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就差不多。”

　　那保安大叔聽到秦宇這樣說，懷疑之色也是降低了不少。

　　只不過秦宇卻是看到了保安大叔打開了抽屜，將里頭的剪子拿了出來。

　　秦宇：……

　　你還真剪吶…這不是人家的個人信息嘛？

　　秦宇這般想道，內心不由得有些鄙夷保安大叔來。

　　殊不知，自己卻是早已看過了這份報告文件，某種程度上鄙夷保安大叔，就是鄙夷自己。

　　“咳咳，主治醫師是誰…”

　　“徐泰生。”

　　……

　　“劉武信的眼疾癥狀是什么…”

　　“患者瞼裂部接近角膜側的球結膜充血肥厚，形成三角形的血管纖維膜…”

　　……

　　“呃，你過來找他想要他進行第二次全面檢查…為什么？”

　　保安大叔問的問題，秦宇都能對答如流，內心也是信服了秦宇是人民總醫院的實習生的這一身份，但是一如眼尖的他，看到了某行小字后，繼續問道。

　　“因為我們經過診斷，患者的諸多癥狀，例如對噪音強光敏感，頻繁頭疼等等，都有理由讓我們相信，他的頭部曾經受到過撞擊，可能得了腦震蕩后綜合征。”

　　隔壁的快遞小哥湊過頭過去，看了看那份報告上的資料，跟秦宇所說的八九不離十了。

　　“好吧…我跟你把這份報告送過去。”

　　聽到秦宇回答的話語后，保安大叔也是鈴了一下門鈴，隨后便是一個年輕小伙從保安室側門走了進來。

　　“你幫我看好這里，我進去一會，很快出來。”

　　那保安大叔對著這年輕人囑咐幾句后，也是帶著秦宇離開了保安室。

　　而那小伙子坐在凳子上后，看著在旁邊的快遞小哥，淡淡地問了句。

　　“你有事？”

　　“呃…”

　　那快遞小哥看著保安大叔跟秦宇走進了小區，不禁才反應過來，嘿嘿一笑。

　　“沒啥事，我走了，要寄快遞可以打這個電話。”

　　隨后，快遞小哥也是遞上了一張名片給了那年輕小伙。

　　“好的。”

　　……

　　“這位大叔…怎么稱呼好？”

　　“哦哦，叫我邵老頭就行了。”

　　保安大叔笑呵呵道。

　　“最近，劉武信他有沒有什么其他癥狀什么的？”

　　走進小區后，秦宇簡單地打量一下這小區的擺設。

　　長排的休息椅，隔壁小區公園，籃球場大小的休閑廣場，還有幾處噴泉，似乎這小區的配置比秦宇的小區好上不少。

　　“癥狀…說實話，我最近幾天都沒有見過他。”

　　保安大叔撓了撓他那光滑的后腦勺后，搖了搖頭。

　　“而且我最近都在早班，整個白天都沒見過他，除非晚上出去。”

　　“哦哦對了對了，昨天還有一戶人家撿到了一串鑰匙，我查看過后，發現這串鑰匙是0133號房，也就是劉武信家的鑰匙。”

　　隨后邵老頭補充道。

　　“鑰匙…豈不是說明劉武信很大概率不會在家中？”

　　秦宇一聽，內心也是變得有些玄。

　　若是劉武信不在家，那么秦宇就得守在這里等他回來了。

　　因為這可是有任務時間，現在時間13點20分，他總不能死皮賴臉地在別人小區等到17點吧。

　　說不定這邵老頭不再信秦宇這身份了，雖然說有急需原因要帶劉武信去醫院，但是不至于要蹲到他回來，這已經超出了醫院實習生工作的職責范圍了。

　　“唉，其實劉武信還挺慘的，一個人居住在這里，無朋友陪伴，之前還惹到了當地的某個混混，有一天趁他一個人在外頭的時候，抓著他的頭狠狠地撞在了墻上，嘖嘖。”

　　“這…不報警嗎？”

　　“嗨，報什么警，這孩子悶悶沉沉的，自從爹娘走后，從來沒聽到他說過一句話，這不給人欺負到頭上了，到頭來也是一聲不吭地回家。”

　　邵老頭惋惜道。

　　“那時候你也在嗎？”秦宇問道。

　　“當時我在坐班，聽到外圍有人打架互毆的聲音，還以為是哪家大排檔吃著吃著發生矛盾了呢。等到我快跟別人接班的時候，卻是看到劉武信一個人跌跌撞撞地扶著墻壁走回來，渾身是血，哎你進來那個墻面啊，看不出來有血跡吧，是我花了幾天的功夫重新涂漆好的…”

　　腦震蕩后綜合征…？

　　聽完邵老頭的話后，秦宇下意識就想起了這個詞。

　　“喏，前面進去左轉就是了。”

　　路程并不遠，走了大約兩分鐘，秦宇也是跟著保安大叔走進了這小區里頭。

　　一進小區里頭的大門后，適逢陣陣冷風吹過，一道腐臭的味道飄揚在面前。

　　“嗯…這是什么味道？！”

　　“【尸體腐爛后散發的惡臭味道】”

　　“【主要成分：尸胺、腐胺。】”

　　“【產生原因：腸道內的腐敗菌繁殖生長，開始產生腐敗氣體，放出腐敗臭味。】”

　　正當秦宇下意識問道的時候，腦海里卻是傳來了一道信息。

　　尸體…腐爛后的惡臭味道？！

　　原本還以為是什么垃圾堆積過久生菌或者滋生細菌的味道，可是看了這信息后，秦宇內心頓然一陣抽搐。

　　“看吧，原本不那么臭的，一有風吹來就蔓延出來了。”

　　邵老頭厭惡地拿著紙巾遞給了秦宇一張，隨后自己也是捂住了鼻子。

　　“呃，這味道恐怕沒那么簡單…”

　　“怎么了…這難道不是什么垃圾的味道？！”

　　邵老頭見到秦宇臉色微變，頓然想起了他可是醫院中的實習生吶。

　　難道這味道…是跟醫院有關的？！

　　想到這，邵老頭也是頓時頭皮發麻，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說，秦小哥…這不會是那種東西吧…”

　　“嗯…誰知道呢，往前走看看便是了。”

　　秦宇被邵老頭這么一問后，自然不能回答說，是的沒錯，就是你想象的一樣，這是尸體腐爛后的味道。

　　若是這么說了，估計這邵老頭就會掉頭跑掉了，秦宇的確要硬著頭皮去，但是他可不想一個人面對一些可能自己接受不了的東西。

　　……

　　“嗒嗒嗒…”

　　正如邵老頭所說，這劉武信居住的位置，房子空空蕩蕩，不少房門也是大開。

　　寂寥無人的樓道里，每一聲腳步響起，就會蕩起延綿更久的回聲，更加空鳴的回聲，讓此處的氣氛變得更加詭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