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
江鏡白連呸三口,這果子又酸又澀,一口咬下去他就被那股沖勁刺激得眼睛都快睜不開。
腦海中的聲音讓他至少吃一顆。
“什么意思?想報復我也不用這么狠吧,這是人吃的東西?”江鏡白將手中咬了一口的果子扔掉,并不打算吃。
腦海中的聲音說這果子吃了有好處,吃一顆就行。
江鏡白十分懷疑,但見腦海中的聲音堅持,便又摘了一顆,這次有了思想準備,反倒沒有第一口咬下時那么難受了,只不過那股子酸澀味也確實不好受就是了。
這果子沒核,而且大小和李子相差仿佛,三兩口就全進了嘴里,他忍著那股酸味,隨意嚼了嚼,硬生生將果子全咽下肚,臉已經皺得快跟抽風差不多。
果子剛進肚,他的臉都還沒來得及恢復成原本的帥模樣,一些奇奇怪怪的意念信息就一股腦兒涌入到他的腦海之中。
這些信息像是教人如何發音,如何說話,既像是一部詞典,又像是一種語言,各種單體字,詞匯字,句式字等等。
很多字都只有一個音卻表達了一長串意思,和象形文字有點兒像,卻又不完全相同,許多地方甚至完全不同。
“這是什么果子,吃一顆就能學會一門外語?”江鏡白擠眉弄眼地詢問,卻不是因為果子酸的,而是因為吃到寶貝高興的。
腦海中的意念傳出一個名詞——萬語果。
“萬語果,吃一顆就學會一萬種語言的果子嗎?果真好名字,更是顆好果子,穿越異界必備良果,媽媽再也不用擔心語言不通了。”他調侃著離開了萬語果樹,果子雖好,但就那股子酸澀感,他可不想再嘗試第二顆。
一連走了十幾天。
這十幾天來,腦海中的聲音沒再將他帶去找閃著紫光的異果,而是在這片叢林里繞著圈兒走。
一會繞個半圓前進,一會又走出條波浪線,還時不時出現在河岸邊,有時還能隔著河岸見著那只怪羊。
這一路來,最難的就是不時遇到一些小河支流,雖然大多不寬,最大一條的也不過三五十米寬,窄的十幾米甚至只有幾米寬。
但有過被食人魚咬一口的經歷,他對在這片叢林里下水十分排斥,要不是沒別的路可走,他絕對不肯貿然進入水中。
即便如此,他下水時也沒敢再脫衣褲。
好在有了防備后,這么多天倒沒再被食人魚咬過,敏銳的五感散開,一旦發現有魚靠近,直接就一腳蹬過去了。
這天,趕到了叢林里一片不知名的所在。
江鏡白發現,走進這片區域以后,叢林變得有些不太一樣,雖然樹木同樣長得很高大,動不動就十幾人合抱不過來,動不動就遮天蔽地,但總覺得自己的胸口處輕松了許多,沒有那么壓抑了。
而且周圍的地勢又低了不少,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一路過來,那條河至少又經歷過兩個瀑布,那種巨大的水流從高空砸落的聲音,他這輩子都不會再聽錯。
最讓他在意的事情,就是這片叢林里出現了各種聲音,這才是他印象中的原始叢林模樣,看似萬籟俱寂,實際上應該有蟲吟鳥叫、萬物爭鳴聲做為背景。
已經趕了一天路,天色已近黃昏。
江鏡白挖出一塊不知名的植物根莖放在嘴里嚼,如果沒有意外,這是他今天最后一口吃食,馬上就得尋個適合的地方休息一晚了。
驀地,腦海中傳來一道強烈的意念。
江鏡白遲疑片刻,還是折轉了個方向,加快速度跑去。
十幾分鐘后,他扒在一棵大樹的樹冠,遠遠眺望前方一處長長的坡道。
坡道中段有個很大的平臺,平臺邊沿停著一塊突出的,將落未落的巨大落石,落石靠坡底這一面,一棵小樹斜著生長出來,此時正在散發光華。
小樹上掛著一顆果子,顏色透亮,色彩晶瑩,其上氤氳著湛湛藍光,裊裊挪挪。
落石坡平臺上,一只斑紋豹子,體型遠超同類,低伏著身子,發出一聲低吼,吼聲不像貓語,更似虎嘯。
斑紋豹子對面,是一只如山一般高大健壯的黑熊,此時人立而起,猛的又撲打在地,發出震天響動,回應了斑紋豹子的這聲低吼后,甩動了下腦袋,與豹子隔坡對望。
黑熊這一撲,動靜很大,江鏡白真擔心平臺邊沿那塊落石會不會掉下去。
不過落石自己似乎并未在意這一點,也沒有半分要滾落山坡的跡象。
“我知道果子不是散發紫霞的,但你確定我能從這只豹子和大黑熊的口中搶到異果?”在涉及異果這方面,江鏡白覺得腦海中的聲音早已信用透支,說的話不太可信,一時難以抉擇。
腦海中傳來一道意念。
江鏡白雙眼圓瞪:“不可能吧?我讀書少,但只是大學肄業,并不是沒讀過大學,你可別騙我。”
腦海中的聲音讓他放心。
江鏡白想了兩秒,決定再相信這家伙一次,便麻溜地滑到樹底。
小心翼翼地潛到距離落石大約一百米處,在一棵大樹后等了幾秒鐘,沒發現豹子和大黑熊有氣息探過這邊來,便走出大樹,改變了個方向,向坡下再次緩步潛行了三五十米后停下。
腦海中出現一個影像,坡上兩只猛獸還在對峙。
江鏡白一直避開它們的視線范圍,轉了小半圈,一直走到落石正下方的坡下,然后非常緩慢地向上移動,腳步輕緩得就像貓捕獵時靠近獵物的樣子。
哪怕只是微風吹過,他一只手一只腳已經懸空,也要裝成木頭人,一動都不敢動。
時間一點點過去,果子開始收縮藍晶晶的光暈,在夜幕下的叢林里格外顯眼,這是果子即將成熟的標志。
江鏡白此時如同貓一樣四肢著地趴行在地上,走路時也學貓一樣手腳并用著交叉前進,腦袋低垂。
按照腦海中那聲音的意思,靠近到一定距離的就不能再用眼睛去直視猛獸了,再靠近一定距離連余光都不能掃到它們身上,否則就會被它們感應到,哪怕是夜里也一樣。
江鏡白現在所處的位置雖然有平臺遮擋住他和猛獸的視線,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選擇了連頭都沒抬起來。
好在近處的落石區域寸草不生,不擔心會踩到枯枝或者樹葉什么的發出聲響驚動平臺上的猛獸。
他現在距離落石只還有幾米遠,雖然不知道什么原因,這么近了都還沒被坡上兩只猛獸發現,但他心里其實慌得一批。
他現在如同在做那掩耳盜鈴之事,以這些猛獸的靈敏感應能力和超強的嗅覺,正常情況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發現不了他,如果不是被坡地擋著,他都已經算是快要杵到兩只猛獸的眼皮子底下了。
即便現在是夜里,但他可不會低估猛獸們的觸感知覺。
這事無論怎么看,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氣息。
他已經來到落石底下,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也已無濟于事,都已經騎到老虎身上,下不來了。
恰于此時,藍色光暈收縮完畢,果子成熟,兩只猛獸也感應到這一點,渾身氣勢全都大漲,兩股泛著幽藍色的氣息在黑暗中分外明亮,氣息甫一接觸就暴發出了驚人的戰意。
轉瞬間,兩只猛獸就戰在了一起,低吼聲,咆哮聲和勁氣碰撞引發的音爆聲混成一團。
拍打撲擊,威勢磅礴,勁氣撞擊,震天撼地。
江鏡白躲在落石下方,這方向由于異果的存在,沒被戰斗波及。
他除了被這驚人的聲勢嚇得有些兩股戰戰外,再沒受到半分影響。
瞅準時機,他輕輕一躍就將藍色異果摘下,落地之后沒敢動彈,靜待了片刻,坡上的戰斗沒被打斷。
他松了口氣,悄沒聲息地慢慢退到坡下,等去得遠了,一個轉身,飛奔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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