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挺好奇，為什么只有你的樣子沒變？”
似乎看穿了陳陽剛才的想法，戲子掩嘴輕笑。
陳陽盯著對方，沒有回應。
雖戲子此時的模樣看上去美艷動人，但知道真相的陳陽，只覺得反胃。
“連猜都不愿意猜啊？”
戲子似乎有些失望，嗔怒著跺了下腳，見到陳陽仍舊不回應，她似乎也不在賣關子，趴在陳陽耳邊輕聲說道。
“因為，你就是我啊！”
細若游絲的氣息，雖猶如輕柔的羽毛撩撥，但話入耳后，卻似洪鐘長鳴。
“我是你？”
陳陽愣了一下，細細品味著對方這句話的意思。
這意思是說，他之所以不愿意剝自己的皮，是因為這幅身體原本就是戲子的？
但這說不通啊，如果身體是他的，那么他更應該把自己的身體要回去，即便只是一副皮囊。
“我不愿破壞我自己的身體，畢竟重生生長出來的肌膚，總會有些變化。”
戲子抬手指了指，昏迷不醒的喜，意思是讓陳陽仔細觀察。
“嗯？”
陳陽看了一眼，但并沒有發現對方所說的變化。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個道理，你懂么？”
戲子微微一笑，用手指繞著頭發，認真的說道。
“？？？”
聽到戲子的話，陳陽只覺得滿腦袋問號。
怎么著，合著就你的身體是受之父母？不能損壞，其他人就都不是？你想剝皮就剝皮？
這種赤果果的雙標，實在令人鄙視！
“看你的樣子，似乎有些不滿？”
見到陳陽毫不掩飾的鄙夷，戲子冷聲道。
“那我真正的身體是？”
戲子的話讓陳陽明白，自己不是身體真正的主人，這件事可能并不僅僅局限在他們兩人之間。
“你想知道？”
戲子眨了眨眼，問道。
“恩。”
盡管對方的表情顯露出，這句話背后一定有著某種算計，但陳陽的確想要搞清楚這個問題，因為這可能是找出‘記錄者’的關鍵一步。
“那···我們做過交易，如何？”
見陳陽點頭，戲子的眼中，掩飾不住的喜悅。
“什么交易？”
陳陽并沒有直接答應，直覺告訴他，跟戲子這樣的人做交易，無異于與虎謀皮，最后吃虧的人一定是自己，畢竟對方可是頂著惡的頭銜，而且戰斗力驚人。
“我告訴你想知道的，你就把身體還給我？”
戲子渴望的看著陳陽。
“怎么還給你？”
跟陳陽預想的一樣，果然對方的最終目的，就是自己的身體。
“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你的，而且我們殺不死對方，你剛才也看到了。”
似乎害怕陳陽反悔，戲子率先講出了對方所擔憂的事情，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小丑和喜。
那意思仿佛在告訴陳陽，你看到了吧，如果我想殺了他們或者是你，那么我動動手就能辦到了。
不得不承認，戲子的提議讓陳陽心動了，他很想告訴對方，自己愿意接受這樣的交易，畢竟自己只是這個劇本的過客而已，即便失敗了也沒什么，但內心深處卻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
“不能答應，不能答應，不能答應！”
因此，陳陽很猶豫，他的表現也是如此。
“難道你不想拿回自己的身體么？如果我能拿回我的身體，那我一定幫你拿回你的！”
戲子信誓旦旦，再次給出了保證。
“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我還有一個附加條件。”
權衡再三，陳陽說道。
戲子的表現以及加碼，都表現出他對于拿回自己身體的渴望，于是這不得不讓他想到了另一件事，那就是拿回原本屬于自己的身體，似乎需要現任身體主人的同意，并不能在強制的情況下執行。
否則，按照戲子的能力和心機，他沒有必要勸誘自己達成交易，直接執行那個辦法就好了，雖然此刻并不清楚這個辦法是什么，但對于陳陽來說，確實一個獲得更多線索的好機會。
“附加條件？你說說看。”
正如陳陽沒有直接答應戲子一樣，老奸巨猾的戲子，自然也不會輕易松口。
這兩人就像是一對狡猾的狐貍，誰都不愿意輕易的露出底牌。
“我還要知道，‘記錄者’是誰！”
陳陽態度堅決的看著對方的眼睛，也是在強調這個不能更改的條件。
“記錄者？”
戲子有些迷茫的反問。
“就是這個筆記的主人。”
陳陽說著，將筆記本從懷中拿了出來。
“哈哈哈哈！你竟然相信這個？開什么玩笑！”
戲子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發出了比喜更為夸張的笑聲，而且看陳陽的表情，仿佛在看一個傻子。
“你什么意思？難道這上面記錄的都是假的？”
陳陽有些憤怒，他晃動著手中的筆記本，大聲的質問道。
戲子的說法令他難以接受，況且之前自己也把筆記本拿出來給小丑看過，對方只是強調了筆記本中并沒有離開的方法，卻沒有否認筆記本本身，以及記錄者的存在，但戲子的說法卻是截然不同。
“當然。”
戲子冷笑著回答道。
“證據呢？”
相較于戲子對筆記本和記錄者的否認，陳陽其實在心底里更加相信小丑，或者說他更加相信自己的看法。
“這不過是一個神經病的妄想罷了！”
戲子瞇了瞇眼冷聲說道。
“神經病？難道你不是么？那么，你倒是說說看，我們為什么會被關在這里？”
陳陽拋出了另一個問題，他之所以認為對方在說謊，也是因為幾個人本身的存在就不合理，并且如果實驗的說法是假的，那么現在的一切將顯得多么荒誕。
“為什么會被關在這里，難道你不清楚么？”
戲子瞪大了眼睛，邁步逼迫上前，一把揪住了陳陽的衣領。
“你什么意思？我為什么會清楚？”
陳陽被對那駭人的氣勢震懾，癡癡地望著對方。
“你知道這上面的人都是誰么？”
戲子說著，將手伸進了陳陽的懷里，拿出了那張被隱藏的照片，厲聲質問道。
“你為什么會知道···”
自己將照片藏在胸口的事情，明明沒有跟任何人說過，為什么戲子會知道？
陳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迷茫的看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