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蓉摸了摸笑笑的頭。

　　她盡量溫柔地說道：“小朋友，撒謊是不對的哦~”

　　笑笑歪著腦袋問道：“阿姨，你為什么要說笑笑撒謊呀？”

　　小奶團一臉的天真無邪，寶石般明亮的大眼睛里滿是疑惑。

　　蔣蓉突然間有些不自信起來，皺眉確認道：“這畫真的是你畫的？”

　　笑笑點頭，“嗯吶！真的是笑笑畫的。”

　　奶團子軟乎乎的調子里好似冒著奶香味兒，有種讓人不忍質疑的天真無邪。

　　蔣蓉抿了抿唇。

　　她想，或許眼前的小姑娘的確參與的畫作，只是隨手添了幾筆，便覺得畫是自己畫成的。

　　蔣蓉問道：“這幅畫哪些部分是你畫的呀？”

　　笑笑不解地皺了下眉，但還是乖巧地回答道：“都是笑笑畫的。”

　　蔣蓉眉心緊皺，還想勸說兩句，教導笑笑不能說話。

　　不等蔣蓉再問，在一旁的顧辭之看不下去了，抱起笑笑看向程娟：“能不能不拍了？這都什么人啊？還敢自稱大學教授！自個兒文化素養都沒過關，還教什么書育什么人？”

　　蔣蓉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有點懵

　　蘇朝暮瞥見笑笑有點害怕的模樣，知道笑笑討厭爭吵，站出來看向蔣蓉說道：“這幅畫的確是笑笑一個人完成的。你預設立場太過嚴重，帶著偏見和笑笑對話，一張口就是指責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說謊，的確很不合適。”

　　蔣蓉看向蘇朝暮。

　　眼前的少年眉睫濃密黑長，單薄的眼皮和細長的眼睛都透著股冷清的氣息，清冷的調子說話有條不紊，句句都是指責，卻莫名地不讓人本能地感到厭煩，而是清晰地認識到自己的問題。

　　她看了眼手里的畫，又看了眼蘇朝暮懷里的笑笑，“這畫真的是她一個人完成的？”

　　蘇朝暮：“……”

　　為什么有的人就是聽不進去別人的話呢？

　　同一個問題問了一遍又一遍，除了浪費生命還有什么意義？

　　蔣蓉看著蘇朝暮薄唇緊抿，一副拒絕與自己對話的嫌惡模樣。

　　她是大學教授，素來受同事外人尊敬，不知道有多久沒見過旁人對她這幅冷臉，而對方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氣質不凡，談吐出眾，瞧她的眼神似是智商壓制般居高臨下的睥睨。

　　蔣蓉自我懷疑起來。

　　難道她真的冤枉人家小姑娘了？

　　眼見著兩方爭執不下，程娟找同事要了拍攝錄像帶，調出笑笑作圖的畫面給蔣蓉看。

　　蔣蓉看著拍攝畫面，表情逐漸凝固。

　　旁邊的友人瞧見蔣蓉表情僵硬，都不由得上前去看。

　　畫面里，紅衣雪膚的小奶團認真作著畫，握畫筆的姿勢標準，蘸墨的手法老練，落筆的技法一瞧就知道有講究。

　　視頻是原封不動沒有經過加工的錄像，笑笑作畫的遠景近景都有，如何落筆全都拍攝了下來，做不得假。

　　齊瑞安咋舌感嘆道：“這是怪物吧！”

　　顧辭之不滿齊瑞安的措辭，瞪了他一眼，“說什么呢你！我女兒是小天使，你才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