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對開始了,阿英首先和小胖把自己做了一個晚上的蛋糕端了出來。那是一份十分完美的蛋糕,沒有放過量的泡打粉,材料也算正常。朝天椒欣慰的點點頭,他笑著對小女孩說道:
“想當年吶……你的阿英哥哥和小胖哥哥臨走時給我們做了個大蛋糕,就和今天一樣,十分完美……”
把蛋糕分給所有人之后,阿英穿上了很多年都沒有穿過的卓別林服。他站在臨時搭建起來的舞臺上,清了清嗓子,謝過了朋友們的鼓掌聲,之后便唱了起來。
歌詞是他根據自己的經歷改編的,包括和小胖,大丞,遙遙一起瘋鬧的日子;在集訓營的日子;和豪哥他們開舞臺劇;以及和蒙問嫻在荒島和XZ的日子。
曲子很成功,阿英也寶刀未老。他的表演讓所有人震驚,除了朝天椒和小胖他們,所有人都沒有猜到他竟然會這一手!之后他又和大丞他們表演了跆拳道,現如今他已經將之前所學的東西快忘了個精光,可那又有什么關系呢?還是一樣的人,一樣的感覺。在他的眼中,仿佛又看到了那幾個快樂的孩子。
之后是他和絕緣樂隊演奏的兩首曲子,是《New Boy》和《你要跳舞嗎?》阿英發揮的超級棒,受到了別人的一致好評。表演結束后,必成大器給大家安排了午飯。所有人都其樂融融的享受著這一時刻,阿英卻被朝天椒叫住了:
“阿英,你和我來……”
阿英起身,他們來到了生態園的花園里。雖說快到了秋天,可花們依然開的很美。朝天椒指著那些花說道:
“這是必成大器之前和老田商量后種在這里的,你認識他們嗎?”
阿英端詳了一陣之后說道:
“我不確定我認識什么植物……”
“你再猜猜。”朝天椒瞇縫著眼睛,似乎在等在他期望聽到的那個答案。
阿英思索了一陣,他似乎有了靈感。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后說道:
“天蘭花是小胖,代表了和我的友誼;茉莉花是萌萌,代表了她的純潔質樸;仙人掌是大丞,是他的魯莽賦予了這個含義;山茶花是遙遙,代表可愛和貼心;劍蘭是您,代表了對我的教導;薰衣草代表漁夫,堅守著我們之間的約定和信念;波斯菊和黃色鳶尾花是東東和哈哈,象征著和我的友誼;金盞花是必成大器,代表了他對我無私的關懷;紫荊花是豪哥和沛同,象征著我們結拜后的兄弟情義;龍舌蘭是杜彭斯他們,象征著毫無猶豫的拯救;桔梗花是蒙問嫻——畢竟她是最重要的……”
阿英一口氣將這些話說完,他猶豫了片刻,試探著問道:
“我說的對嗎?”
朝天椒笑著,他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過了一會兒后才說出一句:
“一半一半吧。”
“為什么沒有我呢?”阿英問。
“你看……”朝天椒聽后,隨手從地上抓起了一片落葉后拿給阿英看。
阿英端詳了半天,愣是沒有看出那落葉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于是他問道:
“怎么?我就是這玩意兒?”
“別傻了孩子,落葉每次落下便會作為大樹的養分,等明年的春天,這里又是一片生機盎然……”朝天椒停住了,他在思考著,抿了抿嘴唇后繼續說道:
“這也許不只代表了生命的延續……”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阿英沒有猶豫的說出這句話,他太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了。
“看來你長大了啊,阿英。”朝天椒笑了笑說道。
“哈哈,話雖是這么說。可誰知道我以后會變成什么樣的人呢?也許是個消極怠工的小混蛋,整日想入非非的宅男……”阿英撇撇嘴后說道。
“我知道你這些年的故事阿英……”朝天椒說道。“有這么多朋友:包括澳大利亞人、大教育家、首富和非人類……夫復何求?許先生?”朝天椒說道。且你已經變得這么成功,恕我直言,無論你變成了什么樣子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什么……”朝天椒說。
“因為你是最重要的……”他說道。
阿英對他說了聲謝謝,在他心里一直有很多問題要問向朝天椒,于是他開口了:
“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什么?”朝天椒問道。
“您是誰啊?”阿英問。
朝天椒笑了,用手指的關節撓了撓頭,他回答道:
“你記住了,我姓吳,可以叫我阿森。”
阿英笑了,他回答道:
“阿森!”
“哎!”朝天椒回答道。阿英朝他鞠了個躬,而后轉身離開了這里,回了派對。
朝天椒依然待在原地沒有動,過了一會兒一個人從派對那邊走了過來。朝天椒抬頭一看,先是鞠了個躬,而后握住了那人的手——是必成大器。
“您好,畢先生。”朝天椒說。
“朝先生……”必成大器回答道。
“您和我想的一樣嗎?”朝天椒問。
“差不多吧,誰能放得下心呢。”必成大器點了根煙后回答。
“準備什么時候把您患病的消息告訴他?”朝天椒說道。
“不需要了,瞞著他也許是給他最好的禮物。您知道的,他受不了這一點。”必成大器喃喃的說。
“您的財產怎么辦?準備全部留給der哥嗎?”朝天椒問。
“不,嚴格意義上講,我早就把阿英當做了自己的兒子——他讓我重新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必成大器說。
“明著來他不會接受的。”朝天椒說。
“所以我才要找你呢……”必成大器撓撓頭,用手拍了拍朝天椒的肩膀。
“唔,我曾經計算過:阿英二十七歲多的時候,會遇到一次劫難。也許這是他對新生活的更深感悟吧,到這時候把財產留給他也許不錯。”朝天椒說。
“可我要通過什么方式給他呢?六合彩嗎?”必成大器說道。
“六合彩,也許是個好法子……”朝天椒說。
“明白了,我會著手人安排這一騙局的,可要設計什么樣的號碼呢?他喜歡的女明星的三圍尺碼嗎?”必成大器問道。
“您可真是個聰明的人,畢先生。”朝天椒笑了,他拍了拍必成大器的后背,便離開了那里。必成大器也明白了他的話,自己的時日也不多了,也許這么著急的離開,會讓阿英有些懊悔,可他所做的一切也算是他送給阿英的一份禮物吧……
派對的時間也結束了,阿英和小胖也要踏上去機場的車子。其他的人一路跟隨著到了車前,遙遙和大丞握著阿英的手說道:
“到了那里先通知我們,報個平安……”
阿英點點頭,和其他人道過別之后,車子啟動了。迎著落日的余暉,朋友們的身影在他的眼里漸漸模糊起來。阿英知道——快落山了,但明天又是個大晴天!
阿英問向小胖:
”在這么多人中你最舍不得誰啊?”
“我的女友,她已經和我分手了……”小胖悻悻的說。
“哦?她叫什么名字?”阿英問。
“是個秘密,她最近換了個新名字,叫茱什么的……誰知道呢?”小胖回答。
開車的司機是一個大胡子,他的臉紅紅的,帶著墨鏡吃著豬皮零食,和奶奶聊的很好。他在車里放了首歌,是八十年代一個叫許冠英的粵語歌手唱的,名字叫《錢作怪》。阿英學了一會兒,也能跟著歌曲的腔調唱上兩句了:
“為吃飯我做到散曬,辛苦都博命捱,唔博難免成身債,幾大都保巨大,做野系靠效率快,氣要壯力要大,穩錢講精乖,駛乜驚丑怪,最驚無命捱……”
阿英在心里默默鄙夷,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呢?希望自己不會活到那種地步吧。他曾經做錯過很多事,那又有什么呢?到了七老八十了,他會和滿堂的子孫分享他的故事。世人皆知道,他不是個只會闖禍的低能兒,是非有公論,可無論別人如何評價阿英,在他的心里他只明白,他是不會期望聽到別人對自己的評價的,做自己就好了嘛!
終于的,阿英只為了自己而活,而出于這一點,他接下來的日子會變的成功或失敗也就不得而知了。呵呵,誰知道呢?
(金色的花語: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