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之后，睚眥吐出一口黑血，整個人的臉色變好了不少。

　　“邪氣清了，現在該說說，你的靈力是怎么回事了吧？以我所知，你的靈力可不是如今這種地步。”

　　元鳳坐在榻邊，說完，見睚眥要起身，強行將他按了回去。

　　問話歸問話，還是要好好躺著休息的。

　　“……”

　　元鳳見睚眥始終不開口，又道。“你不說話，我去問狴犴也一樣，對他我就不會這么客氣了，直接搜魂比較快。”

　　搜魂是強行侵入他人的識海，讀取他人的記憶，一般只能有絕對的實力壓制才能進行搜魂。

　　在某些大家族里，也有用藥物封印克制住被搜魂者的實力，隨后再讓人搜魂的做法。

　　睚眥知道，元鳳說的不是假話，也不屑于說假話和威脅，她一向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我跟你去了路星淵的世界，作為破界的代價，我用了一半的靈力作為祭品獻祭了。”

　　睚眥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平淡無比，若是元鳳不問，他不會主動說，元鳳問了，他會如實相告，這就是睚眥。

　　不會刻意的隱瞞，讓元鳳從別人口中聽說這件事。

　　他不想讓元鳳覺得感動，也不覺得這有些什么，當時有了機會，想要追隨元鳳，便去做了，也沒有多想。

　　除了睚眥之外的其他神獸，大部分都來了人界，但大家都是完好無損的到來，或是重生，或是轉世。

　　沒有一個人像睚眥這樣，獻祭自己的一半靈力，只為視線所及之處能有一個人。

　　在路星淵的世界，他看到這樣一個許久未見的人兒的時候，內心感慨萬千，有想過怎么見面，最終他還是沒有選擇出現在元鳳面前。

　　即使過了四千年，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去和元鳳說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已經失去這段記憶的元鳳。

　　若是沒有狴犴的蠱惑，他也不會頭腦發熱跑到元鳳面前承認身份，這倒是有了讓他意想不到的效果。

　　四千年間，他只敢看著鳳鳴山的方向，在元鳳每次去妖市鬼市魔市的時候，默默地遠遠地跟著，看一眼就足矣。

　　可是漸漸地，睚眥有了不滿足，他想要元鳳眼中也有他，得知元鳳的億年死劫，一個精通演算的混沌魔神告訴他，這是唯一的一個契機。而他，也是元鳳死劫中的一線生機，另外一線，在路星淵的身上。

　　也是如此，睚眥雖然嫉妒路星淵和元鳳朝夕相處，卻一直沒有殺了路星淵。

　　那個混沌魔神即將隕落，曾經睚眥救過他，那人許了一個條件。

　　“你來找我了，還有三天，我就要隕落了。”混沌魔神臉色蒼白，仿佛一陣風，他就要消散了。

　　“我想求你算一個人的命。”這是睚眥第一次用求字。

　　“誰？”

　　“神獸鳳族之主元鳳。”睚眥說起這個名字的時候，滿是懷念。

　　“竟然是她的，你知道，神獸三族始祖是純血神獸，元鳳誕生時間比我還要早幾百年，我窺探不了她的命。”那人似乎有些驚訝。

　　“你可以，不是嗎？”睚眥不為所動，他看著這位混沌魔神的眼睛，語氣十分果斷。

　　過了許久，那位混沌魔神嘆了嘆氣。

　　“罷了罷了，我這條命是你救回來的，沒有你我早就在混沌時期的混沌劫中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