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出府的早,現在這個時辰竺瑾去上早朝了,竺文言大概還在用早膳,江拾月笑著對婢女道:“你下去忙吧。”
婢女福身告退。
江拾月走進院子,主屋的門關著,往旁側一看小書房的門大敞著,她大步走了進去。
“姑娘,你走錯地兒了,云恒的院子在隔壁,他上早朝得有一會兒才會回來。”案幾旁,竺文言盤腿坐于榻上,背靠著墻喝著小酒,在盤子里抓了一粒花生米扔進嘴里。
“三爺的小日子過的比誰都愜意,昨夜三爺答應我的事辦好了?”
咬的半碎的花生滑到喉嚨,竺文言狠錘了一下胸口,順氣了之后一下子坐直身子,“你……是言掌柜?”
“怎么,換身行頭三爺便不認識我了?”江拾月走向他,坐在案幾另一旁,取下帷帽放在一邊看著竺文言喜笑顏開。
他們相識也有一年了,看慣了江拾月女扮男裝的樣子,忽然沒有挽青絲,沒有戴帽子,沒有貼胡子,徹徹底底的以女兒家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竺文言內心有點受到沖擊。
“三爺這是什么表情?”江拾月捧著臉問他,“難道我不好看?”
“言掌柜花容月貌。”竺文言移開目光不看她,倒了一杯酒喝下,“第一次見,容我適應適應。”
“三爺不愧是三爺,夸人都夸的如此清新脫俗!”江拾月拍手樂了,拿過酒壺聞了聞,味道寡淡,“三爺喝了十香醉還是不挑酒。”
“還不是言掌柜把十香醉藏的深,只有去朝露酒肆才能喝上幾口,如今你在我們府上,都是你那小丫頭替你去看管的酒肆,我去了沒人陪我喝也沒意思。”
“等著吧。”竺文言瞥她,“我等著言掌柜贈予我。”
江拾月眨眼,“我請三爺喝的酒還少?”
自從他們熟悉之后,竺文言去酒肆吃酒,有時他給銀子,有時她分文不取請他喝,很仗義了。
竺文言搖頭,“那不一樣,你請的是一小壺。”他指著她手中的酒壺示意,又用兩只手圈了一個壇子大小比劃,“這次是一大壇,還是交易之下你才給我的。”
江拾月:“……”
看他比劃的大小,下月她可能要多釀三壇了。
“言掌柜喝多了好酒,我是拿不出能比的,言掌柜湊合著。”竺文言倒了一杯放在她面前,“用早膳時下人去叫你你沒在,出府了?”
“對。”
江拾月仰頭一飲而盡,這酒勁趕不上十香醉的十分之一,“來竺大人府上是我娘給我裝的包裹,沒有胭脂水粉,今日我就出府去我家鋪子上買了些,你知道這些對于女兒家都是必不可少的。”
竺文言看她,“我還以為你偷溜回去了。”
江拾月吃了一粒花生,笑道:“三爺不是說竺大人真的可以治好我的失眠癥,那我等些時日也不遲,不急不急,再說我回去干嘛要溜,竺大人又沒綁著我。”
手往后撐,手掌按在一個又棉又硬的東西上,抓住拿出來一看。
“畫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