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天之矛——萬古枯,對外負責征戰殺伐。
中天之盾——梅星宇,對內負責預防災患。
“唉~若是夢,則寡人多慮。若是預兆,實乃中天之大不幸。假使帝師喪命,中天必將斷去一臂!”章震宇越想越不安,只得祈求法則保佑。
“陛下只管安心,即便公爵大人獻祭壽元也不至于傷其性命。”
“希望如此。”
仰望星空,滿天的星好似世間的人,星存則人在,星消則人失。它們閃爍之間其實是在向我們透露未來所要發生的一切,常人或許不知但占星術師卻再清楚不過了,只需瞥一眼星的軌跡便了解星的寓意,因此他們大受歡迎。
法則的氣息越來越淡,隨之異象也漸漸消失。
空間微顫,隨即裂出一道口子,星圖預言之卷徐徐閉合之余化作星光鉆入其中,伴隨它的鉆入裂口也不見了。
夜空回歸始態,只是新月變作圓月。
月光還是那么皎潔,星光還是那么燦爛。
玄星閃耀,白星也在閃耀!一左一右,很像雙星伴月。但這只是表象而已,目前唯有一人知曉此乃雙星爭輝。
此時,閉眼的梅星宇猶在重溫大預言術帶給他的記憶,忽而喜悅忽而亢奮,忽而憂愁忽而皺眉……
轉眼,赤腳且一襲睡衣的章震宇以及四大衛國戰神趕至占星臺。
眾人視野內的畫面頗有一些慘惻,以至他們于心不忍。
究竟是什么畫面呢?銀絲隨風起舞。
一夜白頭?面對眼前這個自己所熟悉的男人,章震宇的心尤為難受。他是何人?知己!兄弟!更是老師!彼此年齡相仿,而今他卻已是滿頭白發。你說,怎能不為之動容!“帝師,你……”
無影無形的隔音屏障瞬間升起,章震宇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被打斷。“陛下,稍安勿躁。”
鑒于隔音屏障的存在,因此他們說的話并未傳出。
聞言,章震宇怒吼道:“帝師都這樣了,你讓寡人怎么稍安勿躁?”
你以為他為什么生氣?是威嚴受到褻瀆還是話被打斷?都不是,而是關心則亂。
“陛下有所不知,公爵大人正處于神定的狀態,一旦受驚,他必前功盡棄!”此刻說話的人還是方才之人,面對皇帝的怒吼他毫無怯意。
“是寡人疏忽了,險些釀成大禍。”幸而有人及時加以阻止,否則章震宇必將悔恨終生。目光望向梅星宇,他的心中除了愧疚更多的還是自責。“對了,帝師一夜白頭又是怎么回事?”
“該是獻祭壽元導致,或是密傳反噬也說不定。前者無法逆轉,后者倒是問題不大。綜上所述也只是我個人的判斷,是與不是待公爵大人醒來一問便知。”試問,誰會懷疑一個九階強者的話?
夜無聲,人盡在。不知不覺間吹過一陣寒風,圓月也被烏云所覆蓋。陰黯充斥,月光淡去。
章震宇仰望夜空,無上的王者威嚴彰顯無疑。“清風,替寡人將這些礙眼的烏云盡數泯滅。”
四大衛國戰神——清風、驚雷、巨劇、流星。受法則之命留在中天,他們不受功名利祿,不涉朝政,只為保障章震宇的人身安全。
“這是為何?”
“它們妨礙寡人注視帝師!”
清風手持折扇,一身書生裝扮。“遵命。”流轉靈炁,向天一扇。“風卷殘云!”
風元素呼嘯而起,眨眼之間烏云便消失不見。
不一會兒,一手拿舄履、一手挎龍袍的昂凱也到了占星臺。正欲開口卻見幾人唇動而無聲,健壯又不乏睿智的他轉瞬便知關鍵所在。默默步入隔音屏障,躬身行禮。“參見陛下,參見國公。”
章震宇置若罔聞,清風等人則微微頷首。
昂凱欲幫章震宇更衣穿履,但他卻未果。“陛下?”隨眼望去,這才發覺梅星宇已是滿頭白發。“公爵大人他怎么……”
憂心忡忡的章震宇凝視著滿頭白發的梅星宇,終是一陣濃濃的心酸。接過昂凱手中的龍袍,隨后便走出隔音屏障,又于眾目睽睽之下替梅星宇披上龍袍,須知此刻的他仍是赤腳狀態!“帝師,天冷了,不要受涼。”聲音很小,但是卻充滿了關懷。
中途既無人阻止也無人反對,他們的眼中只有欽佩和愛戴。皇帝如此體貼,實乃臣子之幸百姓之福!除去法則之命,四大衛國戰神心甘情愿保衛中天其實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原因!——章震宇的為人之道。昂凱眼眶漸濕,心中更是慶幸中天有此皇帝何愁不興?
付出的代價越大,所得往往也越大。陌生的記憶中有一個面帶邪惡的男子,還有另一個溫文窈窕的女子。無盡的殺戮席卷世界,作為始作俑者的他卻一臉享受。目睹世界陷入水火,傾盡一切的她一往無前。畫面突轉,新的畫面很是讓人費解。彼此關系密切,互幫互助。還來不及錯愕,又變作不死不休的戰斗。畫面猶在不斷的變幻,一會兒這里、一會兒那里,時而清楚、時而隱約。既不固定,也不規則。最為讓人震驚的是雙星黯淡,異祟趁虛而入!終末……恍惚之間畫面不復存在,回神,睜眼,梅星宇越加疑惑。一男一女?男的是滅世者,女的是救世主!末了的異祟又是什么呢?難道浩劫之后另有浩劫?估計是我的錯覺也說不定。轉念一想,他的心也安了。
一股冷風迎面吹過,梅星宇卻不覺得冷。“龍袍?”回首,首先入眼的人正是赤腳且一襲睡衣的章震宇。“陛下這是……”
還不待梅星宇把話說完,章震宇便搶先言道:“星宇,你這又是何苦!”
梅星宇心中有數,但他卻輕巧的回答道:“哈哈~區區反噬而已,不足為奇。”
眾人也都了解他的秉性,他這么說不過是為了不想引人煩憂。
“請受寡人一……”
章震宇最后一個拜字還沒說出口,梅星宇趕緊上前制止。“能為陛下分憂,在所不惜。”
事已至此,章震宇只得打消自己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