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思緒后,陳平回到屋里,按照昨天的配伍幫阿眉配好新藥,正要研磨。
木童就在旁邊接手道:“陳平……大人,這個讓我來吧。昨天的藥都烘焙好了,你要準備東西煎藥了呢?!?p> 聽到木童提醒,陳平才醒悟過來,鹽洞部什么都缺,哪怕是想煎個藥,都沒有藥罐子,沒有生火的木材,木童想做什么都有萬般掣肘,還得依靠自己來處理。
他點了頭應道:“我這就去找找?!?p> 出了屋,陳平找到正在部落里挨家挨戶下通知的嚴飛,讓他幫自己找個藥罐子和燒火的木材。
結果嚴飛一臉尷尬地看著陳平解釋道:“大人,鹽洞部這么多年連藥都見過一根,哪來的藥罐子?木材倒還有一些,都是過開鹽節留下來的。您燒完可就沒了。”
陳平聽完笑道:“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就這么點破木頭虧你還計較得那么仔細,都給我弄出來,我保管你等到今年開鹽節木頭多得讓你燒都燒不完!”
聽到陳平打包票,嚴飛勉強露了個笑臉,讓人去給陳平送木材去了。
“對了,說到開鹽節,現在鹽礦開始運轉了嗎?”陳平這才想起還有開采鹽礦這碼事。
“早就開采了。”嚴飛向他翻了個白眼,“也就你老人家這么不管事,連部落里的頭等大事都不知道。”
“那個升降梯修好了沒有?”陳平再問。
“主礦的升降梯還沒修好?!眹里w答道:“現在采的另外幾個大礦。”
“嗯,一定要注意人員安全。”陳平交待。
“屬下知道。”
嚴飛應完一臉怪異地看著陳平。
采礦雖然每年都有幾起事故,但是比起這位那一晚上殺的,采個三十年礦也比不過啊!
陳平看他一眼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只嘆了一聲,沒有為自己辯解什么。
沉默了一會兒,他又道:“統計一下那些無辜喪命的人家里,有家屬剩下的匯個名單給我吧?!?p> 嚴飛一聽急了,連忙勸解:“大人,他們是不會找你報仇的……”
陳平打斷他,解釋道:“我不是要殺人,只是等以后條件好了,給他們一些補償吧?!?p> 考慮到陳平沒必要騙自己,嚴飛這才透露道:“其實也沒幾家還有家屬,當初在東門附近的基本上家里都沒留下活口?!?p> “倒是那些首領和獵手家里人基本都還健在,可他們也不算無辜者?!?p> “大人要是覺得他們無辜,送幾斤肉過去就行了。這事交給我來辦吧?!眹里w把事情攬了下來。
“行,那就交給你了?!标惼綄里w辦事還是放心的。
“這兩年部里可能還要辛苦一點,但跟著我干,過兩年我保管你們不用再吃象巖!”
“吃木薯?”嚴飛問道。
“至少也是木薯吧!”
“有酒不?”
“喝不死你!”
。
告別了嚴飛,陳平回到屋里,已經有人送來了木柴和一些奇奇怪怪的陶器。
陳平挑了個密封性不錯的罐子,來到窯洞門口,用堆土喚蜥法燒起一口土灶幫月眉煎起藥來。
旁邊的棕褐土上,一眾植物都已經長成小苗。
陳平看著火就把幾棵多種的苗子的生長時間給調節了。
五種藥材就對應著十種植物。
半截木薯被陳平催出了十來棵苗子,除了兩棵用來做試驗,其它的陳平都任其正常生長著。
而狗尾巴草只有四顆草籽,陳平調了兩棵往長時間方向生長,一棵沒動,一棵縮短。
看著這些苗子,陳平突然想到,耀武前輩種植的植物肯定不下十種,按說他也應該拿到了園藝師的稱號,為什么他培育出來的植物并不多呢?
藥物方面多不多陳平不能確定,但銀杏樹和木薯確實都各自只有一種。
如果有變異的別的屬類,黎薯部不可能看不到啊。
還是說這兩種植物變異的別的屬類都沒有培育價值?
木薯有什么別的屬類陳平不知道,但大名鼎鼎的銀杏他還是知道的,這種植物在藍星被稱為植物界的大熊貓,不止銀杏種只有這一種,一直上升到第二層的銀杏門都只有這一種樹種。
九十代單傳都不足以形容其珍奇性!
銀杏要是能夠變異出別的植屬,那可是要刷新藍星世界觀的。
要是耀武前輩培育出了新的銀杏屬植株,不可能不留下來吧?
是自己無緣得見呢?還是他的成就稱號和自己的成就稱號不一樣呢?
想到這里,陳平忍不住悄悄從懷里掏出最后兩截枝條。
一截是玫瑰干花底部截下來的,也不知道放了多少年,能不能用仙靈水救活陳平也不知道。
另一截則是一截新鮮的銀杏枝。
雖然木秀老太太沒給自己銀杏種,但陳平又不傻,回程路上偷偷折一枝這么簡單的事他都不做,那不是迂腐嗎?
就當是給阿童的驚喜吧。
銀杏的枝條他插到仙靈土里不再理會。
至于玫瑰花枝,他則回到窯洞中取來放仙靈水的玉瓶,把玫瑰花枝放了進去。
這也算是在開啟通明草靈種之前的實驗吧。
如果仙靈水真的能把這根玫瑰花枝養活,陳平就決定直接把仙靈水倒進通明草種的玉瓶里。
剛把玫瑰花枝丟進仙靈水瓶中,他就瞧見木童從窯洞里轉了出來。
手上捧著一堆給月眉換下來的藥渣。
“陳平……哥哥!”木童走近前,調皮地向陳平眨了眨眼,壓低后面兩個字叫了他一聲。
陳平聽到哥哥倆字,半邊身子都酥了。
“阿眉妹妹的傷恢復得很好呢。昨天還有些紅腫,只用了一敷藥,今天就消腫了?!?p> “再加上內服,一定可以很快就好起來的!”
“辛苦你了,藥渣給我。你回房里休息一下吧,等你醒來我送你一件禮物。”
“禮物?!”木童眼中閃過一絲欣喜,“是什么?”
“現在不能說?!标惼劫u了個關子。
“那好吧,我回去休息了?!?p> 把藥渣交給陳平后,木童就蹦蹦跳跳地回房間去了。
陳平在棕褐土上隨意找了塊空地把藥渣給埋了起來。
走回灶邊時,他又見到月盈從窯洞里走了出來。
看到月盈,他心里閃過一絲慌亂。
“阿盈?!?p> “大人。”月盈看著陳平目光有些復雜。
二人在灶邊坐了下來。
“你不用守著阿眉了嗎?”
陳平見藥爐開了,把大木柴都抽了出來,埋到泥土里。
這樣可以讓柴火迅速熄滅,畢竟現在木柴還是稀缺物資,得省著點用。
“阿眉已經好很多了,多謝大人為阿眉奔波,辛苦了。”
月盈在旁邊看著陳平處理灶火的手法很熟練,目中閃過一絲黯然。
她長這么大,連火都沒見過幾次,更不要說燒火了。
自己連燒火都不會,陳平大人卻如此嫻熟,二人之間的生活習慣差距還真不止一丁點。
可是在灶邊烤著火的感覺真的很暖和,很舒服,讓人舍不得離開呢。
“對了,大人的蟻后,最近一直在睡覺,都沒怎么動彈過,可是每天都會拉出很多黑砂。是不是我喂西瓜喂得太多了?”
月盈說著,把蟻后從懷里掏了出來。
阿朱被她放在一個小布兜里。
陳平接過來倒了倒,果然倒出一小撮黑砂來。
“嗯?好像最近真的拉得有點多。”
“混蛋,你才拉黑砂,你全家都拉黑砂!”阿朱的綿羊音在陳平意識中響起。
“西瓜呢?本王要吃西瓜!”
“阿盈你喂她吃了多少瓜呀?”
陳平順手就把黑砂喂給了聞砂而來的瓜皮,對瓜皮最近長得這么快隱隱有所理解。
“每天半個呢。”
“半個?挺正常的。你看著火,我去拿點瓜來喂她?!?p> “??!我去拿瓜吧?!?p> 聽陳平叫自己看火,月盈連忙擺手逃似的跑進屋里拿西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