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莫西傳過來的配方，納蘭雪點頭，“記得。”神態沒有任何的不自然。

　　“那您還記得當初把它丟到火爐里的事兒嗎？”一想到自己的配方曾被如此對待，莫西就惱的不行。

　　“丟進火爐？不，我不會如此對待藥劑配方的，哪怕它爛的跟一坨屎一樣。”納蘭雪矢口否認。

　　莫西：……

　　即使她當初的技術還不成熟，也不至于爛成一坨那啥吧。

　　莫西惱怒于為啥會主動去代入自己。

　　“這份配方至今應該還在配方室里鎖著。”納蘭雪奇怪的看向莫西，“怎么會突然問起它？”

　　莫西把韓霹靂和吳樹言的事兒說了。

　　“這個流出來的過程，可能是韓霹靂騙了我，也可能是吳樹言騙了他，但不管怎么說，您那里的配方確實遭到了泄漏。”莫西手里這份很可能只是冰山一角，正因為它不完善，而且有悖于傳統的藥劑制作方式，一直做不出成品，所以吳樹言才會大方的給了韓霹靂，“我現在懷疑，遭到泄漏的不止這一份。”

　　納蘭雪彎了彎指關節，能聽到咯吱的響聲，“呵……那些家伙，主意竟然打到我頭上。”

　　“你知道是誰？”

　　“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吧。”納蘭雪其實之前就有所懷疑，只是缺少證據，也沒想到那人真能得了手。“放心，即使真有別的配方泄漏，數量也是有限的。”

　　納蘭雪既然有數，莫西就放心多了，她也懶得繼續管這事兒，正要掛斷通訊呢，對方突然又問，“你媽媽，最近好嗎？”

　　“啊？”莫西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隨后想起，納蘭雪一直是云兮的專屬藥劑師來著，“哦，她早就沒事了。”

　　“你沒有跟在她身邊？”納蘭雪已經知道云兮被治愈的事情，也知道是莫西治好的，“精神類疾病都是有復發可能的。”

　　“我倒是想跟著……”莫西嘟囔一句，然后跟納蘭雪說，“放心好了，短期內復發的可能性很小。”

　　“哦，那你知道她現在的狀態嗎？”納蘭雪問的漫不經心，但眼神卻表明，他在十分認真的等待莫西的回答。

　　“呃……上午剛通過話，人看上去挺好的，很有精神。”莫西沒想到納蘭雪還是個挺敬業的主治“醫師”。

　　“那就好。我聽說你父親現在是她的副官？從精神需要保持穩定這方面看，我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

　　嘿，這人今天話怎么這么多，還破天荒的關心起別人的家事來了。

　　“感情的事，一直躲著是沒有用處的。越壓抑越容易出狀況。”莫西想著這人大概是對于治愈過程好奇吧，畢竟他也是個研究狂，“我媽這種情況啊……”她很耐心的把當時的治愈理念給納蘭雪復述了一遍，“按照我的思路，我爸跟在她身邊，應該是利大于弊的。”

　　納蘭雪皺了皺眉，“你覺的，再見到你父親，她是開心的嗎？”

　　咦？

　　這人什么意思啊，莫西越品越覺得味不對了啊。

　　“她是內斂型的，喜怒不形于色，從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我覺得，她應該是開心的。”莫西觀察著納蘭雪的反應，就見他眼神中似乎流出一抹傷感？這人怎么會傷感的，這種情緒就不適合出現在納蘭大神身上啊。

　　“她如果真的開心，也好。”這話說的，莫西竟然聽出了一絲成全的味道。

　　莫西心中隱隱有個奇妙又大膽的猜測，“你不會喜歡我媽媽吧？”

　　這純屬嘴巴比腦子快，說出來莫西就后悔了，但話已出口，無法收回。

　　納蘭雪沉默了。

　　場面有些尷尬。

　　莫西剛想說些什么岔開話題呢，就聽他說道，“是，我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