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夜正當(dāng)空,北涼群山之中的鳳凰山上,那涅槃臺之上,一人立于臺中間,似是在自說自話,但卻是再與某人對話。臺中間那人便是李辰燁,而與他對話之人,不見其影,只聞其聲,似是一八歲孩童般的聲音。
李說:“我已經(jīng)將飛星交給了蕭山,只要今日蕭山能夠震懾住八旗統(tǒng)領(lǐng),漠北也算是連成一片了。你給的試煉我算是完成了吧!”
童聲說:“我已經(jīng)感覺到飛星沾到了人血,但這次試煉你失敗了。”
李不服,說道:“你憑什么這樣說?你都已經(jīng)感覺到飛星殺氣暴漲了,說明耶律獅已死,那漠北必然已經(jīng)大定。”
童聲笑了笑,說道:“這就是人心哪。耶律獅確實已經(jīng)死了,但飛星不止沾了這個人的血,它同時也沾了數(shù)百人的血,你闖的禍你必須把事情解決。”
李說:“怎么會這樣,我明明告訴蕭山殺一人即可平漠北,他怎么殺了那么多人。”
童聲道:“你最好快一點,不然他還會殺更多人,你必須殺了他,不然不僅僅是西北地區(qū),怕是其他家族也會卷入這場動亂之中。”
李辰燁知道自己選錯了人將造成很嚴(yán)重的后果,可他沒想到后果來的如此之快,他必須在更嚴(yán)重的后果到來之前拿回飛星。
此時此刻,站在尸山之前的蕭山仰天大笑,像是已經(jīng)進(jìn)入到了癲狂狀態(tài),任何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人都會遭到飛星的屠戮,地上躺著的,除了八旗統(tǒng)領(lǐng)和其隨從,還有不少蕭山自己的人,八旗大會儼然已經(jīng)成為了一次屠戮大會。
李辰燁施展奪步之術(shù),日行千里,不消片刻便到了蕭山的大帳中,可這里空無一人,只有空氣當(dāng)中有些許的血腥味,看來八旗大會應(yīng)該就在附近,他立刻循著血腥味找去。
當(dāng)他來到八旗大會現(xiàn)場的時候,看著眼前的景象,他驚呆了,眼前竟是一座尸體堆積而成的小山,尸山面前僅站著一個人,那人便是蕭山。
蕭山見月色之中有一人逼近,立即操控飛星向來人攻擊,李辰燁感覺到一股殺氣向自己涌來,飛身躲避不及,竟也被飛星所傷,還好反應(yīng)夠快,只是被擦傷了手臂。
月色中蕭山兇光立現(xiàn),又操控飛星斬將過來,不過這已在李辰燁意料之內(nèi),他迅速躲閃過去,隨即念起飛星的劍訣,試圖收回此劍。
在躲過飛星十幾輪攻擊之后,他漸漸控制住了飛星,讓它不再發(fā)出劍鳴,然后將他插到地上。
飛星的問題解決了,他便上前查看蕭山的情況,這一看之下,蕭山雙眼泛紅光,已經(jīng)殺紅了眼,像野獸一樣向李辰燁撲來。
李辰燁一個閃身,一腳將蕭山掃翻在地,本想一拳將其打死,但心知眼前的蕭山已經(jīng)迷失了心性,若此時殺了他,除了解心中的怒氣,卻也無濟(jì)于事。
于是他只好將其打暈,并給他灌入真氣,疏導(dǎo)他混亂的經(jīng)脈,讓他先恢復(fù)神志。
恢復(fù)神志后的蕭山站起身來大聲喊道:“殺,殺,殺。”然后四下看了看,看到眼前的景象,他自己也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后轉(zhuǎn)身看向李辰燁。
他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辰燁說道:“我叫李辰燁,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說只殺耶律獅一人就可以了嗎?”
蕭山木訥的回答道:“我也不想這樣,可是他們都想殺我,都想殺我。”
李辰燁無話可說,只好拔出飛星,徑自離去。
走了大概一里,一個聲音叫住了他:“喂,你就李辰燁對吧!”
李辰燁黯然的回答道:“是,閣下從出了八旗大會之后便跟著我,到底想干什么?”
“我叫荊棘,今晚的事,從我見到飛星劍的時候就預(yù)料到了,這把劍在兇器榜上可是排名第五的兇器,此劍殺一人無妨,殺兩人成兇,今日殺了上百人,其兇性可見一斑,還好我提前有所準(zhǔn)備,不然此刻也應(yīng)該躺在那座尸山之中了。對此李兄是不是該有一個交代呢?”
李辰燁見此人有些眼熟,想起上次來蕭帳贈劍時層見這人從帳內(nèi)走出,看來也是蕭山的人,他說道:“你想知道什么?”
荊棘問道:“飛星劍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李反問道:“今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荊棘心想,原來不是他設(shè)計的。他說道:“今晚的事其實也就是一場普通的政變而已,如果沒有飛星劍出場,此刻蕭山的人頭應(yīng)該已經(jīng)掛在旗桿上了,大會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左三旗安排的,蕭山提前可是一點也沒有察覺到,我呢也就是被脅迫的一員,但我之前在蕭山的帳內(nèi)見到了飛星,于是我今晚便故意躲到了會場的邊緣地帶,看著這場鬧劇上演。不過飛星的威力著實讓我有些意外,它竟可以一劍把耶律獅給斬了,我當(dāng)時以為情況已經(jīng)控制住了,沒想到。”
荊棘說道這里戛然而止,雙眼望向李辰燁,示意李辰燁說點什么。
李說:“飛星劍是我從北涼群山之中的鳳凰山帶出來的。”
荊棘笑了笑,說道:“今晚本來蕭山必死無疑,但飛星救了他一條命,不過飛星之所以會不受控制,是因為我告訴左三旗的統(tǒng)領(lǐng)只要耶律獅一死,飛星這把劍就不會殺第二個人,他信了。”
李辰燁一邊壓制著飛星劍的戾氣,一邊說道:“你跟我說這些是想讓我也發(fā)狂嗎?我如果發(fā)狂,你覺得你逃得掉嗎?”
荊棘還是保持著微笑,說道:“李兄,你可別來無恙啊,咱們可是舊相識了,你忘了,咱們在茶攤上就見過,你還領(lǐng)著我繞了好幾座山呢!”
李辰燁此刻在心中計較道:難怪此人如此眼熟,原來竟已然照了三次面了。
荊棘見李不想再說些什么,便做了個告辭的手勢,道:“今日咱就聊到這里吧,我還有事,改日幽冥山見。”
說完便一溜煙跑了。
而李辰燁則一邊壓制著飛星劍的戾氣,一邊向幽冥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