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頭,仍有怨鬼游蕩,洛星光走在陽光下灼熱的陽光似乎要把人烤化了,洛星光的額上不由自主的出了密密麻麻的汗。
而她身側來來往往的人們卻穿著羽絨服裹著呢子大衣,這太陽仿佛只在針對她一樣。
洛星光抬眸看了一眼,陽光毒辣,隱約翻滾著紫色的光暈,洛星光垂下眼皮,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家走去。
徐傾看到她不見了應該會回家找她的。
……
階梯一層又一層。洛星光走的越發遲緩。
終于到了。洛星光松了口氣,卻在門口看見了一把折疊起來的油紙傘,靜靜地立在門口。洛星光抬頭一個女人矗立在門前,穿著雪白的吊帶長裙,右手上的指環打磨的光滑。指甲上鑲嵌著水鉆。
女人扭頭,琉璃色的眼眸,清澈見底,望著洛星光,洛星光卻覺得悲傷,心中似乎升起了強烈的悲切,讓洛星光一時有些怔松。
余之緩緩眨眼,斂去眼中神色。輕聲開口,聲音緩慢溫柔。
“你跟這家的孩子在一起了?”
洛星光看著女人溫柔慈愛的目光一時不解,對于她提起的問題也有一瞬的迷茫。
她不知道她跟徐傾算是在一起了嗎?人們對于戀人的定義就是牽手擁抱親吻,同床共枕,那這樣算他們應該是在一起了。但是人對于戀人的定義又只是人。而她非人,沒人能看到她,沒人會知道徐傾有一個所有人都看不見的戀人,那么,她們還算在一起嗎?
余之輕聲嘆氣。“洛星光,人鬼殊途。”
“徐傾我們說好了,殊途但同歸。”洛星光垂著眼睫輕聲開口。
“你們怎么同歸?洛星光你終有一日會消失的,你因執念而來,最終也會找到執念的源頭,到那時候你就該消失了。而你,不會再有來世。”
“我不去找源頭不就好了,我可以陪徐傾一輩子,我可以永遠在這個家等徐傾一輩子。”洛星光輕松的開口,仿佛一切都不是問題。
“那別人會怎么看待他?”
洛星光微微一怔,突然不知道該怎么理所當然的反駁,徐傾是人,怎么能不在乎別人的眼光,跟她在一起不論怎么樣都是錯。就算徐傾現在因為愛她不在乎別人怎么想,但愛能支撐多久?時間是毒藥也是良藥。
洛星光微微啟唇,反駁的話卻哽在喉頭。
女人微微挑眉。“想說什么?因為有愛嗎?愛能支撐多久?愛永恒嗎?鬼話!胡話!洛星光,你睜開眼看看!好好看看!你看到的將來是什么樣將來?!”
洛星光你好好看看!!
如驚雷炸耳!
洛星光猛的看到了將來。
徐傾事業有成意氣風發,不少嫵媚、清純、面貌多樣的鶯鶯燕燕環繞在側,而她依舊是稚嫩模樣,坐在冷冷清清的家中等人回家。而她知道,徐傾不會回來了。
她又看到!
徐傾年過四十五十,皺紋爬上眼角,變得成熟儒雅,而身側始終空蕩,那些長槍短炮對準他,那些記者一疊聲的詢問他有沒有愛人,有沒有結婚的打算,問他是不是打算孤獨終老,但明明,明明,依舊是這幅稚嫩模樣的她,端坐家中,靜靜地等待著不再年輕的徐傾回家。
她又突然看到!
徐傾高調向所有人宣布他有了愛人,記者猶如聞腥而來的臭蟲,圍在他周圍,家周圍,想要扒出他的愛人是誰,扒了整整五年,愛人不見蹤影,得出結論。這個徐傾莫不是瘋了。
而她,明明就端坐在家中等著他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