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田楚珍的這番話,田楚詳心中一陣狂喜,不過卻作惶恐之狀,跪地磕頭道:“大哥,芳兒乃大清皇上欽定的土司襲位之人,小弟萬死不敢有覬覦之心,請大哥務必收回成命。若大哥不測,小弟定當以死輔助芳兒。”
田楚珍將田楚詳扶起,說道:“賢弟,大哥心意已決,你勿用再為推辭。”接著右腳在地上用力猛踩,地上便彈開一個暗格,里面存放的正是象征忠峒土司權力的信物玉白虎與安撫使印。接著,又說道:“賢弟一定要記住,如果我發生不測,你就來這里取出玉白虎和安撫使印,立即襲承土司之位和安撫使之職。”
田楚詳一行熱淚滾落而下,說道:“大哥,你對小弟如此信任,請你放心,我一定布置好土司府的防衛,絕不讓敵人傷害于你,也會保護芳兒無虞。”
其實,田楚詳見了玉白虎和安撫使印,早已兩眼放光。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事,但這一切都沒有逃過田楚珍的眼晴。田楚珍卻依希然說道:“兄弟,這件事就這么定了。我希望忠峒萬民得到神佛庇佑,我將于明晚去觀音廟祭祀,我已命人備好敬獻之物,屆時請兄弟隨為兄一起去觀音廟為我忠峒田氏和土民祈福。”
二人又喝了幾杯酒后,田楚詳已經醉意大盛,便告辭回去。常言道:酒醉心里明。田楚珍說將來要將土司之位傳給他,便知道這很可能不是真的,而是對方已經對他產生了懷疑,從而以此試探于他。如果真是這樣,自己就危險了,他要盡快動手。而且他認為田楚珍暫時應該不會將玉白虎和安撫使印轉移到別處,如果盡早動手,在殺了田楚珍父子后,就可以很輕松地拿到這兩件襲承土司大位與安撫使之職的信物。回到總管府后,他立即找來幾名親信密議舉事的時間與方式。
田楚詳這次請來容美和散毛的高手在碑埡和小河口兩次設伏刺殺田楚珍父子勻告失敗,如果再次失手,他將死無葬身之地。不過今天到土司府赴宴,即使田楚珍真的是在試探他,也說明只是對他有所懷疑,并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田楚珍父子這兩次遇襲與他有關。田楚詳覬覦土司之位已久,只是隱藏得很深,其實多年以來一直在謀劃著。而且他知道容美和散毛兩土司早就有向周邊擴大地盤之意,便偷偷派心腹之人與這兩家土司聯系。并答應只要這兩家土司幫他奪取忠峒土司之位,就將碑埡以東至酉溪西岸的地區送給容美土司,將與永順土司交界處的二十里地送給散毛土司,并聽命于這兩家土司的調遣。
在田楚詳離開土司王府時,天就已經黑下來。田楚珍又將兒子桂芳叫到密室,將玉白虎與安撫使印交給他,囑咐他這兩樣東西一定要日夜不能離身,就是睡覺也要帶在身上。
田桂芳雖然練就了一身武藝,又是土司之位的繼承人,畢竟涉世不深,還是不太相信田楚詳會干出如此悖逆之事,便對父親說道:“爹,如果有一天楚詳叔真的害了我們,他就不怕忠建土司洪勇叔公和高羅土司楚明叔他們說話嗎?”
田楚珍說道:“芳兒,雖然忠峒與忠建及高樂三家土司都是我祖墨池什用的后人,是宗親。但三家早已立下毒誓,不得相互插手別人的家事。如果真的是你楚詳叔勾結容美與散毛兩家土司害我父子,忠建與高羅兩家土司即使想違背誓誓幫助我們,以他們的實力也是絕對不敢出面的。你記住如果為父真的發生不測,你一定要去投奔永順土司彭永年伯父。以永順土司現在的實力,他絕對有能力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