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晚安,沈遲歡”
“沈家怎么會引起這么多大家族的攻擊?”
時江淮每吐露一個家庭,沈遲歡臉色便白了一分。
沈家不過是這個圈子里面底層的一個家族,怎么會受到這么多家族的攻擊。
“很簡單啊,讓這么多家族一起攻擊的,自然只能是利益。”時江淮詭異的笑了笑,“當初沈家可是發(fā)現(xiàn)了一整條金礦,你可知道金礦能夠帶來多少的利潤。”
“就是因為一條金礦?”沈遲歡全身冰涼,沒有想到真相居然如此的荒誕。
“自然,誰讓你父親不肯交出來了?那可是全國最大的金礦,他想要獨吞怎么可能。”
“你在騙我、”
“是不是在騙你,你問問這邊這位不就好了,當年侯家好像也有參與。”時江淮指了指旁邊一直降低自己的存在度的侯勝秀。
侯勝秀早已嚇得顫顫巍巍,下意識避開沈遲歡探究的眼神,有些慌張。
態(tài)度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沈遲歡都明白了。
一切都是真的。
手指一松,沈遲歡放開了時翊琛的手。
“遲歡!”時翊琛并不知曉當年的事情,眼中焦急萬分。
時江淮什么時候不說偏偏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分明就是故意的。
“說起來當年那條金礦你父親的嘴是真的嚴,就連我在醫(yī)院套了那么久的話都沒套出來,最后只能讓劉叔去,沒想到還沒有套出來。”時江淮想起醫(yī)院內(nèi)沈天麟就連恍惚之時都不回答這個問題,眉眼中爬上一絲暴虐,“沒辦法,只能讓你父親發(fā)病幾次教訓教訓了。”
“我父親發(fā)病也是因為你。”
“自然,不止你父親,就連當年我親愛的弟弟的母親也是因為我籌備的。”時江淮絲毫不掩飾的將自己所做的一切告知了面前的所有人,“聽到她死的時候我簡直太開心了,奈何我不能表現(xiàn)出來,現(xiàn)在總算可以說出來了。”
“你簡直就是混賬。”時江淮血紅了眼睛,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居然是因為時江淮。
他就說怎么可能一場風寒自己的母親便去世了。
“說起來,時間也差不多了。”時江淮抬頭看了一眼時鐘,“三...二...一...砰!”
伴隨著時江淮的聲音,侯勝秀整個人怦然倒地,七竅流血倒在了地板之上。
“時江淮,你瘋了嗎!”沈遲歡瞪大眼睛,萬萬沒有想到時江淮居然會殺自己人。
“我可沒有,這個女人不過是覺的我好拿捏罷了,利用我這么久也該付出代價了。”時江淮嫌棄的將侯勝秀踢開,雪白的帕子細細的搽干凈自己的皮鞋。
“瘋子。”沈遲歡喃喃開口。
現(xiàn)在的時江淮和瘋子已經(jīng)沒有了什么差別了。
“謝謝夸獎,今日你們也走不掉的,這是我給你們選的葬身之地,喜歡嗎?”
時江淮坦然接受了沈遲歡的說法,對著時家的大廳指了指,“我倒是很滿意。”
“既然你這么滿意,那就你葬身此處比較好。”
時翊琛攬住沈遲歡,無論如何,現(xiàn)在只要她們兩個相互依靠了。
“不要猜疑,他說的話也不一定是真的,當初的事情我并不知曉,先逃出去。”
時翊琛低聲靠近沈遲歡的耳朵。
現(xiàn)在的重點是怎么逃出去。
沈遲歡頷首。
“小時候父親總是在這里教你如何管理公司,可是這些東西父親并沒有教過我,就連旁聽都不允許。”時江淮修長的手指撫摸在真皮沙發(fā)上,眼神有些恍惚,“就連你的婚姻都是給你挑最好的,安家的小公主,他可是廢了不少的力氣。”
“你既然喜歡,送給你便是了。”
“你當我是一條狗嗎!我只配撿你剩下的?”時翊琛的話讓時江淮瞬間暴怒,“我勸你閉嘴的好,或許還能多活幾分鐘。”
“梓彤的家室也很好。”猛然響起關(guān)梓彤,沈遲歡緩緩開口,“她可以幫你。”
“她?”時江淮不屑的看著沈遲歡,“關(guān)梓彤早就死了。”
“你胡說。”沈遲歡眼瞳極具收縮,“我昨天才見到了梓彤。”
“我有說你認識的是真的梓彤?”時江淮突然來了興趣,衣服內(nèi)的手機被拿出,手機屏幕亮著顯示正在通話,“你下來吧。”
隨著話語落下,一個站立著的關(guān)梓彤緩緩從時家的二樓走下,雙腿健全且矯健。
“梓彤?”沈遲歡不敢相信的看著關(guān)梓彤的腿部。
“遲歡。”關(guān)梓彤笑著站在了時江淮的身邊,“你浪費的時間太多了,該動手了。”
“不怕,他們逃不掉的。”時江淮摟著“關(guān)梓彤”的腰部,兩人親密無間,“給你親愛的遲歡看看你真正的臉?”
“真正的臉?”
“人皮面具很難戴的!”“關(guān)梓彤”嘖怪的看了一眼時江淮,手指巧妙的扣住幾個點,一張輕薄的人皮面具被扒了下來,一張陌生的臉露了出來,“沈遲歡,你好,準確來說,我叫謝遲遲。”
“啪啪啪、”時江淮拍著巴掌欣賞著沈遲歡震驚的神色,“是不是很驚訝,我說過你從來沒有見過真的關(guān)梓彤,因為真的關(guān)梓彤早就死了。”
“從最開始關(guān)梓彤靠近你都是有目的的,可惜了,你們在臨死之時才知曉了這件事。”
“大哥,你還真是布了好大一個局。”挺身站在沈遲歡的身前,時翊琛對著沈遲歡暗暗搖了搖頭,手中比了一個手勢。
你先走,我殿后。
“翊琛!”沈遲歡焦急。
四周都是時江淮的人,如何走?她怎么會丟下時翊琛一個人不管?
“還在掙扎嗎?你以為你那些伎倆能夠逃過我的眼睛?”
時江淮話還沒有說完,幾只黑影突然竄入別墅內(nèi),干凈利落的將時江淮擒住,很快其他人也趕到了,在場的所有時江淮的人都被控制住了。
“時翊琛,你早就安排了人?”時江淮不敢相信的看著面前的一切,“為什么?”
“我的人早就安排好了,我也早就預料到了,但是我沒有想到居然是你,”時翊琛眼神低垂,眼中好似有只受傷的小獸不斷的咆哮著,“讓你廢話了這么久,不過是想要知道真想罷了。”
時江淮被麻利的捆上了手腳,其他人也被捆住丟進了大廳內(nèi),時翊琛松了一口氣,旁邊的下屬正在報告著情況。
他早就知道侯勝秀之后還有人在算計他,奈何怎么都沒有想到。
那個人居然是時江淮。
他一直信任的人。
“徐秘書了?”看著身邊自己的下屬,時翊琛突然眉頭一皺和沈遲歡對視了一眼。
“徐秘書?”被捆住的時江淮突然想起了有趣的事情,嘴角一勾,“或許你再也見不到他了。”
“時江淮!把你徐秘書怎么了?”沈遲歡臉色大變,一把抓住時江淮的領子。
徐秘書不僅是時翊琛的秘書,而且還是張呤的男朋友。
落入時江淮的手中,沈遲歡只感到后背發(fā)涼。
“我說了,你們再也見不到他了,可惜你那個經(jīng)紀人了。”時江淮丟下一句話不再開口。
“別擔心,我有辦法讓他開口的。”時翊琛的心好似被人揪著一般,他沒想到因為他的疏忽,徐秘書居然落入了時江淮的手中。
徐秘書陪伴他多年,早已不是上下屬關(guān)系這么簡單就可以說完的。
.......
“你真的要走?”
機場內(nèi),沈遲歡臉上帶著龐大的墨鏡,手中提著行李,時翊琛眼神復雜的站在沈遲歡對面。
“嗯,父親已經(jīng)移到了國外的醫(yī)院,我想去陪陪他,也正好陪陪張呤去散心。”
沈遲歡輕聲開口。
從那件事之后她和時翊琛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這次離開還是徐落落私下通知的時翊琛。
“什么時候回來。”
“不知道或許不會回來了吧。”
“很抱歉,徐秘書....”
時翊琛從時江淮問出地方的時候,徐秘書已然斷了氣,法醫(yī)鑒定在他們才到時家的時候便已經(jīng)斷氣了。
“嗯,張呤把徐秘書的骨灰?guī)е耍悴挥媒o他舉辦葬禮,張呤說想陪他看看世界。”
沈遲歡微微點了點頭,“快登機了。”
“遲歡。”時翊琛抬起手想要牽住沈遲歡,卻落了個空。
“以后,就不要再見面了。”
沈遲歡扶了扶墨鏡,“你父親的筆記我已經(jīng)找到了,真相我也都知道了。”
“我想我們沒有再見面的必要了。”
“我明白。”
時翊琛收回落空的手,眼神有些低落。
當初沈氏落敗不是時家主謀,可時家卻拖不了干系。
沈遲歡無法接受,他也無法接受。
前人作孽,后人遭殃。
時翊琛說不出讓沈遲歡留下的話。
“這個東西還給你。”沈遲歡修長的手抬起,上面一顆璀璨的鉆石戒指被取了下來,“我們兩清了。”
鉆石象征著永恒,只是童話中的永恒。
相視無言,登記的提醒不斷在機場內(nèi)響起。
年少的歡喜,終究無法抵擋世俗的牽絆。
沈遲歡高跟鞋滴滴噠噠的聲音不斷徘徊在時翊琛的耳邊。
“晚安,沈遲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