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黃色的晨光，透過黃木雕窗，照射到紫紅色書案上。
李燳一個人站在書架前，手里捧著藍皮線裝書，封面上寫著《南派拳宗錄》。
這本書不是什么武功秘籍，算是拳術統計冊，介紹了帝國南方諸多拳術，拳種。
“咚咚咚……”
門外傳來急促地敲門聲！
“進來！”李燳側眼看了一眼，隨即目光再次落在手上的書籍上。
“小李爺，俺回來了。”只見陸人龍火急火燎地推開門，闊口大聲道。
“老陸，事辦得怎么樣了？”李燳背著身子問道。
“嘿嘿，小李爺。聽你的吩咐，這一個星期兄弟們四處打聽，找到了四處。”陸人龍咧著嘴，邀功道。
“哦！”李燳眉角一挑，當即合住手中書本，轉身問道：“靠譜嗎？現在就帶我去。”
“絕對靠譜，小李爺。這四個人我都打聽清楚，并且親自和他們見過面，俺老陸這就帶路。”陸人龍挽起袖子，轉身就領著往外走。
“那就好，不要像之前那樣。”李燳點點頭，從衣架上拿下黑袍子，披在身上快步跟了上來。
“小李爺放心，這一次絕對不會錯，咱老陸可不是賈文陣那個笨蛋。那家伙上個星期找得都是什么垃圾貨色，只會假把式。
這次我找的這四人都是名副其實的高手，年輕的時候闖出偌大的名頭。俺老陸做事沒啥優點，就是靠譜。”陸人龍走在前面，拍著胸脯保證道。
“老陸辦事，我還是放心的。”李燳點點頭道。
兩個星期前，李燳用了不到10.00%的陰邪值提升切風六劍至二層，就嘗到了屬性提升的甜頭，心里有了點子。
只要大量學習低階武學，境界不用提升太高，一樣可以提升積累出驚人的效果，而且消耗的陰邪值還少，氣血也不會虧損，簡直完美。
這些天來，李燳派出大量人手收集武學秘籍。這當然碰到不少騙錢的家伙，一些錢財還是小事，主要是浪費了李燳寶貴的時間。
很多垃圾功法，學不學都是白費，因為它們根本不會在系統上生成“目錄”。
還有一些殘本武學秘籍，倒是可以生成系統目錄，但是后續提升所需要的陰邪值卻高了不少，這樣不劃算，根本不符合李燳的量變達到質變的初衷。
如此一來，這武學秘籍的范圍就大幅度縮小，到現在李燳都沒找到一本可用的秘籍。
坐上馬車，李燳一路來到黑水市的南城區，這里主要住著貧民和外地討生活的苦命人。
灰樸樸的街道上，左右都是穿著補丁衣物，面黃肌瘦的窮苦人。
李燳看著周圍，有些感慨道：“黑心掌趙林就住在這里？小時候我聽祖父提起過這位，那可是名震一方的武道高手。”
陸人龍搖搖頭道：“誰說不是呢，我第一次來得時候，也是很意外。不過當我又見了其他幾位，哎……一言難盡吶！有得下場還不如趙林老爺子呢。
咱們南方的武者基本都是走外功橫練的路子，年輕的時候仗著氣血旺盛，能爭一時之勇，等年紀大了氣血衰敗，戰力不復……若是沒人找麻煩還好，要是有人針對輕則身死被廢，慘得禍及家小。”
“趙前輩落到這副田地，這是因為？”李燳好奇道。
“趙老六十多歲的時候，被人上門挑戰，落敗的情況下，那人不依不饒廢了他一條腿。后來打聽才知道，那挑戰之人，是趙老仇家的兒子，報仇來得。
從那以后，趙老就把家小送走，他一個人自己住在這里。”
聽到陸人龍之語，李燳不經喃喃道：“堂堂黑心掌大師，晚年落得如此悲涼，難道外功橫練真得沒有辦法打破身體衰敗的極限嗎？”
“小李爺您都不知道，俺老陸就更不清楚了，以前老爺子為了找到突破外功極限，還去了趟排打宗總壇，不過好像沒有什么收獲。”陸人龍追憶道。
聞言，李燳若有所思，記憶中他祖父晚年確實專程去過一次排打宗總壇，不過具體做什么，他不清楚。
二人談話間，已是到了目的地，一處破落的庭院前。
陸人龍下了馬車，拍門道：“趙前輩，趙前輩。”
“誰？”褪色的木門拉開一條縫隙，只見一個干瘦的老人走了出來。
“哦！陸人龍，是你小子，來得很快。這位就是李規的孫子了。”趙林打量道。
“見過趙老前輩，小子李燳，這次過來是想跟您學習黑心掌法。”李燳單刀直入，拱手請道。
“李公子快言快語，有我輩中人風范。好，老夫也不兜圈子，我的條件小陸都跟你說了吧。只要你答應，我一定傾囊傳授黑心掌。”趙林點點頭，直言道。
“趙老前輩只管放心，您的條件我李府全都滿足。除此之外，還有黑水市野戰軍第三司拳術教頭的職位，如何？”李燳拱手道。
聞言，趙林眼睛一亮，他如今落得如此下場，不就是沒有背靠軍部這樣的大樹嗎？當初若是能收住性子，有個組織勢力罩著，也不會有后顧之憂。
“黑水野戰軍教頭，甚好，甚好！李公子如此誠意，老夫定傾囊相授。”趙林抬手往前一拱，鄭重道。
“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開始？”李燳伸手請道。
“哈哈，李公子果然如傳聞那般，登門就不帶閑著的，真是小武癡啊！好，里面請，現在就開始吧。”趙林挽起袖子，將兩人領進院中。
桑樹下，李燳動作緩慢，跟著趙林練習黑心掌。
二者開始只是簡單地對練，隨著練習時間加長，二者的動作越來越快。
只見趙林神色突然變得狠厲，胸口一陣起伏，雙手指關節發出一連串響聲，嘴里大喝：“碎心！”
李燳心頭一震，手中動作猛然一變，白皙的雙手瞬間變得鐵青，直接用起碎鐵手來。
趙林到底是老江湖，猛然動手角度極為刁鉆，他似乎已經預測到了李燳的反應。一個見縫插針，單掌略過李燳。腳底側轉，掌中力道絲毫不減，一舉拍在院中桑樹上。
“咔咔嘎……”
李燳身后傳來木頭裂開的刺耳聲，只見頭頂上落下無數寬大的桑葉。
趙林收掌，黑氣從掌心緩緩散去，喘著氣說道：“黑心掌講究狠絕，出手如射箭，一發而不可收。可惜了，這棵桑樹。”
李燳一轉過身來，只見碗口粗細的桑樹干上印著一個黑手印，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氣味，條條裂紋從掌印往著四周開裂，這樹怕是活不成了。
“這個是黑心掌的掌毒？”李燳凝目問道。
趙林看著眼前的“杰作”，心情倒是不錯，微笑道：“不錯，這樹干上的黑灼印記，就是黑心掌獨有的毒勁所致。說起來黑心掌和李公子的家學碎鐵手有些淵源，都是源自排打宗三硬功之一的鐵砂掌。
碎鐵手重淬煉肉身，修一雙碎鐵之手，動起手來大開大合，而黑心掌則是內修一掌毒勁，戰斗風格講究陰狠毒辣。
一流的黑心掌修煉者已經不拘泥招式，每次動手做到“出手必中”的覺悟。”
“不拘泥什么招式，出手必中！”李燳站在桑樹前，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看出來自己的話對李燳有了啟迪，趙林也不遮遮掩掩，流露本性道：“一流的硬功高手，必定有一流的殺人意識。不同于其他流派，咱們硬功武者最初練武的初心，就是殺人。
換句話說，在我們硬功武者圈子里，誰能高效殺人，誰就最強，其他的都扯淡。”
“覺悟嗎？”李燳心里暗暗道。
……
半個時辰后，李燳走出趙林的院子，對著門內拱手施禮后，就跳上馬車，隨著陸人龍去下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