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穿越了?,還是原來那副樣子,一點沒變。”
衛生間的鏡子上,祁言清秀、冷然的臉頰呈現,暗紅色的眼眸透露著漠然和冷靜,冷靜的令人發抖。
“沒有血腥和硝煙的空氣,倒是有點不適應。”
祁言走到陽臺貪婪的呼吸著,此時已是深夜,除卻道路旁的的燈光,周圍的光源少的可憐,這里顯然不是繁華的地帶。
“轟隆隆!”
黑曜般的天空陡然間劃過一道閃電,震耳欲聾的雷鳴聲姍姍來遲,短暫的光亮暫時照亮了片刻,緊接著便是一顆顆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落下,打碎了這里的寧靜。
一場暴風雨悄無聲息的來至。
祁言望向那無盡的黑夜,眸光有些冰冷,就算沒有故意做作,也有種君臨天下的霸氣和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意。
“系統激活中……正在加載,”
“加載完成,龍帝系統為你服務。”
“系統,末日前小說中說的金手指嗎?”
祁言腦海中傳來冰冷的機械音,讓他一愣,穿越之前他還在亞大陸聯軍服役,在23壁壘抵抗獸潮,那時是災變的第二年,災變發生前他還是一個中二病晚期的高中生。
災變發生后一個月,全球二百八十五個國家已經淪陷了二百七十三個,面對災變后變異的獸潮和入侵蟲族,人類組成大陸聯盟,祁言為了聯盟復興人類的信念同時也為了活下去,謊報年齡加入了亞大陸聯軍。
“全都起來!起來!繼續戰斗!本部知道你們完蛋了,你們被包圍了。但現在將軍要你們起來繼續戰斗。還有能聽到的嗎?還有能動的嗎?只要有武器的,都起來,沖鋒,沖上去,把勝利帶回來!”
炮彈的呼嘯聲,引爆后的轟鳴聲,滾燙的沖擊熱浪,滿天的塵土,致命的破片,子彈劃破空氣的刺耳,沖擊高地的呼聲,受傷后的吶喊聲,不屈的怒吼聲,戰死的無聲。
戰爭之后,鮮血的腥味,殘肢遍地,腐爛的尸味,嗜血的眼神,空洞的眼神,迷茫的眼神,百感交集,到處殘破不堪,一片簫條滄涼,幸存者伴之一生的只有,聽力下降,視力模糊,味覺失調,內臟移位,損傷,午夜的驚醒。
親眼見證數萬人被無盡的蟲群淹沒,他知道自己也會和這些士兵一樣死在獸潮或者蟲群的口中。
經歷過戰爭,才會懂得什么是死亡。
在于死亡邊緣徘徊的一年多里,祁言每一天都在生與死之間較量著,十六歲以前的記憶被逐漸談忘,十六歲以后的祁言除了戰斗就是對于災變后人性的冷漠,記憶中滿是血腥。
這兩個階段猶如矛盾體,就像是兩種人格。
……
祁言死了,死在了23號壁壘的的獸潮中,駐守23號壁壘的第七兵團三十萬聯軍士兵堅守了六十八天也沒等來聯盟高層所說的援兵,最后一天祁言帶著自己的基因第九中隊和第七兵團僅剩的一萬多名官兵在壁壘內做最后的抵抗。
他們知道自己被高層算計了,大陸聯盟所為復興人類的口號不過是聯盟高層的野心的遮羞布,三十萬聯盟士兵的的信念完全崩塌,但他們沒有跑路,因為身后是二十三號壁壘的上百萬幸存者,他們不能撤。
結果換來的就是一枚一千萬當量的核彈,聯盟高層選擇將二十三號壁壘和獸潮一起毀滅,白光閃耀著,祁言沒有死在獸潮當中,反而死在了人類的武器下。
“這一世,我為自己而死!”
祁言曾經為信念死過一次,而現在,他為自己而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