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一國公主,卻被自己的父王趕出皇宮,最后以男兒身落入軍營,何等讓人唏噓的處境。
自然失了活下去的欲望,她總是沖在最前的那個士兵。
終于被人俘獲,上官搖若倒在地上準備接受死亡的到來。
在冰冷的刀刃準備砍向她的脖頸,一道黑影率先擋在了那白光之前,“軍中有令,不得斬殺俘虜。”
上官搖若恨他多事,掙扎著大喊道:“我是敵國士兵,為何不該死?!”
“在那之前,你只是一個連兵刃都舉不起的孩子,要想證明自己,首先需要足夠強大。”
那位年輕的將領扔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他生的健壯,眉宇之間也沉淀著久經沙場之后留下的肅殺之氣,但偏偏就是這樣一個讓人望而生畏的人,說了這樣一句話。
上官搖若活了下來,她逃離戰場,奔波于亂世,組建起了屬于她的人脈與暗殺,只是終日藏于那一片黑色之下,像極了那個把一切血腥都掩于黑衣之下的年輕將領。
后來她遇見過許多人,種種事,甚至還被一個小小的孩子打開了封閉的心房,最后又在那孩子的房外,見到了再不把她當作孩子看待,也不再會對她手下留情的他。
這次上官搖若明白,她能夠被他當作是女人看待了。
希年在戰場上見過很多人,但從未見過有人行著送死之事卻還帶著一臉對活下去的希望。
不知為何,看著那一團連兵刃都拿不穩的小小身影,他想起了自己尚在府中的妹妹,“把他抓回來。”
他那時也并不知道,這一抓,竟是抓回了自己的下半生。
按照希年定下的規矩,上官搖若被他帶回了百越。
“有什么好看的,我雖然是在這出生,但卻是在許多城市中輾轉長大的。”
“我知道,所以先來這里看看。”
如今百越被萬民推翻朝政,領頭人因為夫人要生產的原因遲遲不愿上位,只想一心守著妻兒,他下令但凡能士皆可上任,但無人響應,這也就導致了百越無主的局面。
希年摟著愛妻的腰,詢問道:“想不想坐那皇位,復了你的身份?”
上官搖若自然知道他的所為,早在之前他便調兵進入百越,團結群眾一舉推翻了百越政權,可如今她懷著身孕,哪還有心思顧這些。
“希年,我只想和你共度余生,從前的都過去了。”
“即便將那不明是非的人大卸八塊,也不足以解恨。”希年握著她的手,隱忍的說到。
上官搖若輕撫著他的臉,對于不能在她幼年時護住她這一事,希年百般愧疚,可那時他們二人不過陌路人,她又怎會怪他。
“我只知道你很愛我,這便足夠了。”
二人耳語廝磨片刻,上官搖若忍不住感慨道:“這也算是他們的家國,如今到了這一地步卻是無人能護它。”
正說著,城墻之上突然出現了一位少女,跟在她身后的,是那萬人敬仰的國師大人。
“我乃百越先皇后之侄,愿擔國事,承百姓之所望,必引領百越昌盛,請允我登位!”
曾經窩在她懷里要糖吃的孩子,竟已經成了能夠獨當一面的少女。
萬民齊賀之時,希年牽過愛妻的手小心的扶著她上了馬車,他明白她對百越的情感,即便從不曾被善待過,她也依舊希望它繁榮昌盛,可能這就是她對故土的感情吧,他不曾陪她經歷過百越的苦難,那便陪她看過百越的昌盛。
“夫人,我會守護你曾經的故土。”
“此后便是年年有余,歲歲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