佛獨她所有。
齊司毅抱著懷中日思夜想的人兒,他不敢想象,因為一次意外,竟完成了自己多年不敢做的事情,可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錯了,那就將錯就錯,把他這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寶貝守住,在這里,他將是她的夫,而她也同樣是他的妻。
蘇眠猛地推開齊司,她實在太亂了,需要時間好好理理,齊司毅并沒有阻攔她,任由女孩逃也似的跑到了衛(wèi)生間,深情地看著女孩不知所措的背影。
蘇眠不敢相信鏡子里的人是自己,殷紅的唇瓣,四周散起微微的紅暈,嬌羞的雙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色,眉眼彎彎,美目含春,整個人嫩的似乎一下子會被掐出水一樣,鏡子里的女孩此刻微微蹙了蹙眉,她已經(jīng)被同一個男人第二次在同一天里搞得如此狼狽。
“蘇眠,他只是個紙片人,你的任務目標,你現(xiàn)在想什么樣子,對他動心嗎?”蘇眠小聲地嘟囔著。
十指纖纖,捧起一池清水,任由水花灑落在臉上,水滴再順著臉頰、經(jīng)過脖子向下滑落,直到浸透蘇眠薄薄的睡裙衣領(lǐng),滑向那令人遐想的幽谷……
齊司不知站在那里多久了,直到蘇眠閉著眼睛摸索洗臉巾,卻發(fā)現(xiàn)原本放置擦臉巾的地方卻是光禿一片,感覺背后有人拍她,接著手里多了一塊毛茸茸的東西,正是那突然消失的洗臉巾,身后突然多了個人,蘇眠被驚的一下子睜開眼,不料,臉上殘留的水一下子盡數(shù)落入眼睛,突如其來的刺激,讓蘇眠一下子變得淚流滿面。
齊司心疼地看著眼前的人兒,拿過她手里的洗臉巾,仔細而又心疼的幫她擦拭著。
“你走路怎么沒有聲音。”蘇眠下意識地問道,同時并沒有拒絕齊司的肢體接觸。
齊司毅皺了皺眉,他分明是叫了這丫頭好幾聲,見她沒有反應,才拍的她,回想起前幾次兩人見面的場景,齊司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按蘇眠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應該是……聾了?想到這,齊司毅不由得警惕起來,故事好像并沒有按原先的劇本發(fā)展,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種力量,悄然改變了原本的情節(jié)……是時候聯(lián)系一下公司那些老古董了,難道這項技術(shù)被隱瞞了什么?還是有人惡意篡改了?齊司毅此刻只能干著急,因為他知道,進了書,除非通關(guān),否則不可能出去,即使他是書籍設(shè)計者也一樣。
又是新的一周,蘇眠早早的來到教室,她決定了,既然在她的選項里沒有秦蕭然,那就趁早跟他說清楚,否則以后會全是問題,十分抱歉的拿著被齊司那晚澆的皺皺巴巴的試卷,向秦蕭然的座位走去。
秦蕭然也看到了蘇眠,向她招了招手,在他看來,蘇眠能夠主動找自己必然是想通了,他激動得等待蘇眠對自己說出那些話。
“你的卷子。”蘇眠一臉緊張地將卷子拿出,卷子被揉的皺皺巴巴,上面還有水漬。
看秦蕭然并沒有怪罪于她的意思,蘇眠接著說:“那天的事情,就當沒發(fā)生吧,還有,我那天比心,不是向你,是向齊司,他是我的未婚夫,我們在一起理所當然。”
男孩眼中的光剎那間消失了,眼中似乎蒙上了霧氣……他早該知道的,那天在咖啡店他本來是走了,可突然想起來自己的卷子還沒拿,正當準備到店里返工的時候,裝上了準備去咖啡廳找蘇眠的齊司毅,男人什么也沒說,只是盯著他,眼神里露著不容置喙的威脅,接著,本以為男人就這么安安靜靜的放過他了,卻在他嘴里聽見了他秦蕭然這輩子最不想聽到的話:“蘇眠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已經(jīng)同居了。”不過秦蕭然不相信,蘇眠那么美好、可愛,怎么會和齊司訂婚,他特意回家問了自己的爺爺,爺爺只說這事是小時候的戲言,當不得真。
“眠眠,你是被逼的對嗎?齊司對你做了什么?”此刻的秦蕭然像一頭發(fā)怒的小獅子,雙眼猩紅,仿佛只要蘇眠有一點自己是被脅迫的暗示,他就會沖向辦公室,將齊司這條老狐貍撕碎。
令他失望了,蘇眠眼神平靜無波,她只是再次重復了剛剛的話:
“我是齊司的未婚妻,我很愛他”似乎是為了增加這個說法的可靠性,蘇眠的臉上擠出一絲甜蜜的笑意,仿佛情竇初開的少女,期待著心愛之人的到來。
秦蕭然看蘇眠這樣子,心里痛的抽了一下又一下,不過嘴上還是說著:“齊司是嗎,眠眠,我不會放棄你的。”
蘇眠無奈,只好先回到座位,因為同學們早已坐齊了,蘇眠站在秦蕭然旁邊,過于突兀。
這節(jié)是齊司的課,不過這節(jié)課,他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的樣子。要說齊司的難受點,竟是因為一進來便看見了蘇眠滿目含羞的樣子,而對象竟然是秦蕭然,他這才不在一會兒,秦蕭然便簽開始挖墻腳了?還有蘇眠是什么反應,嬌羞?對那么一個長的像癩蛤蟆的人能嬌羞?齊司毅開始懷疑起自己的魅力來。
接著,只見這位老師緩緩的開了口:“秦蕭然,沒交作業(yè),罰抄20遍卷子,放學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