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讓陳斌心中更疑惑了,他對上文安然的雙眼,透出了前所未有的茫然。
如果說真知道文安然說的是什么,興許這個時候已經給出答案,但是現在根本就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也讓自己覺得奇怪的很。
再三確定陳斌是真的不知情后,文安然作出的第一個動作竟然是松了口氣,仿佛什么在得到確切的答案后讓他能完全安心。
不過隨即文安然說的話就讓他的沒頭皺起,臉色也有了些微的變化。
“蘇明安死了,就在今天凌晨。“文安然一句話讓陳斌整張臉都僵住。
在經過一開始的確定后,文安然已經不再擔心這件事是陳斌復仇所謂,因為從他的表情就能看出確實是對這件事根本不知情,聯想到剛從高鐵站接到他的場景已經能把嫌疑給排除掉,但蘇家人怎么想就不知道了,畢竟陳斌的嫌疑最大。
同樣這樣的事情也讓陳斌始料未及,因為這種可能根本就在他的預料之外。
陳斌何等聰明,瞬間就已經從蘇明安的死聯想到了非常多的事,這很可能就是針對他的一場陷害,誰都知道他跟蘇明安之間的恩怨,一個文安然也只是不怎么明顯的幕后之人罷了,真正想對付他的人是想襯著這個機會讓他無法在翻身。
透過后視鏡看到陳斌臉色平穩,文安然說:“你想到是誰了嗎?“
陳斌搖頭,臉上更帶了一絲苦笑:“如果能知道是誰也就好了,很可能這個人就是沖我來,用蘇明安的死做文章,這樣就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將我毀掉。“
這種方法不可謂不狠毒,也真的會在短時間內把陳斌給徹底摧毀。
正這么想著文安然已經撥打電話,掛掉后轉過頭:“已經打點好了,趁著事情還沒鬧大之前你先去國外避一段時間,等到我找出兇手你在回來。“
陳斌搖頭拒絕,文安然都有些急了。
她是沒有見過這種倔強的人,明明好機會在眼前放著還要主動放棄,也真不知道腦袋里成天想的都是些什么。
包括現在也不過就是給自己帶來一些麻煩,可是名聲一旦被毀,背上殺人的罪名可就沒有那么好清理了,到時候肯定會有很多人過來分一杯羹,借機找陳斌的麻煩。
“逃不掉,也沒必要逃,蘇明安死已經是既定的事實,如果逃了反而會增加我的嫌疑,為了不被他們抓住把柄我也必須要留下。“陳斌直接說出其中關鍵。
一時間文安然竟然想不出任何反駁他的話,因為陳斌每一句話都說的有理有據,也就證明這件事本身就有極大的問題存在,如何能讓人信服的離開。
知情的人只會認為陳斌是為了自保暫時離幵,但是對不知情的人來說就有了很大的編排空間,隨時都可以說幾句污蔑陳斌的話,至于本人根本不在這里如何進行反擊。
“是我想的太天真,不過我會盡全力幫你擺脫嫌疑。“文安然垂下高傲的頭,第一次心悅誠服的說出主動要幫忙的話。
人現在招惹道德這些事情也跟她文安然有脫不開的關系,何況自己本身就不是睚眥必報的性子,很清楚這樣做的后遺癥是什么,必要的時候還是需要給陳斌提供幫助。
陳斌笑了,并沒有就她的話在深究,說的越多也沒有意義,還是要看事情會怎么發酵。
“我不在的這幾天沒人來找我吧。’‘陳斌話鋒一轉忽然換了一個問題,讓文安然有點猝不及防。
到現在為止是根本就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發展,她很快就說:“除了你的紅顏知己,還有岳家大小姐都上門來找你了,我怎么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就隨便找了個理由打發掉,現在是想回去跟你的小女友談個感情?“
那種隱隱的醋味又一次透出,弄的陳斌相當無語。
現在是完全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了,怎么女人一說話就渾身的刺,而且他跟那幾位也沒什么放不下的仇怨吧。
身體靠后,陳斌不是很在意的說:“麻煩你幫我照顧好白若倩,岳家暫時先放著吧。“
對岳盈盈確實有那么一種說不清的朦朧感覺,但是陳斌知道自己不能被兒女情長的事情分心,不能放棄復仇。
“蘇家封鎖了消息,派出去的人一無所獲。“文安然和尚筆記本電腦,對站在書桌前正專心提筆寫字的陳斌說。
本來他是想回到他的住處,但文安然推說現在情況不穩定還是留在這里的好,又讓手底下的人外出打探相關的消息。
一天過去了愣是一點收獲都沒有,也讓文安然開始感覺事態的嚴重性,有點超出預期了。
蘇明安的死只是一個混亂的開端,盡管有岳家聯合其他幾家的壓制沒有出現太大的亂子,但是股市還是出現了一些動蕩。
“文安然在你這里也已經耽擱了一些時間,我準備回去了。“放下毛筆,陳斌將寫好的書法攤開放在桌上。
“寧靜致遠!“
文安然看著陳斌寫出的四個字,眼中浮現出贊賞。
這小子一手的書法確實比許多年輕人還厲害很多,盡管文安然只稍微有些涉獵卻也能看出這里頭有的價值,拿
出去拍賣的話應該能得到不少的金錢。
盡管不具備歷史意義,卻也擁有收藏價值。
“想都別想,你就不怕現在出去被蘇家的人給抓起來碎尸萬段?“文安然瞪著眼睛就說。
天知道蘇家變成什么樣,就蘇明安的死肯定不會*罷甘休,但是在這個時候也真能看出點問題。
尤其是現在。
陳斌苦笑,他明白對方是好意,但是就這樣耽擱下去一點意義也沒有,只是單純浪費時間而已。
他說:“我有一種感覺,只要我不現身蘇明安的死還會被壓制下去。“
有人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就是為了能更有針對性的對付他,何況一個蘇明安的死會給西陵商業圈帶來多大的動蕩,哪怕這個人曾經發家的歷史是那樣的不堪。
所有人關注點只在蘇明安為什么會死,是誰導致他的死亡。
毫無疑問陳斌就是這個即將被推出去的犧牲品,用來成就蘇明安死亡的罪魁禍首,也讓他沒有一點能再次反抗的機會。
“我不會束手就縛,希望他們能把這個局做的圓滿一些,不要讓我找到可趁之機。“陳斌十分自信的說著。其實他也捏不準幕后的那個人會不會真的行動,畢竟這件事坐起來風險非常大,根本沒那么容易能成功。
在作出這個決定之前陳斌顯然已經考慮再三,覺得這樣對自己來說才最為安全。
不再去糾結這些事情的他冷靜很多,也能更加充分的考慮到這方面到底有什么區別。
文安然本來還想在說幾句話,但是看陳斌如此堅持也不好在繼續要求對方留下,只能提醒陳斌千萬小心,不要因為大意被人給抓住把柄。
聽到這番關心的話陳斌啞然失笑,一時間竟有些不知該說什么好,也只能再三表示自己絕對會小心才讓人相信。
當然現在這樣的發展也由不得文安然擔心,只有在這件事水落石出之后才能徹底安心。
“白若倩呢?“陳斌忽然注意到這件事。
從回來之后就一直沒有見到她,直到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
這么一提醒文安然也忽然想起來還有這么個人,在仔細回想之后選擇了搖頭,因為他根本就不記得白若倩是不是還在這里,說:“自從那天晚上她親自上門尋求庇護,我讓手底下的人給他們安排住處之后就好像沒有在見過,該不會被蘇家的人抓走了吧?“
因為手里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加上根本沒工夫去關注一個陳斌的好朋友,這件事也就被直接的忽略掉,以至于現在想起來的時候根本不知道去了哪里。
陳斌擺手:“她比你我想的都要聰明,當時遇上危險就打了電話,很可能被別的事情給絆住,等我先把蘇明安的事情解決了再聯系她。“
關于白若倩的性格他還是稍微知道一些,這個女人身手不錯而且還很聰明,只要遇上危險都會逢兇化吉,也能夠從各種麻煩之中安然無恙的脫身,這讓陳斌稍微對她放心一些。
但不代表就絕對的布擔心,畢竟人都是有疏漏,誰也沒辦法保證做事完美的不留下丁點的破綻,那就不是人了。
可對文安然來說可就是丟臉的事,她說:’‘人我會給你找到,蘇明安的事情也跟我有一定關系,我會盡量幫忙。“
之后事情中能起到的作用有多少文安然是不知道了,只希望事情能發展的稍微順利點,別遠遠的超出了本身的預料。
現在這點也足夠讓人覺得頭疼,也未必能找到一個好些的解決辦法。
陳斌從文安然的家里離開,先去了一趟王老家把他的一些收藏字畫交給人保管,又說果斷時間可能會發生點事,讓王老千萬不要看在以前的交情上站出來,能低調最好就低調。
在回到家的第二天,陳斌家的房門被敲響了。
打開門外面站著的居然是一身便裝的文安然,身后還跟著兩個保鏢,見面摘掉墨鏡她直接進入陳斌的家,都來不及坐下就說:“內部消息有人要對你下手,趁他們做準備的時候你先去我那里避避。“
就知道文安然一直都在關注自己這邊,而且也看的非常的謹慎,今天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些線索就馬不停蹄的趕來。
“三家聯手還是其他?’‘陳斌對她的到來表現的一點都不驚訝,仿佛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尤其是這樣的反應讓某個人更加擔心了,都有點不知道該說陳斌什么好。
膽子大還不知道死活,真傻乎乎的以為什么事情都不會發生,殊不知等待著他的就是死亡的威脅。
“具體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這次你被他們抓住肯定難逃一死,別說給你師父報仇,就算你自己也會被搭進去。“文安然語速急切,自然是希望陳斌能夠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沒了陳斌的西陵會安全很多,她也能放心的部署自己手底下的力量,不用擔心三家會聯合起來對付西陵這邊。
—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頭文安然剛探聽到一些內部消息想用法子讓陳斌先行離開西陵,這話還都沒談妥呢,又有一個人上門了。
急匆匆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兩人同時看去,保鏢更是作出攻擊的動作。
一道身影出現在門口,也被房間里的架勢給嚇了一跳,當看到站在陳斌身邊冷艷的文安然時頓時就火了,幾步走到陳斌跟前,抬起頭怒氣沖沖的說:“我大老遠跑來給你傳信,你卻忙著跟別的女人親親我我,我算是看透你了。“
說完轉身就要走,文安然卻在旁邊開了口:“岳小姐你誤會……“
“誤會什么!“岳盈盈就跟炸藥桶一樣,誰搭話**
誰:“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剛想往我陳哥哥身上撲,也不看你什么人就這么往跟前湊,小心我岳家......“
話說到一半就趕緊憋住,岳盈盈很清楚在外面不要太高調,還不時情急之下才沒控制住口不擇言。
文安然也不想跟一個小姑娘一般計較,看了眼陳斌后,說:“話我已經帶到,什么時候離開隨時知會我一聲。“
帶著保鏢文安然就先離幵陳斌家了。
跟西陵本土的岳家還是不要有太明顯往來的好,文安然也在盡量避開他們的鋒芒,就是考慮到岳天恒這個老狐貍狡詐得很,跟他合作很有可能骨頭都剩不下,最好的辦法就是盡量避幵。
若說唯一的交集,恐怕就是陳斌了。
門被關上岳盈盈也沒能平復下怒火,在原地說了好多話才箜起來自己今天來這的目的,趕快拉住陳斌就讓他跟自己離開。
陳斌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就這么由著岳盈盈拉住自己在旁邊喋喋不休。
好一陣后才勉強聽明白表達的含義了,瞇眼說:“你從哪里知道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