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不如我們繞路吧。”
張飛給出建議,他方才與那些人交談,知道了很多。
覺得沒必要非要走這條路,反正他們的目的地也不是前面。
只是因為跟著這輛綠色越野車主,才會來到這。
眼下前方有古怪與危險,自然是調轉車頭找別的路才是。
畢竟再遠的地方,總有路可以繞過去到達。
張飛將自己打聽來的消息,與幾人詳細說明,與曹操、呂布兩人探討的最為激烈。
都在圍著‘鬼’爭論。
而張滿月則沒有回答與參與,反倒是將目光看向了一直沒說話的王彥離。
想聽聽他有什么看法。
一直以來。
張滿月四人就沒什么想去的地方,每天就是開著車找吃找喝,完全把這求生的過程當成了旅游。
在災變發(fā)生之后。
他們半個月前才從榕城逃出,一路晃蕩到了這里。
四人一直都抱著能活一天是一天的想法。
他們沒有親人,沒有牽掛。
現(xiàn)在也沒有工作壓力。
每天只需要為了吃喝奔波,四人反倒生出了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感覺。
直到張滿月遇見了王彥離,救命之恩加超人之力,無端的就很想跟著他,看看他要干什么。
其他三人一直都是以張滿月的決定為主,自然沒什么意見。
眼下既然是王彥離驅車來到了這里,張滿月自然是想看看他有什么意見。
不過王彥離并沒有說什么。
他沒看見。
大家都帶著面具,不說話,鬼知道你在看哪兒。
況且王彥離心思也沒在身邊。
他正在腦海里構思估算那應該是半·沉眠者級別的石傀,會有著什么樣的實力。
比之他殺過的那只強還是弱?
是不是真的具備傳染性?
畢竟王彥離也不確定是不是每一只即將跨入沉眠者級別的石傀,都會擁有傳染性。
但無論如何,都得去碰一碰才會知道答案。
張滿月四人足足望了王彥離三分鐘,這個男人也沒有開腔,只顧著神游物外。
看得四人連翻白眼。
只不過被面具掩蓋,完全看不到。
無奈,張滿月只好開口。
“我們去詳細了解下情況再做決定吧,王先生,你覺得怎么樣?嗯?王先生?王彥離!”
“嗯?”王彥離突然聽到別人喊他名字才應了一聲。
他有些摸不著頭腦,王彥離一直把幾人看作陌生人,也把自己看作這四人團隊之外的外人。
所以這四人的動作言辭,都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有投注太多注意力。
在王彥離看來,只要四人不對他和王西檸產生威脅就行。
沒必要關注太多。
在了解了一點基本信息后,王彥離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構思中。
他不僅估算那只石傀的實力,還在心中模擬如何與那只石傀戰(zhàn)斗,如何做到秒殺。
盡力將細節(jié)和計劃模擬到精細的流程,以便做到快速解決,一擊了事。
現(xiàn)在冷不丁的聽到張滿月有些嗔怒的喊聲,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見王彥離不明所以且疑惑的嗯了一聲,張滿月只好再度重復了一遍之前的話。
王彥離點了點頭。
五人都戴著同一款黑色的鬼怪面具,衣服也是便于行動隱藏的黑色長衣長褲,只是款式不同,看上去倒是有那么點團隊的感覺。
五人來到五輛車的旁邊,這里大概有十多個人,車里應該還有幾個。
此刻正在談天多地,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少驚惶不安的表情。
畢竟現(xiàn)在大部分人都是經歷過生死的,害怕歸害怕,情緒還是能控制住的。
在明知前方有‘鬼’,還敢留下來夜宿不離開,就說明了這些人的膽子有多大。
見五人來臨,他們還熱情打著招呼。
張滿月開門見山,再度問起了關于前方有‘鬼’的事情。
有人站出來更詳細的說起了事情經過。
在前方五百米左右,有一處車禍現(xiàn)場。
七八輛汽車在岔路口發(fā)生了追尾。
車禍就是今天下午發(fā)生的。
一些人僥幸沒在車禍里喪生,卻被一個突然出現(xiàn)的古怪男人殺死。
這一幕被后面的幾輛來車看得清楚。
當即一群人被嚇破了膽。
瘋狂掉頭后撤。
不過膽子大的一些人,發(fā)現(xiàn)這個古怪男人并沒有從那車禍處追出來。
僅僅是趴在某輛車車頂,微微抬頭雙眼無神的看著他們。
他面無表情,仿佛一個雕塑。
這樣子的畫面,便讓一些人,又停車壯著膽觀察起來。
膽戰(zhàn)心驚的看了十來分鐘,人們發(fā)現(xiàn)。
這個男人膚色白皙,面容英俊,不過行動詭異飄忽不定,隔幾分鐘就能看到明明這一刻還在某輛車的車頂。
下一刻卻出現(xiàn)在了馬路上,仿佛瞬移一般,如同鬼魅,他走路的方式甚至會爬行。
時常換動位置,卻一直沒有離開那片車禍地,以及岔路口。
只是會不時抬著頭觀察著這些留下來的膽大人類。
他似乎也在觀察。
那場景看得人不寒而栗。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這不是人。
甚至懷疑這是鬼,大白天的真見鬼了。
所以他們全部后退來到了這邊,想再等待等待觀察情況。
到了傍晚,又陸續(xù)從山道上開來了三輛車。
這些人有說明情況勸說這些車主,卻沒有人相信,他們聽聞后的態(tài)度,跟張滿月三人的反應差不多。
只認為車禍地最多有幾只喪尸罷了。
如今敢長途跋涉開車遠行的人,哪個手上沒殺過喪尸?
而且這條路好多車主都來來回回五六次了,根本沒遇見過什么異常。
所以這些車主不顧勸阻,執(zhí)意前往。
十分鐘不到,最后只有一輛車回來了。
車主滿臉驚慌,大喊有鬼。
車內的人也是眼淚鼻涕直流,被嚇慘了。
這邊幾輛車上的人發(fā)現(xiàn)還有活著的人回來,確認了那車禍地的‘鬼’并不會追出來。
那個男人只會待在那片區(qū)域。
后來眾人一合計,干脆就在這里睡一晚,看看明天白天這‘鬼’會不會消失。
畢竟這條路,他們中已經有不少人來回了幾次,從未遇見這種情況。
這條路是通往附近一個縣城最近的必經之路。
人們心里也怕,可沒有辦法,要去縣城找食物和水,搬運物資。
不去就得餓死,他們已經沒什么吃的了。
離去自然不甘心。
繞路的話又太遠了。
只好在這里住一晚,觀察明天天亮后的情況。
這些人從城鎮(zhèn)里逃出,并不像王彥離一樣,對著居住地有著要求。
他們唯一的要求就是沒有大數(shù)量的喪尸就足夠了。
至于食物和水,可以慢慢尋找。
許多人從地圖上發(fā)現(xiàn)這個縣城后,不少人抱著拼一把的心態(tài),成功從縣城邊緣帶回不少物資后。
人們隔三差五就會為了生活再去縣城。
大多數(shù)獨自開車前去,極少結伴而行。
有時候也會碰到不少其他車子。
但基本上人們都不會互相打招呼,甚至停留認識,怕產生爭奪和搶劫。
甚至除了自己一家人,別人都不會知道其他任何人的居住地在哪兒。
但一來二去還是有些人會眼熟結交起來。
但像今晚這般,五輛車的人聚在一起,還是這半個月以來的第一次。
聊完了關于‘鬼’的事情。
他們也在交流其他,互通了不少信息。
比如什么地方的商店喪尸少,什么地方找不到吃的了,什么地方去不得。
還會談到自己是什么時候從哪里逃出來的,誰死了,誰又沒逃出來等等心酸的話語。
王彥離一直安靜,默默聽了不少,發(fā)現(xiàn)這些人都來自附近好幾個城市。
城市里石傀的數(shù)量更為恐怖,如江如海。有些城市甚至在災變沒幾天,就水電氣全停。
太多人逼不得已,為了生存就得出門逃難,有的人運氣好,逃出來了。
但更多的人永遠留在了自家的城市。
逃出來的人,發(fā)現(xiàn)城市的危險,所以有很多人都前往了偏遠的鄉(xiāng)村。
隨便找了個村子就住下。
然后才會去尋找生存所需要的物資。
這些人就是如此,發(fā)現(xiàn)了附近的縣城,在這條路來來回回好幾次,沒想到今天卻遇上了這樣的事。
“你會怎么做?繞路嗎?”
張滿月聽完了這些人對于五百米外那只‘鬼’的描述,最終問向了王彥離。
在她看來王彥離應該也是前往縣城。
王彥離擺了擺手,轉身向著自己車走去,嘴里回應道。
“當然是過去,我還有事,沒空繞路。”
同時也示意他們挪車讓個道,他好前行。
王彥離的話,被在場許多人都聽見了。
原本還有些吵鬧的環(huán)境,霎時間一靜。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忍不住出聲:“都說了前面很恐怖,怎么你還是要去。”
“前面那幾輛車就是不聽勸,回來的就一輛,諾,這輛車里的人,現(xiàn)在還頭皮發(fā)麻的坐在車里發(fā)呆。”
另一個男人出聲,邊說邊努努嘴,示意這是前車之鑒。
末世不久,人們還找得到吃喝,許多普通人人心腸也還算好的,保持著基本的人性與善意。
他們確實是在關心王彥離幾人。
大家同是天涯淪落人,是逃難的,有著共鳴。
沒有利益促使。
就沒有那種爾虞我詐,搶劫犯罪,見面勾心斗角,一言不合見生死的事情發(fā)生。
他們認為應該在這里住一晚,如果明天那只‘鬼’還沒有消失,就掉頭繞路,換個方向前往縣城。
無論如何,也要去尋找食物,家里還有親人等著吃飯啊。
但王彥離執(zhí)意前往,眾車主只好嘆息著上車讓開道路。
常言道良言難勸該死鬼。
他們盡力表達自己的善良了。
王彥離驅車而過,帶起一陣風,張滿月四人開車跟上。
他們在讓王彥離的車先行后,猶豫片刻也跟在了后面。
而留在原地幾輛車的人,紛紛惋惜,甚至在猜測這次會不會有人逃回來,幾分鐘才會傳來結果?
五百米的距離轉瞬即至。
王彥離開車來到車禍地,在距離五米前方追尾車輛五米多的樣子就停了車。
前方黑漆漆的,只有他車燈照出兩道明亮的軌跡。
片刻后,又兩束車光劃破夜里。
王彥離偏頭看了看,張滿月等人也駕車來到了他旁邊停下。
見王彥離望過來,張滿月點點頭,并沒有說些什么。
“這幾人一直跟著我,是想探知我力量的原由嗎?大可不必,活著,等雨季來臨就好了。”
王彥離注視著張滿月幾人,心中自語,他不知道這幾人一直跟著他干什么。
明知道這里有危險,還依然跟著前來,讓他覺得很莫名其妙。
不過他對幾人的映象都很不錯,決定能護持一下就保護一下。
之后再問問他們跟著自己有什么目的。
這般想著,王彥離的目光又望向了前方。
四束遠光燈并不能照亮多少地方,黑暗的地方依然很暗。
不過這對王彥離沒有影響,跟王西檸交代了幾句。
王彥離從背包里拿出三枚黃金戒指,揣在了衣服兜里,接著下車,又敲了敲張滿月的車窗。
車窗很快搖下來,王彥離正想說兩句,就看見張滿月剛轉過來的腦袋,又猛地轉回去,她臉上的表情急劇變化,懼怕和驚恐顯露無疑。
心念一轉,王彥離就知道肯定是那只石傀出現(xiàn)了。
他轉身看去。
果然在燈光匯集處,一個身穿灰色長袖的男人出現(xiàn),他趴在一輛有些變形汽車的車頂上。
皮膚蒼白,面容帥氣,但他雙目無神,只是抬著頭直愣愣的看著自己這邊。
而且這男人背上的白色人影已經有大半都融入了身軀,只有一雙腿部還在身上。
王彥離對比發(fā)現(xiàn),這只石傀應該比之前那個女性石傀,還要強大。
曾經那只女性石傀,可只有半截人影融入了身體。
但無論如何,手握黃金的王彥離,內心自信十足。
同時,他目光橫移,在男人車旁一側不遠,看見有不少沾滿血跡渾身傷痕的男性石傀正左搖右擺的低吼著。
一些車里的后窗處也有一些石傀不斷拍打著窗戶。
這些石傀衣服和皮膚都很整齊,并不干枯,反倒有些像常人,顯然是剛變成石傀不久。
它們全部都表情猙獰的看著這邊,但詭異的是,真的沒有跨出車禍地的意思。
石傀們只是不住的嘶吼,聲音在黑夜里顯得有些陰郁詭異。
見到這些,王彥離心中一喜,立馬就知道這只石傀確實是具備傳染性的。
他對著張滿月幾人,叮囑一句不要下車。
然后掏出兜里的三枚黃金戒指,往嘴里一丟,胸口中永生氣瞬間流動,來到嘴里包裹黃金。
接著他腳步一踏,如同鬼魅一般,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
就在張滿月幾人眼前,活生生的消失不見了。
車里幾人又被嚇了一跳,都尖叫了出來,滿臉震驚恐懼,但下一刻,更讓他們震撼的事情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