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小騎士對照明的需求這么低,直接觀察靈魂之光,這是出生就自帶【昏暗視覺】和【能量視覺】。估計到后期虛空覺醒,眼睛就已經是補充性信息獲取手段了吧?!?p> 這下都蘭連燈都不舉了,掛在腰間,朝著懸空的臺階跳上去,一階又一階,學會使用【容器】另一部分感知后,面對著些圣巢特色通行道路,終于不用摸黑往下爬了。
撲通的一聲,他落在地面上,這個深度,應該已經到達這一區域的底部了。如果記憶沒錯,圣巢的實際結構與游戲一致,這里應該就有【呼嘯懸崖】區域的入口。
……
呼嘯懸崖-頂部
一個人影從角落的洞穴處探出頭,觀察了一下外面的情況,從里面一躍而出。檢查一下自己的情況,將出口處的反擊蠅、小爬蟲清理干凈。四下張望了一下,向上方的崖壁跳起,借著螳螂爪的抓力,連續接力,跳轉身體的同時抽手給了半空中的反擊蠅一釘。
落地后退,在后退,吸引反擊蠅的追擊,下降高度,出手——由下向上,正中上劈!正中來擊者命門,整個軀體被凌空劈成了兩半。
都蘭單手摸了摸自己的面具,深刻的感受到了全視角感知的于接觸戰中的作用和影響,他探索的速度可以加快一點了。
……
望向更高的崖巖,隱約可見一座巨大的石像。在呼嘯的狂風中,矗立在這里的應該就是【偉大心靈-戈布】了。只是遠望了一番,他便毫不留戀的向著另一條路走去。是的,他的計劃里沒有去這位戰士的面前覲見的部分,起碼現在沒有這種余裕,他的時間還很緊張。
直到天際出現星星的光亮,都蘭終于找到了自己的第一個目標:骨釘大師-馬托的隱居地??粗卤诙囱ㄏ卤椴嫉臍埰乒轻?,如果這里不是什么處理廢棄武器的地點,那么這里應該就是他的目的地了。
躍入巖洞,走進這個洞穴,都蘭發現巖洞的不少地方都有著被劈砍過的痕跡,這里的主人對于自己周圍的環境似乎還是挺關心的。除此之外,也足以看出這位大師的力量,鋒利的骨釘可不是用在這個地方的。而隨著深入過程中逐漸增加的鑿痕,他已經將這位大師的戰斗力又向上提了一段,“我去,這就是被鑿出來的吧!大師兄轉職生活玩家成了畫家,馬托大師您這是轉職盾構機嗎?。縿e說,【旋風劈砍】放在這方面還挺合適的。”
當然,這種吐槽只能放在心里。轉了個彎,終于看見了光亮和一張巖椅。到了這里,都蘭也終于松了口氣,將骨釘掛回腰側,整理了一下披風,猶豫了一下,又伸手扭了扭自己的腦袋,覺得比較端正了之后才松開了手。
走進了面前那片光亮。
……
我是馬托,一位揮舞著骨釘的戰士。
靜坐于自己開辟的靜室內,我已經在這里多久了呢。我曾經認為我會在老師的教導下學習一輩子,畢竟與老師的其他學生相比,我真的顯得過于愚笨了。我難以理解那些華麗的技法,對于老師而言,我是需要一次又一次教導的頑石。
我只能,也只是一次又一次揮動骨釘。一天,兩天,三天……或許有很多人和事,但骨釘的揮動是不能停止的,我不想放棄,也不能停止。至少,老師還沒有放棄我,我的骨釘便不會放下。
大師兄席奧和我不同,他是個天才。休息時他會總是會獨坐一會兒,看著石頭,望著天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想他應該很開心,至少他的骨釘是這么‘說’的。
還有奧羅,對,奧羅!我的兄弟……
那一天后,我隱居到了這里,狂風呼嘯之地。我靜坐于此,等待那個結果和諾言,詢問自己的過去……也等待這個國度的命運。
……許多戰士和冒險者從此經過,他們有的貪婪,有的斗志昂揚,但,這些與我無關。當然,我也與其中一些挑戰者交手,大多數蟲子的骨釘成了堆積在洞口處的那些廢棄骨釘的一部分。
今天,我又見到了一位來訪者。瘦小的身軀,但我能感受到祂身軀內的那些力量。我注意到了祂的面具的不同和那上面的破損。我原以為他是一位挑戰者,但他直言不諱,祂已命不久矣,祂向我求取通往【蒼綠之徑】的地圖和骨釘技藝的教導。
祂說,祂想要賭一把。
祂說,祂不想死。
祂說,祂想拯救這個國度。
祂說,他想要成為英雄!失敗無所謂,死亡無所謂,哪怕無人所知,哪怕是虛妄的幻想!
長久的沉默后,我,沒有拒絕他。
……
于是,訓練開始了,他像是一個從未學習過如何使用骨釘的幼蟲一般,但他學習的很快。他坦言,只要學會最基礎的武器使用就好——最快,最簡單的揮動骨釘奪取生命的方法。
第二天這一次教導開始的時間,他主動結束了這一次“學習”,我們兩人進行了最后的戰斗,用以衡量他的技藝水平。結果,當然是他輸了,對于一位骨釘大師而言,他還是太過稚嫩。
看的出,他也很沮喪。
最后,他接過我在這一天的時間中臨時繪制的地圖,表達了感謝。
我沒有挽留他,只是坐回了靜室的中心,一如往常。我看到又一個影子站定在靜室外鞠躬后站定了許久。我只是靜坐著,呼吸仍舊平靜,垂首閉目——直到那個身影的離去。
抬起頭,仰望頭頂那束天光,我在一次回想起與師兄席奧在【蒼綠之徑】交談的那一天,他告訴我們他將放下骨釘,去鉆研藝術,創造,繪畫與雕刻,他喜歡【蒼綠之徑】這個地方,他的骨釘之路于此淡去,去尋求其他。
我記得他的眼神,這個自稱都蘭的怪異蟲子也給我這樣的感覺。他似乎認識我,知道許多,但我不打算去詢問。
等到下一次相逢,我將教導你真正的骨釘技藝,你會成為我的弟子吧,但,已經不可能了吧!但,我會繼續等待……
……
離開這處世界之巔的隱居地,都蘭繼續前進,與之前相比,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變得更強了,但這已經不是他所關心的了。哪怕只是一天的時間,在瘋狂的學習和與一位骨釘大師的交戰過程中,他也在不斷的思考。馬托給予他的不只是技藝上的教導,那些戰斗中的壓力也鍛打著他的精神。初至異世界的慌亂已經徹底消失,他不會忘記死亡如影隨形的威脅,只是更加堅定,以死亡磨煉自己的意志——作為骨釘技藝的使用者,在死亡的邊緣游走簡直有著天生的優勢。
作為不同大小,不同種類蟲子們共同使用的骨釘技藝,漫長的演變與戰斗過程中,不同的使用者,不同的流派有著各種不同的理解。身體上的條件,骨釘的長短大小,會飛行的蟲子也自然不會在使用和專研骨釘絕技時放棄自己的優勢。但有一點,是任何一只蟲子都不會放棄,也是每一個入門者必然不會放棄的“骨釘技藝”——拼刀。
或者說招架,不同的流派有不同的稱呼,但究其根本確是對于戰斗節奏的極致把控,拼刀如此為骨釘戰士們追崇,在于哪怕是與實力遠超自己的敵人戰斗,也能憑此拉扯出反擊的空隙。
如果沒有老師的教導,這其中的一些細節只能自己在長久的鏖戰中體會總結。
……
在前往呼嘯懸崖的另一邊的路途上,都蘭也在不斷調整自己的戰斗習慣,借著路途上不時出現的怪物,提升著自己的骨釘技藝。
直到穿過一個洞口,再次迎著狂風的吹擊前行了一段距離,終于看到了懸崖的邊緣。緩步至崖巖上,收攏了下披風,都蘭探頭向下望去永不止休的狂風席卷崖底蒼白的大地,沖擊著這面矗立圣巢邊界的山脈,隱約間能夠看見一具可稱巨大的軀體,巨大的雙角令人印象深刻。
接下來,就該向下走了。倒是不用擔心摔傷,只是要小心不要招惹到太多的怪物,尤其是反擊蠅這類怪物,馬托大師給予的地圖上標注這里似乎有幾個反擊蠅的巢穴,說不定會有反擊蠅之王會出現。
想了想,都蘭回到了來時的路上,不多時,提了一只小爬蟲的尸體,瞄準了一下,朝著下方丟了下去。尸體在崖壁上碰撞著掉落在一處不起眼的突起上,東西砸落地上的聲音很快消弭在了風聲中,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
都蘭沒有輕舉妄動,只是將注意力放到了那塊突起的下方,于是在風聲止休的間隙,又一只“小爬蟲”從突起的下方爬了出來,爬上同類的尸體,慢條斯理的開始享用從天而降的食物。
突然,一陣嗡鳴傳來,三只反擊蠅成群襲來,相比其身軀過于龐大的口器將正在進食的提可提可鉗起,協力丟到了突起之外,然后一只反擊蠅留下開始啃食身下的爬蟲殘尸。另外兩只盤旋了一陣,飛下去,消失在了都蘭的視線內。
‘我去,就離譜,這玩意咋還學會合作捕食了?!皇嵌继m現在已經沒有臉了,現在非得把眼珠子瞪出來——雖然臉和眼珠子好像沒有什么必然的關系。說起來很離譜,在遺忘十字路區域他可沒見過這么聰明的怪物,那些東西基本上上是見什么咬什么。
等等,他是身體突然僵住了,思緒斷了一瞬。站起身,起身在周圍找了一個背風出,貼著一塊巨石坐下,沉入思考:
一,已知我到來的時間點應該在劇情開始前,但距離圣巢探索熱潮應該過去很久了,不然德特茅斯不可能這么冷清,以斯萊大師的貪財性格,還會同意我打折這么“離譜的建議”,那怕是二手貨,別開玩笑了,他的貨物哪一件不是他依靠自己的“物理說服”走遍圣巢“撿回來的”。傻瓜才會相信這家伙只是個商店店主的身份。人家地圖商會飛,到處作死說的過去,你一個個蟲子身高就拉低整個圣巢平均水準的家伙就能在這地方到處跑,戲弄鬼呢!
二,十字路的蟲子戰斗力比其他地方的要高,但智商好像要低。特別是反擊蠅的個頭,要比【呼嘯懸崖】的要大一點……,大一點?!嗯!大一點!
我去!都蘭一巴掌呼到了自己的面具腦袋上?;叵肫鹨郧昂鲆暤募毠潱@該說我已經人格流失的后遺癥呢,還是自己不愿意接受事實?
毫無疑問,輻光要爆發了!時間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都蘭思緒混作一團:我不會是表哥吧!這個不對啊,角的形狀都對不上,這在之前就確定過了。村長也說圣巢已經很久沒有來訪者了,表哥不會是從另外的地方已經進入圣巢了吧?
【殘破容器(Broken Vessel)】的宿命即將到來了嗎?如此悲慘的在圣巢內死去,吸納感染,只是爭取了時間……
我怎么能接受這樣的結果!我明明已經做好了計劃,去爭取最好的結局,還沒有開始就已經遭遇失敗。
……
而就在獨自一人陷入糾結的異世界容器盤坐在巨石之下,一個帶著相似面具的身影從崖頂的另一側爬了上來,頂著異樣的向前彎曲的巨大的角,身后背負著一根異常蒼白的骨釘。
祂爬上懸崖后,并沒有急著前進,而是左右觀察著崖頂的環境,晃動著比都蘭還要大的角,看到之前某人俯身“投石問路”的痕跡,邁動步子走上前。有趣的是他的披風,本來個頭比某人要高,但在巨大的披風遮蓋下卻閑的有些可愛了。
祂探頭用容器們普遍的黑孔狀的“眼睛”象征性的看了一眼(對,象征性,之前就說過,容器們根本就不需要“看”這玩意,那面具上的兩個洞其實是裝飾品!當然,都蘭是之后在和面具師扯淡的時候知道的,都蘭表示:虧我戰斗期間還把這地方當要害保護!這不是欺詐嗎!<摔>),回過身來。
然后,他好像感受到了什么,把頭轉向了都蘭藏身的巨石的方向,或許是錯覺,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那里面閃了一下,莫名的讓人感覺祂變得有些興致勃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