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弋棠全當聽不見她說話，嘴角微微上揚，對上姜老太太的慌亂，她只覺好笑的同時又可悲。

　　本以為怎么也得算是個王者級別的人物，結果真正應對起來，卻是比小兵的等級還要低下。

　　也或許是因為她老了，也可能是她本該如此，只是身后的人太聰明。

　　不管如何，這個老太太她都不可能就此放過。

　　“噓，小聲點。”姜弋棠輕聲細語，聲音聽似溫柔，“你想要把人引來聽聽嗎？”

　　姜老太太顯然感受到了少女溫柔語氣之中的威脅。

　　身子一抖，下意識噤聲。

　　隨后反應過來自己才是長輩，又想大喊大叫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說出來的聲音都是極小的。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姜老太太感覺有只惡鬼逼近他，想逃卻逃不掉。

　　做什么？

　　姜弋棠挑眉，緩緩走進：“不做什么，只是想你安分一點。”

　　自從知道姜老太太背后還有人之后，姜弋棠就不打算按照原來的方式解決她了。

　　至少在她找到目標之前，這個人還不能出事，不然這條連線就斷了。

　　姜老太太第一次直面眼前這個小丫頭的黑暗面。

　　她只覺這種逼人的氣勢實在嚇人，她迫切的想要把這件事告訴他人一起分享，最好的是想要那些人解決了她。

　　然而話到嘴邊，卻是根本說不出來，只能傻愣著，看著她眼神逐漸游離。

　　明亮的燈光下，栗色的發絲垂落，貼在耳畔，姜弋棠目光盯著她，唇瓣微動：“接下來，我問你答。”

　　“是。”姜老太太盯著空洞的眼神點頭。

　　“你要到三樓來找什么東西？”

　　“命令找地圖。”

　　地圖？

　　幾乎是一瞬間，姜弋棠就想到了那山體圖。

　　“誰下的命令？”

　　“他們。”

　　“他們是什么人？”

　　“不知，我只是聽令行事。”

　　“他們有什么目的？”

　　“不知。”

　　“你能不能主動聯系到他們？”

　　“不能。”

　　……

　　“余慧，你會忘記今天的事情，直到有人聯系你你要主動告訴我他們的目的。”

　　“從現在開始，你不得踏入三層樓，若對方問你直言找不到。”

　　姜弋棠接連吐出兩條命令。

　　“是。”

　　姜老太太眼神游離，木訥的點頭應下，然后起身離開。

　　驟然間，一股狂暴的力量上涌，猛烈而刺激。

　　她按捺住涌入喉嚨口的血腥，冰冷的眸子卻是已經習以為常。

　　擔心自己會控制不住，她又接連拆了兩顆藥糖進嘴里，才勉強壓下這股刺痛。

　　“果然，還是很勉強。”

　　直到這股痛楚徹底消散，姜弋棠這才皺眉自語。

　　就算是對年邁的姜老太太，時限越久越復雜的言靈和控制所需的力量更多，不過好在這還在她的可控范圍，并沒有消耗太多。

　　只是……

　　回想到與姜老太太的對話，姜弋棠暗暗思索。

　　至于為什么不直接問余慧關于背后更多的事情，是因為沒有這個必要。

　　姜老太太自己其實都不知道。

　　既然一直以來都是對方單方面聯系余慧，說白了余慧就是一顆小棋子，聽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