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說還是我先說？”

　　王大圣看她終于吃完了，拿紙巾擦拭茶幾后，將紙團往墻根的垃圾筐里一扔。

　　垃圾筐在錢小花那一側的斜后方。

　　紙團從她的身邊擦身而過。

　　錢小花的目光一直跟著紙團。

　　“你再扔一個？”

　　“啊？”

　　王大圣沒懂。

　　她的意思是讓我扔還是不扔？

　　難道是剛才紙團從她身邊飛過，她高興，認為我這樣扔紙團沒禮貌還是咋的？

　　“再扔一個。”

　　從她的表情看，并沒有生氣的樣子。

　　“這，好吧。”

　　王大圣拿起桌子上沒用過的一張餐巾紙，團成個紙團，照著垃圾筐一扔。

　　紙團沿著一條直線飛過去。

　　錢小花飛快的伸手一打，紙團改變方向，在空中畫了個拋物線，竟然準確無誤的掉進垃圾桶里。

　　這也太準了吧？

　　錢小花開心的比了個剪刀手。

　　“你這是什么絕學嘛？”

　　王大圣驚訝了，想再找一張紙，可是已經沒有了。

　　“什么絕學，好玩而已。”

　　“我再扔一個試試。”

　　意猶未盡的王大圣準備站起來，去垃圾筐把紙團拿回來。

　　“你干嘛！坐下！”

　　錢小花眉梢挑起來。

　　“哦。”

　　“你先說還是我先說？”錢小花問，“還是我先說吧。”

　　靠！那你問個屁。

　　王大圣抱起雙臂，洗耳恭聽。

　　“我覺得吧，家里還得買東西。”錢小花雙手一攤，“你看，吃完早餐，連杯咖啡或者紅茶都沒得喝，只能干坐著聊。”

　　“我去！這就是你要說的正經事嘛？奶奶。”

　　王大圣服了。

　　錢小花又開啟了敗家娘們兒模式這是。

　　你最好還是變貓吧。

　　小橘比你好養活多了。

　　我尼瑪最開始收留的是小橘，沒想到會變成你這個購物狂！

　　“是啊。生活有質量人才有精氣神，你看哪個商業大佬，富豪天天扣扣縮縮的過日子了？”

　　“拜托！那是人家富裕以后。你去看京東強哥以前在電子市場賣光盤軟件時候的照片去，網上就有，跟早先一般賣盜版光盤的沒什么區別。”

　　錢小花一撇嘴，“錯。現在這個時代不同啦。你不懂。那是多少年前啊。你現在要穿成那樣去找風險投資，誰會理你。現在不是窮人乍富的時代了。不是說沒有，而是很少。所以，我們得先包裝自己。”

　　王大圣想反駁，但想起曾經看過的一本《IBM發家史》，里面講述老湯姆斯沃森的成功哲學就是錢小花這一套。

　　他當年窮逼一個，但明白一個道理，要想發財必須結交兩類人，要不就是有錢的，要不就是有權的人。

　　所以他花光自己的錢把自己包裝的像個富人，然后去結交權貴富豪，最終混進名利場，為自己以后的事業發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得，我承認，你說的對。但我們接下來想開的只是一個窗口奶茶店而已吧。離商業大佬十萬八千里。”

　　“你就這點兒出息嘛？”

　　“萬丈高樓平地起啊。”

　　“哎，你剛才說開窗口奶茶店？啥意思？”

　　錢小花失憶了？

　　王大圣仔細看看她的眼神，“啥意思？不是你的意思嗎？你昨天連店名都想好了。叫什么——一起致富奶茶，特土。”

　　“對啊。是一起致富啊。但是窗口是什么意思？”

　　“窗口，窗口不就是一個窗口，顧客在窗口這邊點奶茶，然后店員把奶茶做好后，從窗口遞過去給顧客嘛。”

　　王大圣雙手比劃著。

　　按理說這種事不用這么費勁的解釋，但看錢小花這樣，不定是怎么了呢。

　　通過這些天的奇葩經歷，她失憶加智商降低也沒有什么不可能。

　　“哎呀，笨蛋。窗口我當然知道。我是問你為什么是窗口，不是讓你解釋什么事窗口。”

　　看著王大圣著急忙慌，一本正經的解釋，錢小花一臉的哭笑不得。

　　“你是有什么劇本嘛？趕緊拿出來吧。我實在是想不透了。”

　　從始至終的挫敗感，王大圣覺得自己永遠不可能猜透錢小花到底想的是什么了。

　　永遠不按套路出牌，這可怎么玩？

　　“我昨天是想過干奶茶店，但不是窗口奶茶店，那種太小了，根本配不上‘一起致富奶茶’這個名字啊。”

　　格局太小了。

　　你難道要玩一票大的？

　　窗口奶茶店啟動運營資金都得20萬，玩大的錢從哪兒來？

　　不過，先聽聽她怎么說。

　　誰知道她又有什么鬼主意。

　　“那你想開多大的？”王大圣問。

　　“包子鋪那么大吧。”錢小花想了想說。

　　“那得有二三百平米了。”

　　“差不多。”

　　“那有個問題你想過沒有？”

　　王大圣忽然想到一個關鍵問題，扳回一局就靠這個了。

　　“什么問題啊？錢嗎？”

　　錢小花臉上露出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

　　“錢的事兒咱們先放下不說。我就先問你一個問題，大家為什么要喝奶茶，換句話說，奶茶消費的特點是什么？”

　　“有話說有屁放，啰嗦。”

　　本來想賣個關子，卻被錢小花噴了。

　　“那我直說吧。你看那些買奶茶的，為什么都是窗口那種，或者購物中心里就一個角落那種，有座位的鋪面都很少。這就是個問題。大家買奶茶都是捧著走著喝的。就一杯奶茶，到手之后，也不需要等別的什么零食小吃，所以坐著根本沒什么意義。這跟餐廳里賣奶茶有本質的區別。你想過沒有？”

　　“沒想過。”

　　錢小花回答的這么干脆，倒是出乎王大圣的預料。

　　王大圣頓了一下，接著說，“所以，奶茶店就是要輕量化，窗口店形態最合適。”

　　錢小花點點頭，手指一彈，眼睛一亮，“那就不開奶茶店了。改成‘一起致富咖啡廳’。”

　　靠！這家伙有沒有在認真考慮問題？

　　而且，自己竟然就這么輕易的說服了她，真是一點兒成就感沒有。

　　“你這變得也太快了吧！”

　　“你說的對啊，沒必要糾結。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錢小花揮動著貓貓拳。

　　“那既然如此，那接下來我就說說我昨天的努力成果。你昨天好幾次變貓，有好多事都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