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急匆匆,才走出殿門,就遇上了剛才領她過來的太監,身后領著幾個官家太太小姐。
阮漾不想惹人注意被攔下,索性就低下頭假裝沒看見,想從旁邊的小路過去。
奈何小太監太過盡職盡責。
丟下身后一撥人,遠遠跑了過來。
“王妃娘娘,宴會馬上開始了,奴才這就領你過去吧。”
小太監恭敬的立在一旁,還沒等阮漾找理由推辭,另外的一位小太監就帶著身后的賓客走過來了。
幾個年齡小的還探頭向她看過來,眼里帶著好奇和探究,年齡大的婦人人大都也認出了她的身份,俯身作揖。
阮漾再想走也沒機會了,只能無奈的點點頭,應了聲好,跟在身后。
再急著回去看看,也只能等壽宴后出了皇宮,在皇宮里是不可能溜出去了。
皇上的壽宴嚴格意義上是不允許普通女眷入場的,只能被安排在隔著屏風的偏殿。
阮漾的身份比較特殊,身為王妃她不僅能被安排坐在現場,更是被安排了一個高位,皇帝右側的第二個位置,傅陵的旁邊。
宴席雖然才開始,大多數的賓客都已經井然有序的坐在位置上了,等著皇上的到來。
阮漾被太監領著,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傅陵還沒過來,只有她一個人。
對陵王妃好奇的人特別多,所以阮漾才坐下沒一會,就感覺周圍的賓客已經將視線落在她身上不下十幾次了。
她也不在意,自顧自的盯著桌上的糕點,這糕點的做法和她娘親做的好像,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樣。
阮漾有些忍不住想拿一塊嘗嘗了。
只是皇上沒來,旁邊也沒有人動的筷子吃東西,她自然也不好第一個動手。
只能干看著傻等。
然而等了好久,人依舊沒出現。
阮漾實在是沒耐心了,眼神瞟著,往四周小心的看了好幾次,剛想趁著沒人注意塞一塊進嘴里,就聽見了太監那聲又尖又細的:“皇上駕到。”
有些喧鬧的宮殿安靜下來,寂靜無聲,既而又想起了此起彼伏的跪拜祝壽聲,阮漾跪下來低垂著腦袋,聽著面前腳步聲穩重有力的走了過去,身旁有人坐了下來。
“眾卿平身。”上頭傳來皇帝稚嫩的聲音。
這聲音聽著完全不對,不像是他熟悉的皇帝的聲音,倒有些像個孩子,難不成她睡一覺,皇帝也換了,阮漾抬頭慢慢往臺上看過去。
果然,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幼嫩可愛,看起來最多不過14歲的樣子,包子臉還未脫稚氣。
她記得皇上是沒有兒子的,那么現在這個皇上是怎么來的呢。
阮漾悄悄把手被在后面,點了點傅陵的腰,見他看過來,才小聲的開口:“王爺,皇上娶妃了嗎?”
有些年紀大的人偶爾也有長的特別年輕的,讓人看不出年齡,但娶妻的年齡是固定的,所以阮漾才想問問有沒有娶妻這個關鍵問題的。
“王妃這是感興趣了?”話音才落,就見傅陵眼神沉冷深邃,優雅的勾著嘴角。
“沒有,就是第一次見皇上太緊張了些,沒想到皇上看著竟如此年輕,有些不切實際。”
這話大差不差,阮漾驚訝確實是有這方面的原因。
但更多的還是皇帝突然被換了,不在是她熟悉的那個疼愛的皇帝了,換成了一個她充滿陌生的小孩。
“皇上是不是比我還小幾歲啊?”
“王妃不用吃驚,以王妃的年齡,喚聲弟弟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傅陵淡淡道。
“什么弟弟,怎么能叫皇上弟弟呢,別瞎說話。”
知道他膽子大,但阮漾也沒想過他會大庭廣眾下當著皇帝的面說出如此大不敬的話。
不動聲色的往旁邊篇一度,掐了他手臂一下,示意他收斂點。
沒想到人完全不在意,竟還看著她笑,唇角上揚,指尖轉著桃子:“王妃這是擔心我了。”
“誰擔心你,我是擔心我自己。”阮漾頭轉過去,不看他。
她才不會關心這種沒心沒肺的人,把她一個人丟在皇宮里,什么也不說。
擔心他還不如看表演吃東西來的開心快樂。
“陵王妃可在?”
皇上和大臣客套完了,阮漾一個人吃的正開心,冷不防的就被叫了個激靈。
僵硬著身子站起來:“臣妾在。”
“聽聞陵王妃大病初愈,不宜飲食辛辣之物,朕命御膳房特意準備了一些糕點流食,陵王妃可以品嘗品饞。”皇上慈眉善目的看著臺下的阮漾,語氣像是閑聊。
盛情難卻,皇上賞賜的不能推辭,而且這些糕點也正合她心意,阮漾當讓欣然接受:“臣妾謝陛下恩典。”
宮里的御廚不是人人都有機會品嘗的,這次敞開機會吃,阮漾怎么可能放棄。
一坐下就把糕點拉到了自己面前,她要把它們都吃完,絕對不浪費。
這么吃的后果就是,宴會還沒完全結束,阮漾就已經吃撐了,肚子疼的難受。
戳戳傅陵隨便打了聲招呼,就矮著身子溜出去解決肚子了。
冤家路窄。
沒走幾步路又遇上了嘉寧郡主。
此時的她沒了白日里的狂傲嬌縱,一身湖藍色襦裙,襯的她整個人溫柔似水,配上那含情脈脈的雙眸,活吞吞一個溫婉的貴女。
旁邊還跟著一位穿黑色袍子的年輕男子,眉眼長的極具攻擊性,濃眉大眼高鼻梁,身材強壯修長,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腰間配帶著長劍。
男人的眼神冰冷遂意,直步向前,絲毫沒給旁邊的嘉寧郡主一個眼神,甚至還加快了步伐。
嘉寧郡主跟在后面慢慢跑著,滿臉笑容。
阮漾瞧了一會兒,再她發現之前就早早的收回了視線,從旁邊繞過去了。
這位嘉寧郡主,她還摸不清什么底細,能躲著就先躲著,現在直直的碰上,吃虧的是她。
幸好嘉寧郡主現在滿眼都是那個年輕男人,也不曾注意有人在偷偷看她。
方便完,再回到宴會,皇帝已經走了,賓客也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傅陵坐在那悶頭喝著酒。
阮漾走過去,還沒靠近,就被酒熏的想走遠點。
她就離開這一會兒,怎么喝的那么慘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