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上門挑釁
查宏深自幾年前立了一場大功,備受皇上恩寵,這將軍府也修的氣派。
推開朱黑色的門,穿過青石板的中路,雕梁畫棟的長廊。那亭臺樓閣,碧瓦飛甍。假山怪石崚峋,開滿了那雅致的蘭花,真是精致典雅。
一個侍衛在前面低頭引路,衛宛之卻看的十分滿意,這將軍府看樣子挺有錢的。
不多會,他們就停在雕花閣樓前。
“將軍,人帶來了。”侍衛不高不低的喊著。
“讓她進來吧。”里面傳來嚴肅低沉的聲音。
侍衛這才推開門,伸手請衛宛之進來。
衛宛之抬腳跨了門檻,不卑不亢。
兩旁是梨花黃木的雕花太師椅,大廳正中掛著一副山水畫。
畫下站著一人,那人身高九尺,一身黑衣,腰間一條白玉腰帶。面無表情的看了過來,眼中卻是暗光涌動。
衛宛之微微一福,道:“宛之見過舅父大人,想必舅父大人也巴不得宛之自個兒送上門來吧?”
本以為是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卻不想是個精壯的人。那神情著實有點兇,好像無時無刻想要殺了她的目光。
不過,她衛宛之正好也有此意。
查宏深卻不說話,只看著衛宛之,心中暗暗驚奇。
這衛宛之同他此前見過的不一樣,完全不像一個閨房女子。
所以這衛宛之必須要死,有她在,在些事情恐難成事兒。
衛宛之看他不答,暗地白了一眼,這是給她下馬威。
便又笑道,“宛之走的有點累了,我先坐下了。”衛宛之一屁股拍在了椅子上,的確舒服。“這里沒有茶水嗎?勞煩舅父大人再給宛之上點茶點。”
查宏深沒有想到她會如此自來熟,冷臉道,“你究竟來這里做什么?”
衛宛之笑了,終于忍不住了嗎?她看了看周圍幾個下人,指著他們道,“有些事情想同將軍談一談,只是他們就不用聽了。”
“你們都下去吧。”衛宛之揮了揮手,像是在自己家。
下人抬頭看了看,查宏深不點頭,他們怎么敢下去。
衛宛之看著那群下人,道,“真的不走嗎?那我就怕你們有命聽沒命走出去。”
下人慌了,面面相覷。查宏深這才嫌惡的擺了擺手,讓人都出去了。
衛宛之這才坐直了身體,笑道,“查氏應該同你說了今早那事兒,不知道將軍覺得我做的好不好?”
查宏深冷臉道,“你竟如此稱呼你的嫡母?。”
衛宛之微微一笑,“嫡母?我嫡母姓賀。她一個妾氏扶正,還處處想加害于我,她擔不起一個嫡母的稱謂。”
查宏深直接怒了,沒有想到她如此大膽。他臉色深沉,壓著怒火道,“你目無尊長,好教養啊,真是丟人現眼?”
“家養?宛之若不是好教養,如何能忍得了舅父大人這三天兩頭的謀害。”衛宛之撐著下巴,手里轉著杯子,看著他道,“不過,來而不往非禮也,舅父大人給我送了幾人,我可是全須全尾的送還回去了。”
衛宛之意有所指,查宏深當即吃了癟,這事兒總歸他理虧,又不能放到明面上,直接問道:“外甥女此話何意啊?”
衛宛之看著查宏深臉上的變化,顯然已經被激怒了,不過效果不太明現,她雖然再接再厲。
“沒什么意思,舅父愿意跟宛之打啞謎,那宛之也當那個是啞謎嗎。不過宛之這里也有一啞謎,就不知道舅父大人解不解得開了。”
說罷,從袖兜里拿出一個肚兜。
那布料,那繡工,查宏深緊攥拳頭,卻依舊微笑著道。
“原來也是你。”
衛宛之將肚兜放到桌子上,這肚兜正是查曼兒的,更是查曼兒與盛思元私通的鐵證。
她心里冷笑,叫他裝,看他能裝多久,她底牌還有都是,就不信他能一直當個忍者神龜。
“既然舅父大人看得懂,那大抵也明白宛之此行的目的了,我想舅父大人,不希望這東西明個兒就掛到將軍府的牌匾之上吧?。”
查宏深已目眥欲裂,她不過是個破落侯爺的小丫頭片子,居然也敢跟他如此叫囂。
此時查宏深進退兩難,若動了怒,怕就中了這丫頭的計。
要一直忍著,可輸了氣勢。
說倒底,還是他下手不夠狠,才給了她此番羞辱他的機會。
又恨自己的一雙兒女,無人能與這小丫頭片子匹敵了。
那衛侯軟弱無能,怎會生女如此?
只得放了狠話道:“衛宛之!你以為你是誰,在這里大放厥詞。難道你以為憑借一個小小的衛侯府就能同我作對?”
衛宛之把玩著手里的茶杯,一個不小心,茶杯掉落,摔得四分五裂。
“能不能的,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衛宛之的意思查宏深怎會不懂,她是在說,大不了玉石俱焚。
查宏深一拍桌子,從牙縫里擠出了幾個字。“你就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
查宏深的軍功也是拼殺出來的,一身戾氣,再加上怒眼一瞪,要換成一般的人,早就被這一身的殺氣給嚇得退避三舍了。
可衛宛之去上前一步,笑著回道:“舅父大人若想自己動手,便不會搞出南山那檔子事兒,如此的大費周章,不就是為了防人口實嗎?”
查宏深一頓,殺意洶涌,她知道了?還在套他的話,不過,不論是那一點,這個人都不能留了。
他強忍冷笑道,“外甥女你在胡說什么?”
她一邊說著一邊看著他果然變了臉色,心中暗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舅父大人,你這樣可就沒意思了。唉,宛之也來了許久了,是時候回府了。”
衛宛之說罷起身一福,十分敷衍,然后便向門口走去。
這時門口的侍衛卻將人攔了下來,衛宛之回看向看查宏深。
查宏深的目光卻落到了侍衛身上的配劍上。“外甥女想走怕沒那么容易。”
可衛宛之依舊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道:“今個兒宛之來的時候可是稟明了父親,且一路上還去了不少的店鋪街攤,若宛之走不出這將軍府,舅父大人便會身敗名裂,我以一個人,換一個府的人給我當陪葬,容不容易的,舅父大人說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