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拉一拉袖口
溫琪嘆口氣,“那快走吧。”
她伸手拉著桐澄往回走,腳步漸快。
竹筍站在門口,手里拿著一摞表格,看見姍姍來遲的幾人,她皺起眉頭,“就差你們倆的了。過來填寫健康表。”
竹筍來的比南隅他們遲了不少,來到這兒有一堆事情忙活。
“哦。”桐澄握住遞來的筆,趴在墻上寫信息。
等兩人寫好了,竹筍風風火火的離開。
桐澄摸了一下鼻尖,轉身進訓練師。
——
比賽開始的時候,大屏幕上播放著賽場人群的歡呼聲。
主持人說的是國際語言,語速極快,桐澄聽得一懵一懵的。
說真的,她英語都沒及格過,這個時候就有點兒難為她了。
南隅在旁邊翻譯,這次緩解了隊伍里有人聽不懂的尷尬。
屏幕上介紹完所有參賽的戰隊后,視線回到主賽場。
PK的是國內戰隊和別國戰隊。
解說員介紹完之后,就開始了正式的比賽。
桐澄跟南隅嘀咕,“如果作弊會不會被發現……就是在那個手機上作弊。”
南隅撇了她一眼,小聲回應,“肯定會被發現的,先不說手機設置等問題,光是黑粉的眼睛都逃不掉,而且會有專門的后衛人員檢查設備和回放。”
“那手機不趁手怎么辦?”桐澄又問。
“不趁手就跟負責人說換一個。他們那邊各式各樣的手機都有。”
桐澄眨眨眼,“那我能帶走嗎?”
“比賽的那部不能帶走,不過你可以跟負責人申請一步,他們可能會很樂意的。”南隅說完,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一塊水果糖。
“糖果加一。”桐澄彎起眼睛笑。
“這個是給你吃的,這次比拿了前三名……我可以給你十顆。”南隅說。
桐澄睜大眼睛,像是被驚訝到了。
十顆唉。
“我很容易被滿足的。看在我那么乖,可以多幾顆嗎?”
南隅挑眉,他拒絕。
桐澄撇嘴,打開手機進入游戲,隨機匹配一把。
“嘁,嘁,嘁。”不稀罕了。
南隅無聲的笑。
下午三點多,CW隨機匹配的隊友好似國內一個黑馬戰隊。
這兩年名氣較盛,攝像機掃過對方幾人的面部時候,那隊伍的打野挑釁的抬了抬眉角,像是在示威。
桐澄木著臉,裝作沒看見。
戴上連麥耳機后,敦敦抱怨,“之前匹配過就出言不遜,當時被老大虐了,誰知道現在還不老實。”
桐澄嬉笑,“那再虐一遍唄。”
本以為桐澄只是隨口一句話的事兒,可整局她都特地針對對方,十多分鐘壓上高地,還大言不慚的在公屏上敲出:【對面打野有空切磋一下。】
對方回復:【呵呵】
PK前期沒多大看頭,不過桐澄這個挑釁倒是被人掛在微博上,有捧有夸。
CW也沒人在意,電競選手之間這種較量又不是第一次出現。
等到勝利的標識出現,桐澄才呼出一口氣。
對方實力很強,她能壓著對面打野打也全憑對方情敵,把她的瀾放出來。
“想吃燒烤。”放下手機,桐澄一本正經道
竹筍這時候進來,看了眼撤出去的工作人員,咳了一聲,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
“打的不錯。明天賽事繼續加油。”
“所以,有什么獎勵么?”隊里有人問。
“有啊。獎勵你們集訓一天。”南隅微笑。
呵呵。
晚上的燒烤沒吃成,竹筍控制他們飲食,在比賽結束前每一頓都很清淡。
這對于桐城有一點點的難受,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比賽持續一周,除了睡醒就是比賽,比以往的比賽還要枯燥。
不同的是,氣氛異常緊張,一向嘮嘮叨叨的艾瑞卡就沉默寡言不少。
桐澄的感冒拖了一周都沒見好,成天打噴嚏,還有點兒上火。
鼻子最近都不靈了,也可能是最近吃清淡的吃多了。
她嘴里咬著糖果,覺得味道沒有以前甜了,她跟南隅抱怨,“這糖果都開始作假了。”
南隅喂進自己嘴里一顆,沒覺得有什么變化,“你味覺好靈。”
“拿必須的。”桐澄驕傲。
糖果吃了一塊,第二塊就一直沒有動,她握在手里。
……
當最后一場比賽的時候,那天大雪被風吹的飄落在空中,停滯不前。
戰隊一路向前沖,面對著日本的R國戰隊,也不退縮。
他們跟R國私下打了一場比賽,難分勝負的兩隊,讓對方險勝。
去掉兩個實力過硬的戰隊,這場比賽無疑是打碎了CW隊員的“玻璃心。”
南隅來了一場申請的鼓勵,在后臺看著他們一步步走上賽場。
觀眾席歡呼聲高漲。
桐澄握緊拳頭,偷偷摸摸看了眼后臺的南隅。
南隅壓著耳麥,“別怕。”
程意牙酸,“隊長我不怕。”
艾瑞卡應道:“我也不怕。”
桐澄伸手戳了戳程意,“跟說的!!!”
“啊對對對。”
一時的拌嘴,讓眾人暫時放松。
比賽正式開始。
后臺,竹筍站在南隅身邊,“橙橙身體是不是出現異樣了?”
南隅抬眼,“怎么說?”
“我的意思是,免疫力下降了很多。從來戰隊進食變多了,這次感冒鼻子失靈。”
“不用猜測,這都是很正常的。”南隅嘴上說著,心里立刻想到昨天的糖果。
因為感冒,嗅覺暫時失靈或者,變弱都很正常。
進食過多……桐澄吃的也不是很多啊。
南隅盯著進入PK的桐澄,想了想還是自言自語“等結束了帶她去體檢。”
他沒有多大擔心,因為桐澄一直在他身邊,對于她身體的狀況。
他還是有些了解的。
但是體檢做一下還是比較放心。
臺上打的激烈,臺下聲音振奮昂揚。
有人喊破了嗓子,為自己國家戰隊加油打氣。
當水晶炸裂后的灰暗的顏色出現在大屏幕上,賽場只有對方戰隊粉絲的歡呼聲。
CW失敗。
桐澄呼出一口氣,沉默退下。
到后臺,腦袋一低,鼻子涌上熱氣。
桐澄揉了一下,淌一手的血。
她呆愣一瞬間,南隅拿著紙巾堵進她的鼻孔里,讓她低頭讓血液留下來。
“怎么回事兒?”竹筍拿著一盒紙巾。
一行人圍過來。
“可能是上火。”桐澄應了一句。
南隅一臉擔心。
這場比賽輸掉,CW并沒有負面情緒,因為即使輸了他們還有一個銀牌。
決賽什么的,盡力就行了。
南隅帶著桐澄去醫院,在路上桐澄對他伸手。
“什么?”
“糖!!”
“生病了也不忘惦記。”南隅無奈。
“等回去了給你。我現在沒帶。”南隅攤手示意自己只有手機。
“那行吧。”桐澄拿下鼻子里的衛生紙,又換了新的紙巾。
她微微側目,看著南隅的眼睛,“我們比完賽,之后是怎么樣?還有賽事?”
外面下著雪,車里的空調溫度開的高,桐澄眸子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情愫。
南隅笑了一聲。
“放假。”
“!!!什么假?”
“年假,從一月初,到二月十五號。”
桐澄開開心心,但是下一秒紙巾又被血浸濕了。
一路上換的次數頻繁。
到醫院,先掛號然后,先去耳鼻喉科。
做了檢查。
南隅站在等待區,想抽煙了。
他等了半個多小時候,桐澄出來的時候哭喪著臉:“感染性鼻炎。”
“得了,以后你的重油重辣都不能吃了。”南隅無聲嘲笑。
有點兒慶幸只是鼻炎。
不過這也不好搞啊。
桐澄拎著一包中藥,跟著南隅回去。
她覺得按著右邊的鼻子,使勁吸了吸,有點兒堵。
“我還以為是感冒……還吃了很多藥。”桐澄嘟囔一句,又嘆氣。
藥白吃了。
回到酒店,已經能感覺到走了很多人,冷清味道很濃重。
因為接下來沒有比賽,CW就在這兒停了兩天,讓他們放飛自我。
桐澄拿到糖后,塞進包里,唯恐誰隨手拿走吃掉。
她曾經以為進了戰隊就會沒日沒夜的刷手速,練技術。
可事實好像并不是這樣,在俱樂部呆了的半年時間感覺異常美妙。
桐澄拍了拍書包,決定好好賺錢,然后付房錢,讓自己成為大佬。
這樣想著,桐澄的動力越大。
南隅敲響她房門的時候,桐澄已經在腦子里想到了一套賺錢的方案。
“在房間里干嘛呢?”
桐澄笑著回答:“在算存款呢。”
“攢了多少錢了?”南隅笑。
桐澄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哎呀……哪兒有那么多錢,房子首付都要人命了……”
她嘆氣。
南隅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聲道:“嗯……今天跟我一起出去吧,他們說要聚餐。”
桐澄抬眼,望進他的眸子里,看到碎星光,唇角微微勾起。
“好呀。可惜了不能吃重口味的。”桐澄嘆氣。
“沒事兒。我陪你吃淡口味。”
這句話戳到了桐澄的心尖尖,她扭捏著,跑回房間,拿著外套出來,“走吧走吧。”
她伸手,想拉住南隅的手指,但是沒敢,默默往下滑了滑。
拽住他的衣角。
南隅回頭看了她一眼,抿了一下唇瓣,轉身繼續走。
像是沒有任何感覺一般。
桐澄膽子大了起來,手指往前挪動,拽住了他的袖口。
南隅有所察覺,但是沒有任何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