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心里想著,一道鈴聲就響了起來,心底登時浮現不祥的預感。
拿出便見來電顯示是王總,正要拒接,眼前一個影子閃過,手里一輕,手機就被搶走了。
姜如萱瞪大著眼,“姜甜渝你居然敢搶母親的手機?!”
姜甜渝充耳不聞的按下接聽,并且放免提,王總罵罵咧咧的聲音立刻擴大傳開。
“姜夫人你怎么回事?不是說已經把她打暈了嗎?怎么那死丫頭還能打能跑!?我現在可真是被你害慘了!被她打進醫院不說,還被我老婆追到醫院來打我一頓,我不管,你得把我付給你的三萬塊還給我,再給我補個精神損失費!”
罵聲瞬間就被切斷了,周圍一片嘩然,沒想到事情會是這種走向。
原來姜二小姐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不是這電話,她們都要相信姜夫人的話了,只是沒想到在外一向是溫柔大氣的姜夫人,居然會用這般狠辣陰毒的手段去害一個十八歲的孩子!
姜甜渝目光平靜的投向姜夫人,嘴角笑意不達眼底,“現在您明白了嗎?”
姜夫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全然沒有剛才的泰然了,就算她不看周圍,也知道那些低賤的傭人和她請來看姜甜渝笑話的夫人一定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姜如萱很快就反應過來,轉頭笑著對夫人們說,“我妹妹她打小就有被害妄想癥,她說的話連醫生都能騙過?那個打電話的人一定是和她串通好的,還請夫人們不要相信她說的話,畢竟我們姜家人的作風有多好,是整個A城都有目共睹的!”
說完,她回頭瞪著姜甜渝,聲音嚴厲的說:“張姨你還不把我妹妹帶回去?!想她繼續在這里瘋言瘋語嗎!?”
話音剛落,門口便傳來兩下敲門聲。
兩個身穿深藍警察制服的男人站在門口,“您好,我們是A市公安局的警察,請問姜夫人在嗎?”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將視線轉向某處。
姜夫人臉色刷得難看了。
警方因為案件保密沒有透露任何,只以希望姜夫人回警局配合調查。
其他夫人們都不好再待著,找了個借口便走了。
看著揚長而去的警車,姜甜渝面色不改,甚至沒有一點欣喜,她收回視線轉身回了別墅,才剛要進屋,門就被嘭的給關上了。
姜甜渝看向攔著自己的姜如萱,眼底的不耐稍縱即逝,“姐姐找我有事?”
“閉嘴!你個有娘生沒爹養的孤兒也配叫我姐姐?你不過是我們姜家做慈善公益的展覽品而已!也敢在這里跟我攀親戚?!”
姜如萱的長相本就寡淡,妝濃的她因為情緒激動,連表情都變得更外猙獰。
她如五步蛇般步步緊逼著姜甜渝,“我勸你現在就去警局撤銷報案,不然等我父親回來,就有你好受的!”
面對姜如萱的侮辱,姜甜渝面上的笑也冷了下來。
“不過是被人帶去做調查而已,你就這么緊張了?要是以后你們裝出來的慈善家面具被撕下了,豈不是要發瘋?”
少女的聲音輕靈好聽,此時卻讓姜如萱如處冰窖,她從未見過露出這般狠態的姜甜渝,以前的姜甜渝,分明是個任人宰割的軟包子!
愣了一會兒,姜如萱就醒過神來,陰狠的盯了她半晌笑出聲來,“你覺得我父親會讓你有開口的機會嗎?我們家經營這么久的名聲,會被你三言兩語就揭穿了嗎?”
姜甜渝直直看向她,嘴角微揚輕笑一聲,嘲弄意味十足。
“的確該好好計劃才好。”
姜如萱瞬間被激怒了,看著她這張即使妝花了也依舊漂亮的臉,心里的厭惡愈演愈烈,甚至連拿刀將她臉劃爛的惡念都橫生!
“你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敢曝光我們家試試?!”姜如萱面露狠意,揚手就要去抓姜甜渝的頭發。
可手還沒碰到姜甜渝就被抓住了,一陣天旋地轉間,手腕傳來的大力將她慘叫一聲,扭曲著沒站穩跪在地上。
伴隨疼痛的還有少女冷漠譏諷的聲音,“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如果給我吃殘渣剩飯,睡破屋爛被是恩義的話,你還真好意思說出口啊!”
說來也是諷刺,在外被所有人夸命好的姜家二小姐,在姜家會是落個連女傭都不如的地步。
她也不是沒想過要離開姜家,可她一直想尋找的真相,便咬著牙堅持了下來,盡管她在姜家前后都受到攻擊,永遠會被他們欺凌剝削著。
現如今還不是和姜家鬧掰的時候,她再厭惡這家人,也不得不維持現狀。
再者便是姜夫人在慈善界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這次被警察帶走的事情如果被傳出去,不止她的名聲會受損,就連姜家的顏面也會蕩然無存。
不過相信以姜家在這兒的勢力,想必消息還沒走出這個姜家就已經銷聲匿跡了,至于那個舉報柳黛的人,倒是幫她解了氣!只是這燒身的火想滅掉,還需要費些神。
姜甜渝冷笑一聲便松開慘叫著的姜如萱,頭也不回的往后院走去。
她住的地方并不在別墅中,而是花園后方的雜物間,潮濕陰冷的環境盡管是成年人也無法忍受,但她卻是從六歲開始就在這里住了。
如果說姜家別墅是皇宮的話,那她的房間就是狗血宮斗劇里最低檔次的浣衣坊。
開門撲面而來的是梅雨時節特有的潮味,屋內暗得伸手不見五指,姜甜渝抬手開燈,頭頂的圓燈泡閃爍幾下便徹底燒了。
她抹黑著找到衣服就往屋后簡陋的浴室走去,溫熱的水從破花灑中噴出,貼著皮膚往下流去,洗去疲倦和煩躁,面上的妝容被卸去后便露出了原貌。
她洗澡的動作很快,在她將濕漉漉的頭發用毛巾裹上時,浴室內的水嘩聲戛然而止,水霧漸散露出一道纖細柔美的嬌軀。
斷水斷電,是姜如萱整蠱她時慣用的手段。
姜甜渝眼底露出一抹嘲諷,不動聲色的換上洗得發白的衣服,回到房間就著濕漉漉的頭發睡著了。
她是被敲門聲吵醒的,急而促的聲音,還帶著主人的不耐煩。
“二小姐出來接電話,說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