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厲寒凌指示大長老將雨清從臥房提到飯廳。

　　“沒亂動吧？”看著收拾整齊，但依舊還在半昏迷狀態的雨清，厲寒凌對大長老詢問著。

　　“只是收整了些儀容。”大長老也是知道雨清現在的情況很差。

　　厲寒凌點了點頭，之后掏出了溫度計給大長老。

　　甚至連使用方法都沒說他就已經接過溫度計給雨清測試具體體溫了。

　　嘖，看來他還是低估了南月眠的科技力。

　　不過溫度計的原理非常簡單，制作起來也確實不算多么費力。

　　算是個簡易小道具。

　　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厲寒凌接過大長老取出的溫度計認真查看著。

　　“不算嚴重。”厲寒凌看著溫度計讀數，甩了甩后重新放收到了盒子里，收回到了空間，“先吃飯吧。”

　　大長老看了眼還熱乎的飯菜，又看了看懷中昏昏欲睡的雨清。

　　“我要睡覺。”雨清也是轉頭依在大長老懷中嬌嗔道。

　　“我知道你沒什么胃口，所以在除了飯菜之外我還準備了一些藥劑。”厲寒凌取出了之前用黃連等藥材泡的溫水，就這么放在了桌上。

　　“你要是不吃飯的話，那就請把這碗藥喝了吧。”

　　雨清……性情上是很喜歡折中的。

　　所以他選擇了好好吃飯。

　　厲寒凌也確實沒做多少飯菜，的確是考慮過雨清吃不下多少的這個情況。

　　“我之前似乎沒怎么見過他生病？”厲寒凌看著迷迷糊糊吃完飯就徹底閉眼睡過去的雨清思索道。

　　“確實，自從南首席接手少主并將養了約莫三年之后，少主也就沒再生過病了。”大長老也是點頭道。

　　今天還是這六千年間的頭一遭。

　　“這是把他當藥童養的嗎？”厲寒凌對此頗為無語。

　　三年…看來雨清這情況是非常棘手的啊……

　　算了，反正他又不是醫師的。

　　這次也就是嚇唬嚇唬他，先把一日三餐吃了身體也能更好一點。

　　不過之后因為他倆還算有些交情，厲寒凌也就暫時放下雜事專心照料著這位老前輩。

　　只是雨清這個情況多半是先天問題，看也看不出什么。

　　所以厲寒凌也就只耐心陪了他一周的時間。

　　“你手藝挺不錯的嘛？”好了不少的雨清也沒了之前各種撒潑鬧騰的情況，看起來要溫順了很多。

　　“我也這么覺得。但月夜一直很抗拒我進廚房。”厲寒凌也是攤手。

　　“月夜……是軒轅逸少的新名字？”雨清側頭問道。

　　“嗯，不過你之前……是做什么了才病倒的？”厲寒凌點了點頭，撐著頭看向了雨清。

　　“唔……因為一些意外情況再加上值守事情，有些沒注意自己的情況。”雨清思索片刻，對厲寒凌解釋道。

　　“值守？”聽到這個詞厲寒凌有些好奇。

　　那是什么？雨清作為現任閣主也不可能出現輪值什么的情況。

　　所以是和雨家有關？

　　但……

　　怎么想都不太對吧……

　　“就是占星了。”雨清解釋道。

　　“雨家每隔一段時間會安排族人進行占星，不過都是輪流制，也有名單做保。”

　　“反正輪到了的話，那么一整晚都別想睡了。”

　　“是祭祀？”厲寒凌好奇道。

　　“不是啦，而且我們也沒有這么無聊。”雨清搖了搖頭。

　　“占星的話……你其實更應該理解為記載歷史。”

　　“不過每天都事無巨細的記載，不僅沒什么意義我們也會對此感到厭煩。”

　　“所以就出現了輪值。”

　　“這也算是那家伙為數不多的功績了。”

　　“呃……可是占星，不是問神嗎？”厲寒凌默了片刻，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首先應該考慮的，不應該是神靈嗎？

　　感覺這群祭司真的對神無感啊……

　　“當然不是。”雨清搖頭道。

　　“和異世界的天體不同。此世間的星空是命運的交集，生靈的投影……總之，是可以測算出具體某人的一生。”

　　“不同世界的星空因為其內生靈的數量不同等原因，會呈現出不同的樣子。”

　　“至于那家伙的話…你可以理解為是界神的‘特權’吧，我們能看到的也許是經過了他的篩選，但具體內容其實還是和他無關。”

　　“所以也算不上問神了。”

　　“全知啊……嘶，可怕的權能。”厲寒凌不由得嘖道。

　　“他倒也算不上是全知。”雨清搖頭說道，“硬要類比的話，感覺更像是搜索網站和最高權限用戶之間的關系。”

　　“網站內部的信息非常豐厚，但仍舊需要點擊搜索才可以得知，并且這里面還有加載頁面……”

　　“總之想要達到你說的那種程度，目前還是沒有界神展現出相關的特權。”

　　“原來如此。”厲寒凌頓時明白了。

　　合計著是偽全知啊……

　　不過總感覺雨清對于界神似乎非常忌憚，是曾經測算出什么過嗎？

　　“對了，聽你的意思……界神似乎有很多？”厲寒凌再次問道。

　　“這點確實。理論上來說有多少世界就有多少界神。不過事實情況卻并非如此。”雨清思索道。

　　“有的世界沒有界神誕生？”厲寒凌好奇道。

　　“不是，是界神的數量其實是多于世界數量的。”雨清搖頭道。

　　厲寒凌大腦再次宕機。

　　“因為有極少數世界會出現雙界神的情況，所以界神的數量才會多于世界數量。”雨清詳細解釋著具體原因。

　　“原來是這樣……”厲寒凌語氣中似乎有些可惜，“我原先還以為不存在雙界神呢。”

　　“嗯，三個界神并不是正常情況。但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什么會來到這里。”雨清也是點了點頭，思索道。

　　“……萬一，我是說萬一他們是沖著你來的呢？”厲寒凌沉默許久，看向了這位核心人物。

　　一個是雨清的母親，一個……應該跟雨星云關系不錯？不過整體來說應該都和雨清有些牽扯。

　　“我？我應該沒什么特別的吧？”雨清滿臉疑惑。

　　“所以他們之前為什么沒把你當成界神呢……”厲寒凌有些犯起了嘀咕。

　　推翻假冒人員，扶持年幼家主什么的。

　　“界神不是尚在嗎？”聽見厲寒凌嘀咕的雨清滿臉疑惑。

　　厲寒凌沉默許久，最終還是沒有對雨清說出真相。

　　反正雨清想要證明自己不是半神是不可能的，但要是證明界神是假的……

　　絕對能讓他得償所愿。

　　不過看雨清這情況，絕對是不會往這方面想的。

　　所以就只能等著真正的雨星云脫困歸來，然后再給雨清的身份蓋上鐵印。

　　嗯……到時候雨清的表情肯定特別精彩。

　　“算了，最近總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雨清揉了揉額角，“我要回去休息了。失陪了。”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厲寒凌點了點頭，起身離開了雨清的私宅。

　　“這段時間勞您費心了。”大長老陪著厲寒凌出了宅門，欠身道。

　　“沒什么，他之前不是也給了我不少幫助嗎？”厲寒凌搖了搖頭，“這也算是禮尚往來。”

　　“那我便代少主謝過？”大長老再次欠身。

　　“嗯。”厲寒凌點了點頭，“告辭。”

　　“再會。”大長老目送著厲寒凌離去。

　　離開后，厲寒凌自然是回到圣界摸起了魚。

　　感覺科研院的科技力也挺不錯的……

　　呃……

　　一個小時后，厲寒凌有些慌忙的回到了駐地。

　　“什么情況？科研院那邊怎么也換人了？”此時的厲寒凌穿著的是一套運動裝，不變的依舊是那精致的妝容。

　　主要還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真實性別。

　　“我也不清楚，不過新上任的那位感覺并沒有南月前輩好相處。”坐在會議室的其他人也是嘆息著。

　　如果說之前南月眠是中立立場，那么現在的這位就是不折不扣想要在他們之間分一杯羹。

　　原先的兩方博弈變成了三足鼎立。

　　這是個非常巨大的改變。

　　厲寒凌也是清楚這些后才急忙趕了回來。

　　雖然他們這邊武力強橫也不缺錢財，但也因為厲寒凌本人常年不在圣界內，導致他們這里有種群龍無首之感。

　　無疑是最好被下手的對象。

　　“另一邊呢？”厲寒凌沉思片刻，問起了曾經的老對手。

　　“雖然他們很有錢，但原本也是最依賴科研院的……現在應該在謀劃如何吞并科研院。”坐在厲寒凌左手第三位的人思索道。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了。”厲寒凌冷笑了一聲，“云兒，之前的項目調試的怎么樣了？”

　　“隨時可以正式啟用。”楊琪云點頭道。

　　“哼哼，那就先找老對手們吧。”厲寒凌笑著說道。

　　大家有些默然。

　　他們還以為厲寒凌要對這塊肥肉下手了的說……

　　“這是意見書，我希望你們可以合理利用網絡資源在談判前制造足夠多的輿論。”厲寒凌又掏出了個U盤放在桌上。

　　“呃……老大，你認真的？”楊琪云都愣了下。

　　“人多力量大嘛，而且也只有最先嘗鮮的人才能占取更多的先機。”厲寒凌笑著說道。

　　“但這已經不能說是談判了吧……”楊琪云有些默然。

　　“這是又搞出什么黑科技了嗎？”大家終于反應過來厲寒凌打的什么算盤了。

　　“嘿嘿，假裝泄露下絕密信息唄。”厲寒凌笑著說道。

　　經過多年歷練，大家也早已習慣了厲寒凌的口胡……

　　所以老大這嘴什么時候才能老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