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她喬裝打扮成男孩的摸樣，站在隆安城鎮上唯一的一家青樓門口。

　　滿月樓，還是3層樓4合院形的大妓院。

　　此時還沒有營業，門口沒有人歡迎，說“大爺，來呀，來呀。”之類的話語。

　　她走進去，樓梯口下來個打哈哈的女人，似是沒有睡足覺，一臉疲憊。

　　粉色褂子大開，露出里頭微敞的肚兜。

　　女人看來了個小屁孩，撓了撓頭，“你誰家小屁孩，這地方，可不是你能來玩的！”

　　妓院的女人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可見是比外頭只會嚼舌根的人思想開放些，想來賣丸子應該會容易很多，畢竟對她們也是莫大的福利嘛。

　　女人走到最后一個樓梯板，差點摔倒，夏小霜一把扶住了她，說“再晚些，我就不來了。”

　　她的小手抓了女人白皙的胳膊上，女人睨了她一眼，露出邪魅的笑容，整理了下衣服。

　　小屁孩人小了點，臉蛋生的俊美，估計張大了，是個風流倜儻的男子。

　　女人伸手摸了把那張臉，觸感極好，滑滑嫩嫩的，比晚上的老家伙不知強多少倍。

　　夏小霜不大情愿被眼前的女人摸來摸去，躲開了。

　　“咱們這做晚上的生意，你現在來，可沒有姐姐陪你，她們都要休息睡覺，不然晚上沒精力玩耍。”女人見她躲開，也不生氣，隨便找了臺桌子坐下，倒杯水喝。

　　夏小霜坐在女人對面，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說明此行的目的，“我想和姐姐們做個生意。”

　　女人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哼，就憑你？”

　　完全不把眼前的小屁孩當回事，要不是看他長相不錯，她早就攆他出門了，哪會瞎侃到現在。

　　“就我一個人。”

　　夏小霜走懷中掏出一個手帕，手帕折的四四方方，一點一點打開，露出黃豆大小的丸子。

　　女人眼睛斜斜看了一眼，更加不屑，“這種補腎丸，我們院里多的是，你來遲了！”

　　青樓妓女不會都會自己準備這玩意留住客人吧？夏小霜沒料到，青樓已經有了先例。如果再打著補腎的名號，多半行不通。

　　她想了想，說，“不，這丸子是給女人用的。”

　　女人眉眼一抬，沒聽錯吧，還有給女人用的藥丸子？

　　提到補腎，幾乎所有人第一反應就是男人需要，尤其房事方面。其實不然，女人也需要補腎。

　　“看你無精打采，是不是渾身乏力，發冷，有時候還腰酸背痛？”

　　女人瞪大了眼睛，說的癥狀都和自己對上了，便問，“我最近身體確實不大舒服，伺候人也力不從心了，還以為自己年紀大了，老了呢！哎！”

　　其實眼前女人長得還有些姿色，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模樣，二十幾歲是最好的年華，卻也是女人這朵花，一生中開的最艷麗最熱烈的時候。

　　夏小霜把那顆丸子朝女人面前推了推，“這丸子，對腰酸背痛，手腳發冷效果特別好，你可以試試，不要錢。你要是感覺好用，你可以找我買，也可以找別人買，要是覺得不好，大不了我自己不賺錢了唄。”

　　女人拿起那顆丸子，噘嘴說，“真不要錢？”

　　夏小霜聳聳肩，“說話算話。”

　　捏著那豆大丸子，女人一口吞了下去，沒嚼，卡在嗓子噎住了，緊拍拍胸口，慌亂拿起水杯咕咚灌了些水把丸子帶下去。

　　“今晚若有效果，我就找你做藥。若是沒有效果，你就陪我睡一晚，敢嗎？”

　　“可以。你來夏郎中家找我即可。”

　　夏小霜暗自竊喜，總算成功了。

　　大不了，被個女人摸幾下而已，反正實際發生不了什么。

　　只要藥被用了，這女人肯定會有感覺，到那時不怕她不上門找自己。

　　女人一聽夏郎中，臉色就難看起來了，“你是他孫女？”

　　莫非女人認識夏文安爺爺？

　　“是的。”夏小霜說。

　　呃……等等她說什么孫女！什么鬼，自爆身份了！

　　果然女人是神奇的物種，惹不起，惹不起。

　　此時夏小霜太想找地縫鉆進去了，太不小心了。

　　女人捏著帕子嗤笑，眼神別有深意，“夏文安只有一個孫女，你卻是個男娃娃，自相矛盾喔！”

　　夏小霜撓撓頭，小手將頭上發帶解了，頓時一頭青絲流瀉，飄飄柔柔，原本俊美男娃搖身一變，成了個美麗的女娃娃。

　　“我當然是他的孫女，我可沒有不承認。女娃娃來這里總歸被人用異樣眼光看待，不得已，我才出此下策。還望阿姨你理解。”

　　“什么？你叫我阿姨？我看上去很老？”女人很生氣，“我姓李，叫李術，你可以叫我李姐姐，姐姐比阿姨好聽。”

　　小夏小霜收回了桌子上的帕子，揣進懷中口袋里，聲音甜甜的喊了句姐姐。

　　李術嘴角揚個逢場作戲般皮笑肉不笑的假笑，被身后出現的姐妹叫走了。

　　第二天傍晚，李術找來了夏家，她特別嫌棄茅屋窮酸，一直用手帕掩了口鼻說話。

　　夏小霜坐在門口正用腳踩著藥碾子壓切了小塊的樹根，見她來了也不意外，依舊用腳帶著碾輪來回的粉碎藥材。

　　李術拿掉帕子，刻意咳嗽了幾聲，想提醒夏小霜自己來了。

　　過了會，夏小霜抬頭，假裝才看到人，擺出一副頗為驚訝的表情，“李姐姐！”

　　“夏妹妹，你還有藥丸子不？姐姐我用了，確實不錯，昨兒晚上有力氣多了，手腳也有些熱乎，今兒再來求些。”

　　李術蹲下身子，一臉的討好樣。

　　夏小霜看了她一眼，說，“這回，可不免費啊。”

　　“你開個價！”

　　她雙手食指疊成十字形，李術說，“一瓶10兩？”

　　夏小霜搖搖頭，“一顆10兩！”

　　李術跳了起來，手叉了腰，急得吼了，“你簡直獅子大開口！不是你瘋了，就是我瘋了，才會花10兩買你一顆藥丸！”

　　藥館里普通藥丸的價格也就一顆100文，她倒好，直接翻了幾翻，漫天要價了！

　　李術氣的胸口疼起來，身子差點倒下，手扶了泥巴墻，才勉強撐著坐下。

　　藥碾子里的藥材，粗纖維和粉彼此分離，夏小霜將藥材纖維條抖落拿出，粉末放進小瓷缸里暫存。

　　“你要就拿走，不要，自有別人來買。我這里不議價！”她丟下一句話，抱了瓷缸放到藥架上。

　　為了身體，李術不得不妥協，卻還是對夏小霜恨的牙癢癢，“行。就一顆10兩。”

　　“這瓶子里有6顆，夠你吃六天。”夏小把瓶子給李術，“本來有7顆，昨晚免費給你吃了，只剩下6顆你拿去還可以吃些日子。”

　　李術抓了60兩錢袋子，像割肉一樣，手伸出去又縮回來，夏小霜一把奪了。

　　她數了數，笑說，“正好60兩。鑒于你是我第一個客戶。用再另外送你20顆清風丸，主要針對女性來葵水惡露殘留和下身不舒服，有異味的情況。”

　　有免費的藥丸拿，李術當即高興起來，“太好了，我回去就介紹給姐妹們。雖然你賣的價格離譜，不過藥效確實比藥鋪里的好。”

　　鑒于自己手頭藥材量有限，她說，“效果不好，我也不會找你。你的姐妹有來買，我送10顆清風丸，活動從后天開始，先到先得，送完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