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錢小花正要發飆，舉手要打王大圣，忽然瞥見泥鰍和大炮正看著他們倆。

　　“什么東西啊？拿下來了嗎？”

　　說著她拿起王大圣那只手，假裝翻過手掌心看看。

　　“什么都沒有啊。”

　　這反應速度也太快了。

　　“一小飛蟲，沒逮著，飛了。”

　　王大圣沖錢小花一擠眼。

　　看沒瓜吃了，泥鰍和大炮接著回過頭去吃烤串。

　　“你快變吧。”

　　王大圣催促道。

　　夜宵已經進入尾聲，馬上就要重新開始工作。

　　“你求我！”

　　錢小花抱起雙臂。

　　“求求，你快變吧。”

　　“哈哈！”錢小花得逞一笑，“咱們得先統一口徑。”

　　——

　　說瞎話也不是第一次，有經驗就好辦。

　　最后倆人想出來的策略是，錢小花說妹妹花小千來找來了，迷路了，她去接。

　　王大圣和大炮去奶茶店蹲守，因為奶茶店就在來老耿家的必經之路上。

　　于是，仨人先走到奶茶店，然后錢小花假裝打著手機去接。

　　過了一會兒，花小千到達奶茶店。

　　“哎，你姐呢？”

　　王大圣問。

　　花小千故意湊到大炮身邊，然后轉頭回答，“她說她不舒服，給我一指這里，就先回家了。”

　　“她不要緊吧。”

　　“我估計她就是想上廁所。你們這里不方便吧。”

　　“哦，嗨！是不方便，現在后面門早關了。進樓麻煩。”

　　大炮把小三腳架撐開放好后，看看花小千，“哎，你就是千千吧。跟你姐長得一樣啊。衣服都穿的一樣。”

　　“啊，哈。是，有幾套一樣的衣服。”

　　百密一疏。

　　花小千隨便一解釋。

　　王大圣伸手攬著花小千的肩膀，“開工吧！既然花兒走了，那你就幫忙做吧。”

　　“嗯，沒問題。”

　　“真沒問題嗎？你不上學啊？上大學還是高中？”

　　大炮的眼睛一直都盯著花小千。

　　無怪乎他這樣，是誰都會覺得太像了。

　　她們倆穿的衣服，腳上穿的鞋都一樣。

　　兩人之間的切換間隔不到五分鐘，

　　看見花小千就像看到了十八歲左右的錢小花。

　　有一種時光倒流的錯覺。

　　大炮舉起相機，照著花小千咔咔拍。

　　啪——

　　王大圣一巴掌呼在他后腦上。

　　“讓你丫給我拍產品，誰讓你拍人像了。”

　　“我日！產品在哪兒呢？”

　　“馬上，馬上就有啦！大炮哥，稍等一下哈！”

　　花小千找到圍裙，掛在脖子上，又轉過身。

　　王大圣很自然的給她系后面的帶子。

　　她很享受這一刻的樣子，頭上的貓耳動來動去。

　　王大圣緊忙拿起墻上掛著的棒球帽給她扣腦袋上。

　　花小千沖王大圣吐了一下小巧的舌頭。

　　王大圣恍惚間覺得這就是錢小花，只不過是錢小花十七八歲的時候。

　　原來萌萌可愛的花小千怎么就成長為冷眼囂張的錢小花了呢？

　　迷一樣的女子。

　　——

　　晚上8點。

　　距離開業還有14小時。

　　紙質的宣傳品、玻璃貼、杯套之類的均已到位，店頭、招牌和室內產品燈箱要10點多才能到，然后進行改裝搭建。

　　老耿的機器下午就已經調試成功。

　　但他沒走，跟著安然一起監督工人往玻璃上貼玻璃貼。

　　泥鰍、花小千倆人準備各種原料的前期處理工作。

　　王大圣和大炮倆人在路邊看著，抽著煙。

　　隔壁的奶茶店依然紅火。

　　說是隔壁，其實兩個店之間隔著一家賣堅果炒貨的小店，因此相距八九米的距離。

　　“你說，那小子怎么還沒過氣？”

　　大炮斜眼瞅著窗口里的奶茶小伙。

　　王大圣扭頭看了一眼，“我瞅著也差不多了吧。拍照的少了好像。網紅經濟就那么一陣吧。”

　　“那你說，以后你要是過氣了怎么辦？”

　　“哎，你丫這個問題好。不過，我也不知道怎么辦。產品迭代？拓寬市場？”

　　“產品迭代和拓寬市場肯定似的。但現在產品也走網紅路線，產品不叫網紅，叫爆款！一定要主力推一個爆款。爆款不一定掙錢，但就是刷存在感的。”

　　王大圣琢磨了一下，“這個我知道，但還是解決不了過氣。現在營銷講究場景和有趣的玩法。我以前雖然是做后端的，也知道一些Social Marketing。”

　　“你說的場景很重要，賣給誰也很重要。我覺得你還得想Tagline。”

　　“你們倆放什么洋屁呢。別偷懶啊！”花小千跑過來，把一疊宣傳單分給他們一人一沓，“發傳單！”

　　“靠。”

　　三人開始在路邊劫道發宣傳單。

　　這個是個簡單、無聊、沒有成就感，甚至感覺被侮辱的工作。

　　好多路人躲著他們走。

　　花小千終于發出去一張，沖王大圣比了個V。

　　可是，那個西裝男子往前走了沒幾步，就隨手扔進前面不遠處路邊的垃圾桶。

　　“靠！特么就扔了。”

　　王大圣急忙跑過去，從垃圾桶里掏出那張宣傳單。

　　花小千追過去。

　　“還能用嗎？”

　　王大圣前后翻翻看，“又沒臟，也沒折。”

　　“這可是安然搞了一個通宵的心血啊。媽的，說扔就扔。素質這么差！”

　　王大圣禁不住吐槽。

　　“哼！”

　　花小千一噘嘴，轉身就走。

　　完蛋！

　　花小千和錢小花已經切換過來，但自己的意識還沒切換過來。

　　真是腦袋進核廢水了。

　　怎么當著她的面提安然。

　　花小千真生氣了。

　　開始看到有人把她的傳單扔進垃圾桶，感覺倒也沒什么。

　　畢竟，這種事誰都干過。

　　不感興趣嘛。

　　那個人把傳單扔進垃圾桶還算素質高的，沒扔地上就算不錯了。

　　但是，王大圣跑過去，從垃圾桶里把傳單給撿出來這個舉動讓她很感動。

　　他在呵護自己的感受。

　　可到最后，竟然是心疼安然！

　　花小千把手上剩下的一摞傳單一把塞進大炮的懷里。

　　“哎，我……”

　　大炮愣了，看王大圣。

　　王大圣趕緊追上往店里走的花小千。

　　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哎，千千。”

　　店外，工人正好剛貼好玻璃貼。

　　安然看見花小千和王大圣跑過來，問，“看，怎么樣？”

　　花小千甩開王大圣的手，停住腳步，看看玻璃貼。

　　“很有感啊！就是這個feel。”

　　剛才說我放洋屁，你這不也是。

　　王大圣皺眉看著花小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