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延逢,丞相傳任務(wù)過來了。”橫艾聽著符鳥報的信息,眉頭緊鎖在了一起,“曉月讓出了幽州,條件就是停戰(zhàn)一年,而丞相也決定先不布陣了。”
“酋魔那邊是不是出了問題。”延逢知道和酋魔的戰(zhàn)役遲早會打響,他以為近在眼前,可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是給了他們喘息的機(jī)會還是酋魔又一個陰謀。
“不管是陰謀還是機(jī)會,這個事情對我們來說都是好的。”橫艾只需看一眼就知道延逢在想什么這是這么多年來他們的默契。“丞相讓我們?nèi)ピ泼⑸秸覍ひ患|西。是一件遺落在凡間的神器,具體有什么用途,丞相只說是對付酋魔的利器。”
“那事不宜遲,我們現(xiàn)在就去。”酋魔一日不滅,三界就有覆滅的危險。
“嗯,只怕這次酋魔也會派人過去。”
“銅雀的人除了赤衣,他已經(jīng)無人可用了。”
“不,你不能從一開始就低估酋魔,他是連軒轅劍都?xì)⒉凰赖拇嬖冢氖侄谓^不止如此。”
“飛羽其他人出發(fā)了嗎?”
“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在云芒山腳下匯合。耶亞希,你還需要做一些萬全之策。”
“我會照顧好她的。你也要保護(hù)好自己,橫艾。”
橫艾笑了笑沒有再搭話,她告訴自己要放下,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并且兩人每天還要朝夕相處,只怕會越陷越深,不知道最后又是怎樣一副光景了。“我的實力你知道的,再說我還有煉妖壺。”
延逢看著起身離開的橫艾,心底有絲絲異樣,只是很快被他壓了下去。既然不能愛,就絕不再去招惹。這是對她最大的尊重和保護(hù)了吧。
耶亞希看著橫艾離開,而延逢從她身上收回的視線里帶著淡淡的疼惜,不由悲從心來,她突然有點了解愛情里的酸甜苦辣了。耶亞希轉(zhuǎn)過頭看著不遠(yuǎn)的樹梢上,光線逐漸西沉,散落,最后完全被黑暗吞沒。
延逢看過去的目光,被耶亞希躲開了。她不想自己騙自己,延逢,喜歡如果做不到一心一意,我也寧愿不要。
果真如暮云所說,尚章回來時已經(jīng)日暮,幾人今晚只能在野外露營了。
“延逢,城里我們進(jìn)不去了。白衣屠村的事情現(xiàn)在沸沸揚(yáng)揚(yáng),他現(xiàn)在幾乎就是人人得而誅之的白發(fā)魔頭。”
“尚章,他不是,那根本就不是他做的,那些人不知情亂說,你卻不能,你明明就知道的他根本就沒有做那些壞事。”
徐暮云一直都知道,耶亞希和別人不一樣,她是真的去理解他,設(shè)身處地的為他想,她不喜歡別人詆毀自己,她每次都會為他挺身而出,明明武力值很弱雞,卻次次擋在他面前。真不知道她是傻,還是……。
延逢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耶亞希和暮云,拉著耶亞希就往旁邊走去。
“耶亞希,你是不是不記得我說過的話了,暮云的事情有我,而你是我的。”
“可你管了嗎,你如果管了,這種流言就不會越傳越離譜,流言是會害死人的,你懂嗎。”
“耶亞希,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你別忘了他心里只有蘭茵,而且他們已經(jīng)成親了。”
“你莫名其妙,他是我朋友,是你弟弟,我連為他說句話都不可以了嘛。延逢你總是說我,那你和橫艾呢,你們又在做什么。”
“我跟你說的很清楚,我和她是戰(zhàn)友,是親人。”
“那冰塊兒還是你親弟弟呢。你那么喜歡管別人的事情,你就不能把他和他的事情放心上一點嗎,現(xiàn)在蘭茵離開了,他很孤單很脆弱的你知不知道。”
“他的事情,我會管,但是你必須和他保持距離,我不想聽到別人說三道四。還是你真的想一女侍二夫。”
“一女侍二夫呵,如果你想分手,可以直說,不用這么侮辱人。”耶亞希沒有哭,只是有點心灰意冷。以前那么多磨難,分離,兩人明明都很好,為什么日子平靜下來了,反卻感覺心漸行漸遠(yuǎn)。
自從那天開始,延逢和耶亞希兩人就一直冷戰(zhàn),這也是第一次耶亞希起了離開延逢的念頭,以前他離開,她可以義無反顧的追,他次次食言,她可以一次次去原諒,可是現(xiàn)在呢,從來不知道和他呆在同一空間,空氣會那么壓抑。
“既然進(jìn)不了城,我們直接去云芒山。暮云,看你的樣子,是去過云芒山是嗎?”延逢看著暮云低頭不語,又問了一遍。
“我給你們帶路。”徐暮云記得第一次劍氣激發(fā),就是在云芒山,巨虎,蘭茵,劍氣。可是他的劍氣不僅殺的了巨虎,最后也殺死了蘭茵。
一路上耶亞希都非常沉默,她感覺自己沉默的都快不會說話了。
“尚章,我想回家。”
“耶亞希,你到底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說,開心最重要嗎,現(xiàn)在你看看你這么多天,連個笑臉都沒有。”
“我可能生病了。渾身沒有力氣,呼吸困難,心口憋悶的很。”
“馬上就能見到徒維了,讓他給你瞧瞧。”尚章燒著水,看著已經(jīng)爬在披風(fēng)上睡著的耶亞希,心里酸楚到,你哪天不喜歡他,病就好了。
徐暮云則是因為那天的事情,一直躲著耶亞希,可是哥怎么就忍的下心,這么多天沒有一句安慰,甚至還和橫艾經(jīng)常當(dāng)著她的面談笑,他不是在扎她的心嘛。
一行人很快就在云芒山腳下匯合了,強(qiáng)唔也帶來了此次的任務(wù),陣法深淵。
“我以前來這里的時候,沒有這些陣法。”
“這是陣中陣,一共三重,還沒有進(jìn)去,我只能看到這么多。”尚章精通陣法,所以破陣的事情,大家都很倚仗他。
“分兩對進(jìn)陣,留下傳訊符。”延逢很快就分好了組。
尚章,徒維,暮云,耶亞希
延逢,橫艾,強(qiáng)唔,端蒙
延逢帶隊先進(jìn)了陣,留在外面的耶亞希看著延逢的背影,她不懂,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沒有多久,尚章就收到傳訊,可以進(jìn)入第一陣,第一陣是幻陣,堅定心神,方可過陣。
暮云一進(jìn)入幻陣,就發(fā)現(xiàn)了有空間轉(zhuǎn)移的波動,果然,很快他就出現(xiàn)在了一處亭臺水榭旁,只一個瞬間他就認(rèn)出了這個地方,這里是自己與蘭茵大婚的地方。
“蘭茵,蘭茵。”暮云看著穿著一身喜服的蘭茵站在自己面前,輕輕的抬起手撫上了眼前的玉顏。
“暮云,我回來了。我們以后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蘭茵,我好想你。我以為你再也不回來了,我以為我就要這樣行尸走肉的過一輩子,可是上天還是垂簾我,讓我還能再看到你,還能和你廝守。”徐暮云慶幸著自己的幸運(yùn),抱著蘭茵,就像擁有了整個世界。
徐暮云拉著蘭茵在雕欄畫棟的走廊上走走停停,他們一起看著艷麗的花朵,輕舞的蝴蝶,陪襯的小草還有略過的鴻雁。可是一切就在一聲,“冰塊兒,救我”里戛然而止。
徐暮云放開了拉著蘭茵的手,“我知道你是假的,但是還是謝謝你,讓我再看到她,現(xiàn)在一切都該結(jié)束了,散去吧。”一束劍氣,假蘭茵消散于幻陣。
徐暮云一跨出幻境就看到耶亞希被一個星辰石組成的巨人在追趕,他沒有猶豫飛過去就把耶亞希拉在了身后,然后揮劍掃向了石巨人。
只一道紅色巨龍劍氣,石巨人就散落了一地,變成了毫無生命的頑石。
“有沒有受傷。我哥呢,怎么就你一個人。”
“我都嚇?biāo)懒恕N乙膊恢溃贿M(jìn)來,就有氣機(jī)將我們分開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這里了,還有那么大個石頭怪追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也是被氣機(jī)分流到這里的嗎?”
“你不是叫我救你嗎?”
“啊,我沒有啊。我是打算把他引出石林,用煙水靈玉對付他,我總不能老拖你們后腿。”
暮云疑惑的看著耶亞希,那我剛剛聽到的聲音,來自哪里。而且他只因為她的一句求救,走出了幻境。這是什么,徐暮云,根本不敢往下想。
“冰塊兒,你發(fā)什么呆啊,我問你,我們現(xiàn)在去哪,要怎么找你哥,還有橫艾。”
暮云看著正抓著自己袖擺的耶亞希,揮手推開了她的手。
耶亞希沒有想到冰塊會揮手過來,一個不留神就撞到了旁邊的尖石上,手臂上立馬劃出了長長的血痕。“冰塊兒,你干嘛啊。”耶亞希看著慢慢滲出血的胳膊,疼的眼淚在眼里直打轉(zhuǎn)。
徐暮云哪里想到自己的有心避嫌會傷了她。“對不起,我看看。”暮云看著她嘟著嘴,往胳膊是呼著,無奈好笑又心疼的用劍氣幫她治療傷口,“別怕,一會就不疼了。”
徐暮云看著耶亞希的胳膊完好如初,就拉起她,往前走去,這件事情,他做過很多次,在銅雀的時候,手心溫若的觸感歷歷在目,好像自己從來沒有松過手。
“冰塊兒,冰塊兒,冰塊兒。”耶亞希看著走在前面的暮云,喊了好幾聲毫無回應(yīng),直接停下了腳步
“怎么不走了。”
“我喊你好幾聲了,你都沒有反應(yīng),我還以為你怎么了呢。”
“怎么了。”
“你看煙水靈玉玉色加深了,說明煙水靈玉在指示這里有寶物。”
“它還有這個功能。”
“我也是最近慢慢發(fā)現(xiàn)的,上次我去給你們熬大補(bǔ)湯,就是煙水靈玉指示我才挖到那顆千年血參的。他好像還會示警,尤其是有妖邪之物出現(xiàn)在周圍的話,反應(yīng)非常強(qiáng)烈。”
“能不提大補(bǔ)湯的事情嘛。”
“延逢說很好喝啊,尚章也說好喝。”
暮云不自然的看了耶亞希一眼,她那個大補(bǔ)湯,如果不是藥性十足,真的是能要了人一條命。
“看你這表情就知道,以后你想喝我還不給你煮了。”
“耶亞希,我對你來說到底是什么。”
“冰塊兒,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問這么奇怪的問題。”
“你和我哥鬧矛盾是因為我對不對。”
“不是,冰塊兒”
“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徐暮云沒有等到耶亞希的答,就上前一步把她攬進(jìn)了懷里,“耶亞希,不要離開我。”
徐暮云用最后的自制力揮動了劍氣,打碎了耶亞希的幻像。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對她有這種想法的。
徐暮云出了幻象,就開始找耶亞希,他就算再避嫌,也不能罔顧她的安危。這次之后,自己還是離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