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人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許蕓溪,她好像毫不在乎自己的成親之事,要是她娘還在世上,定會把這件事情辦的妥妥當當,置辦好嫁妝。
他無奈嘆了口氣,搖搖腦袋:“管家,去請京城里最好的裁縫鋪來為姑娘裁量衣服。”
管家站在一旁點頭應承。
許蕓溪卻不樂意了,輕輕挑眉,知道她要給自己定做婚服,笑嘻嘻道:“爹爹,用不著最好的裁縫,一般般就行啦,他不過是個王允,又不是王爺皇子的,穿那么好干嘛。”
聞言,沈熙澤低頭垂眸看著她,心底藏匿著幾分疼惜,緩緩開口:“畢竟是你的終生大事。”
“什么終身大事啊,我還健全著呢。”許蕓溪站起來拍拍胸脯往外走去。
回到院子里的許蕓溪很是郁悶,她正躺在貴妃椅上享受陽光浴,臉上掛著一團扇。
等沈熙澤進來時,身后領著好幾個人。她聽見動靜,把團扇一拿開睜開眼看著他們,瞧著手上的卷尺,心里忽的明白了。
“你一個大男人,還真跟著管家去了裁縫鋪叫人來給我量尺寸?”
她背著雙手上下打量著這群人。
沈熙澤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明明都是為了她好。
他道:“許大人高價請來的。”
來的幾人也很有眼見力,紛紛拱手彎腰:“許小姐,您放心,衣服我們一定盡心盡力,讓您成親是定然迷倒眾人!”
“呵呵呵呵……”她干笑。
太夸張了,她什么樣的宮裝沒穿過,繁瑣華麗,雍容華貴……
不過是成親時的一件衣服,不足為提。
她像是工具人一般,被這些量尺寸的人搗鼓來搗鼓去,架著她手以及胳膊,還在腰處比劃了一番。
多多少少也花了半刻鐘的時間,許蕓溪對這些東西已然麻木,毫無興趣。
“小姐腰真細,不愧是許大人養的好。”
“身材比例真完美,看來是個長腿美人,真真是便宜了那王允。”
“小姐瘦歸瘦,身材倒是別有一番風味嘛。”
說著,一位婦人竟然還掐了一把她鼓鼓的臀部。
許蕓溪愕然,竟然還有這種操作?她瞪大雙眸看向沈熙澤,只見他伸手扶額出了房門。
等人走后,許蕓溪才覺得被解放了似的。
這些人還不忘告訴她,一個月內一定做出讓她滿意的服裝,保證讓她做個嫻雅大方的新娘子。
她笑著點頭不說話,沈熙澤則是給了他們點錢。
看著沈熙澤一臉悶,這幾日,他話倒是少了很多,估計也是因為這件事情鬧心。
同時,他也在自責,要不是壞了許蕓溪的計劃,王允現下早已死了,關鍵就在于,他不僅沒死還抓住了他的小尾巴,好在許蕓溪答應嫁給他,才得以留住自己。
“其實,那天,你不用答應他保下我的,我要是出事了我爹絕對不會放任不管。”
“也不算是答應皇上都賜婚了我哪敢抗旨昂。”她悠悠說著。
“唉,對了,要是我出嫁了,你不會,也跟著我去王家吧?”她突然有點好奇。
這個問題沈熙澤不是沒想過,良久,他才開口:“我說過,給你當侍衛,自然是你走到哪,我跟到哪。”
許蕓溪“噗嗤”一聲笑出來,輕拍他肩膀,眼里帶著贊賞,“好,既然你這樣衷心,我也不會棄下你的。”
這樣一心一意想跟著她保護她的人哪里去找,就連皇上也比不上他,不錯不錯,是個可靠的小伙子。
反倒是在許府受了氣的王允啞巴吃了黃連虧,還不能找許蕓溪出氣,當真是可惡。
王大人一二再而三提醒他,賜婚的事情是他提出來的,不管許蕓溪是傻子也好瘋子也好,都要他承擔。
想來想去,王允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派人盯著許蕓溪,得知她只帶著一小侍女去了城門邊處,他忽的笑了笑,隨后從馬廄里牽出一匹馬,直直往金府奔去。
金夏夏聽下面人說,王允來找。
她心下疑惑,約在大廳見面,剛踏進大廳一步,就瞧見王允一臉笑意,她暗罵不正經。
“王大少爺不是要成親了嗎?來找我做甚么?”她有意無意用帕子遮住自己的臉。
“昨個兒早晨去下的娉,你可知我看到了什么?”
金夏夏才不好奇他看到了什么,這些事情又干她何事。
“看到了什么?”
“陳少爺啊,沈熙澤乃尚書大人的兒子,你不會忘了吧?”
尚書大人的兒子怎么會忘呢,她當然記得,尚書大人十分看好她,想讓她當陳家兒媳婦,可沈熙澤這個木頭就沒有什么表示,反而總是纏著許家那個傻子。
“記得,尚書大人對我很好。”她頷首,臉上有些傲嬌。
“真是奇怪,尚書大人看好的明明是你,你也算是內定人選這陳少爺怎么不開竅呢,許蕓溪都快成親了,還在她身邊晃悠。”
她雖然不是特別喜歡沈熙澤,但是既然是她的東西,就沒有給別人搶去的理!也沒有讓給人家的份兒!
“你也知道,許家這位是因為沈熙澤我才應下這番婚姻,昨日去得時候,許蕓溪似乎對他很好。”
金夏夏眼睫輕微一顫,她竟然不知道這些事情,那王允來找她說這事,是想要教訓許家那個傻子嘍?
正好,反正她也很看不慣那傻子,還一直纏著她的人,想想就氣,至于王允為什么要娶許蕓溪她就不好奇了。
王允告訴她,許蕓溪帶著侍女正在城門外,這個時候過去,剛好可以碰見。
兩人架著馬來到城門,里里外外饒了一圈,最后終于發現了許蕓溪,果然,沈熙澤不在。
王允微微勾唇一笑,也不知許蕓溪去干了什么,搞得渾身臟兮兮的,和城門外的乞丐又有何區別?
此時,許蕓溪正在因為碟牌的事情和守城門的官兵理論,不知為何這官兵見了她手中的碟牌就是不放她們進去,還說他們這么是乞丐難民什么的。
“我!”她剛想要解釋一下就看見一匹俊俏的白馬飛奔而來,身后揚起一陣塵土,停在城門不遠處,剛好和許蕓溪的距離有十米距離。
金夏夏上下打量著她,全身上下無一干凈之處,當真是傻子,也虧的許大人教導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