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那一瞬間,只聽見一聲怒喝從不遠(yuǎn)處傳來
路人們不由得一愣,目光循著聲源望去,可這一看,便是滿目震撼。
他們一下子愣在原地,臉上頓時露出一副見了鬼一般的表情,不由得瞪大眼睛,唇齒微張。
光天化日之下,那不遠(yuǎn)處的屋頂上,只見兩道寸許來大的身影,一前一后的,于屋頂之間來回飛越!
一時之間,眾人難以置信,沒過一會,那兩道身影便無影無蹤。
而那兩道身影,自然是從王府里出來的陳清風(fēng)以及那個無名刺客。
陳清風(fēng)急奔之際,只覺一道狂風(fēng)迎面而來,在耳邊呼嘯不止,吹起片片衣袂。
但見她面色越發(fā)沉凝,手中緊握長刀,目光緊緊地盯著那個無名刺客,一腔怒氣無處撒。
眼前那人身手健捷,腳尖點地,一落一起,便躍到另一個屋頂上。
在此期間,他沒有半點停留的時間來卸力,其輕功略勝她一籌。
陳清風(fēng)不由得感到有些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與自己距離漸漸拉大。
只要時間一長,對方還有一把力氣,那么就肯定能逃出自己的追捕范圍。
“該死!他的輕功怎么會這么好!”
陳清風(fēng)口中低罵一聲,可臉上的神情卻漸漸陰晴不定了起來,像是在思考著什么一樣……
沒過一會,待那刺客即將消失在她面前時,她終于下定決心。
只見陳清風(fēng)腳下一鏟,穩(wěn)住身形,緊接著便旋身而起,那一瞬間,手中長刀隨勢一拋。
隔著七、八丈的距離,只見一道銀光激射而去,以迅雷之勢刺向那刺客!
見那女捕頭追不上自己,那無名刺客心中正得意著呢。
可就在這時,耳邊忽然傳來嗖的一聲,與此同時,身后好似有一道勁風(fēng)襲來!
他余光一瞥,卻見一道銀光如離弦之箭般,直刺他的后心。
“既然追不上你,那也要讓你掉一層皮!”
陳清風(fēng)心中暗道一句,不由得冷笑一聲,見這一幕,無名刺客心中一驚,緊接著便從腰間上取出一把匕首,轉(zhuǎn)身應(yīng)敵。
嗆——!
那一瞬間,只聽見一聲清脆,長刀被他這么一劈,竟偏了方向,一刀飛空。
剎那間,那無名刺客只覺手中猛地一沉,一時之間,竟被震得虎口發(fā)麻,匕首脫手而出。
可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只聽見一陣聲響從身后傳來,好似屋頂上的瓦磚相互撞擊的聲音一般。
他回頭一看,只見那女捕頭腳下乘風(fēng),一眨眼的功夫,便來到他的身前。
一時之間,這一幕顯得突兀且詭異至極,好似惡鬼索命一般!
無名刺客頓時慌不擇路,陳清風(fēng)也順勢一掌劈來,那一瞬間,掌勢大如山,勢不可擋!
那無名刺客也算有自知之明,自知不敵,便兩手一提,擋在胸前,試圖硬抗下這一擊。
可就在這一刻,只見那陳清風(fēng)冷冷一笑,隨即化掌成爪,手腕輕輕地一轉(zhuǎn),便一把扣在他的左臂以及肩骨上。
見計已成,陳清風(fēng)二話不說,雙手一扭,剎那間,只聽見咔嚓一聲脆響。
好似骨骼折裂的聲音一般,與此同時,還伴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聲!
無名刺客跪倒在地,面具下的眼神中充滿著痛苦之色,這時,陳清風(fēng)口中叫囂道:
“讓你跑!”
陳清風(fēng)一臉春風(fēng)得意之色,而那無名刺客在她的控制下,只能出于本能的微微顫抖。
因為骨折,此時的他已經(jīng)感受不到自己肩膀,可他并不害怕,甚至連一絲絲慌亂都沒有。
只見他的目光漸漸狠厲了起來,就在那一瞬間,他一個起身,身體猛地向后一撞!
那一刻,只聽見一聲悶哼,陳清風(fēng)有些吃力不住,一不小心竟被他給撞退了幾步。
這幾步看似可有可無,可偏偏就是這么一下,讓陳清風(fēng)徹底失去了平衡。
她本想以最快的速度來穩(wěn)住身形,可她腳下的瓦磚,卻承受不住這二人的一頓折騰。
一時之間,黑漆漆的瓦磚一片片的往下滑,在青石街道上砸了個稀碎,與此同時,也引起了不少路人們的目光!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瓦磚給嚇了一跳,可當(dāng)他們抬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有一個臉戴面具的男人!
仿若天神下凡一般從天而降。
那無名刺客一落地,便二話不說,直接奔向人群,那宛如鬼魅一般的身法,令人反應(yīng)不及。
而那尚且完好的右手,則在他的袖子底下蠢蠢欲動,似想要抓住東西一般。
“住手!”
陳清風(fēng)話音一落,卻已是為時已晚,那一刻,只聽見一個女人的慘叫聲就此傳開:
“救命??!”
那一瞬間,眾人不由得被這聲音給嚇了一跳!
他們回頭一瞥,只見那無名刺客一把抓住一個年輕貌美、肚子微微隆起的孕婦。
刺客悶哼一聲,緊接著右手一甩,像是在丟垃圾一樣,將那個孕婦丟了出去!
陳清風(fēng)見這一幕,也一躍而下。
待她接下那婦人時,卻發(fā)現(xiàn)這附近早已沒了他的身影,只有七八個驚魂未定的老百姓。
毫無疑問,陳清風(fēng)徹底地跟丟了!
待眾捕役垂頭喪氣地回到那亂七八糟的王府時,卻不見王員外一家。
眾人目光一掃,只見方才還熱熱鬧鬧,載歌載舞的宴會之所,此時只剩一片狼藉,場上只剩吳子磊和段青嵐二人留在原地。
聽到身后有腳步聲走來,吳大人回頭一瞥,卻見那陳清風(fēng)面色怪異,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別處,好似不敢面對他一般。
一時之間,吳大人心中百感交集,只聽見他忍不住地問了一句:
“清風(fēng)你沒事吧,春萬三抓到了嗎?”
“大人,我沒事,不過我讓那個刺客跑了,這一切都是我的責(zé)任,因為我一時失誤,才讓他跑的,還請大人責(zé)罰!”
陳清風(fēng)一臉無奈,拱手說道,說話間,她身后的捕役們不禁面面相覷,唇齒微動,欲言又止,像是在猶豫著什么一樣……
話音一落,本以為吳大人會重重地訓(xùn)斥一番,卻沒想到他只是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有些無奈地說道:
“罷了罷了,抓不到就算了,這也不怪你,畢竟那個人可是……!”
“大人!”
就在這時,話音未落,只聽見一聲極為突兀的大人二字!
那一瞬間,吳大人的聲音戛然而止,不由得愣在原地,與此同時,眾人的目光也一下子被吸引過去。
眾目睽睽之下,只見一旁從未出聲的段青嵐緩緩走來,他一言不發(fā),神色不動,卻對著吳大人作揖行禮,眼中好似藏著數(shù)不盡的想法。
那一刻,吳大人或許是看出了什么,只見他伸手一抬,口中說道:
“段大人有事就說吧。”
段青嵐微微一笑,抱拳一拱,口中隨即說道:
“其實今天來刺殺的人,并非春萬三,而是另有其人。”
正所謂,語不驚人死不休。
此話一出,那一瞬間,如同晴天霹靂一般,除了陳清風(fēng)以外,所有人都不由得瞠目結(jié)舌!
他們齊齊地看著他,目光中帶著震驚、懷疑,以及一絲嘲弄……
只見那段青嵐一臉風(fēng)輕云淡之色,語氣極為平淡,仿佛是在說一件極為普通的事情一樣。
“這……段大人何以見得?!”
只聽見吳大人極為激動地問道,看向他的目光時,眼中是一抹難以置信的神情。
腳步不由自主地朝他走近,就連語氣中都帶著幾分顫抖。
“大人請看?!?p> 說話間,段青嵐從身后腰間上取下兩支截然不同的箭矢。
吳大人定睛一看,只見一支早已斷成兩截,是被陳清風(fēng)的那把飛刀斬斷的,另一只則完好無損,它們靜靜地躺在段青嵐的手心里。
這是那個刺客留在場上的,與此同時,也是唯一的線索。
吳大人將其中一支拿在手上,細(xì)細(xì)觀摩一陣,可沒過一會,卻見他一臉無奈地?fù)u了搖頭,抬起頭來問道:
“這兩支箭矢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據(jù)我所知,像這種類型的箭矢,只有弩箭才能使用,而春萬三一向以飛刀為兵器,所以那個人根本就不是春萬三。”
段青嵐信誓旦旦地說道。
聽他如此一說,吳大人面色微微一變,那陰晴不定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他,只聽見他低聲說道:
“段大人,你為什么敢這么說,你拿什么做保證。”
“我是場上唯一一個跟他交過手,并且徹底將他擊敗的人,我比在座的每一位都了解春萬三是個什么樣的人!”
段青嵐沉聲說道,話音一落,只見他腰身一挺,眼神一凝,與吳大人兩眼對望。
剎那間,只覺一股肅殺之氣從他眼中浮現(xiàn)而出,令人無法忽視!
只聽見段青嵐冷笑一聲,隨即抬起一根手指,指著不遠(yuǎn)處的捕役們,眼神中帶著一抹意味深長,口中說道:
“當(dāng)然還有一個理由,那就是陳清風(fēng)他們一個都沒死,甚至連一個受傷的都沒有。
大人應(yīng)該知道,春萬三專殺官吏富商,他當(dāng)了那么多年的殺手,死在他手底下的官吏沒個一百,也得有個八十。
如果那個刺客他真的是春萬三的話,那么憑他的身手,只要一把柳葉飛刀在手,哪怕陳清風(fēng)百般戒備,也會被他一刀封喉。
是,我承認(rèn),她的武功是很高,但是江湖上從來不會寫上雜魚的名字!
如果春萬三真的就這么一點本事的話,那他早就被六扇門給拿下了,你覺得抓住春萬三的這種美事兒,真的論得到到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