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著700的話,陳樂山與舒望兩人一下陷入你瞪我我瞪你的狀態。
已經封位五十年的下位巫師是什么概念?
就算暫時還沒辦法把下位兩個字改成中位,但在實力上已經不會相差太遠了吧?
這種猛人不要說都柏林的一般終身教授了,可能三大分院的副院長也不一定能夠比得過。
在如今的宏武大廈內,保底也是前二起步,甚至連西京本地魔法協會的會長都壓不住。
“考慮到時間的因素,你們最好還是吃飽來,今夜大概率不會太好過。”
一邊拆封碗筷的包裝,700面目可親的笑了笑。
“好的。”
陳樂山連忙點頭回應道。
不過很快他便反應過來,如果對方是舊日領主的話,這恐怕下位巫師或者中位巫師都沒有意義啊。
“......”
一直都把大部分精力放在陳樂山身上的舒望很敏銳的感覺到了他情緒的微小變化,才剛舒展開的眉頭一下又皺了起來,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詢問。
“關于今天晚上的行程,我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項嗎?”
再吃了一陣后,陳樂山沒什么胃口的放下筷子,轉頭看向700詢問道。
“沒有什么特別的事項,總之一切事情由我處理,對了,行李的話就留在這里,到時候再托運過去,我們中途可能會換其他交通方式。”
一個人吃得津津有味的700端起杯子喝了口檸檬水,想了想,答道。
“其他交通方式?”
陳樂山與舒望兩人都有些驚訝。
“比如說魔法巴士,精靈的飛空艇和深海鯨,或者移形換影,與世界魔法協會的固定傳送陣。”
700抬起手舉了幾個例子。
“可以選的話我想坐飛空艇,然后深海鯨,再次之魔法巴士,再再次之固定傳送陣。”
舒望用手托著下巴認真的想了想,一副呆萌可愛的樣子,倒是讓對面許久沒有見過這幅姿態的陳樂山愣了下。
“老實說,移形換影也沒有那么差吧?”
700苦笑一聲。
“非常差好嗎?據說第一次協同使用移形換影的人有百分之七十八的概率會吐,在我沒有完全掌控這個魔法之前,我是絕對不會使用它的,想都不要想。”
舒望一本正經的說道,目光筆直的看向正對面的陳樂山,似乎還有什么話外音想對他說一樣。
“......您能給我講解一下移形換影嗎?我有點好奇。”
一時間捉摸不透舒望的意思,陳樂山只能向700問道,看看能否得到什么啟發。
“具體的魔法原理,你如果沒學到一定程度是聽不懂的,我只能講講它的作用以及禁忌。”
一口氣把杯子里的檸檬水喝光,700拿起筷子一手一根的向陳樂山講解道。
“假設這根筷子是你,而這根筷子是你想去往的地方,移形換影,就等于說是這兩根筷子交換了位置,你出現在目的地,而目的地的一部分則取代你,出現在了你原先所處的位置上。”
“這種交換只是短時間的,如果你使用了移形換影之后一直都沒有再移動,那么你會重新回到原來的地方。所以,移形換影有三大準則,第一,不要試圖移形換影到你沒有去過的地方,至于要怎么做才能做到這一點,是高年級才教授的課程,我就不越庖代俎了。”
“第二,不要在周圍有強烈魔力干擾源的情況下使用移形換影,結果會是完全不可控的。最糟糕的一個案例是1921年的一個意大利巫師,他直接變成了三塊,一部分出現在法國凱旋門,一部分沉進了科西嘉島的淺海,最后一部分至今也沒有找到。”
700稍稍停頓了一下,隨后接著說道。
“還有第三,不要相信,或者試圖去理解你在移形換影過程中所看到的一切,那些并不是真實存在的,至少不在這個世界的任何角落里。上一個過分相信移形換影中看到的幻覺的巫師已經進了瘋人院。”
“明白了。”
經過700一番仔細的講解與叮囑,陳樂山對于移形換影魔法也有了足夠直觀的認知,雖然以他目前的水準,大概率是使用不出來這道魔法的。
不過他還是沒想明白,舒望到底想跟自己說什么。
“沒事的話,那我先回房間好了。”
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陳樂山最后給舒望遞了一個眼神,向一旁的700稍稍點頭致意了一下,就起身離開了座位。
“我也吃完了,您慢慢用餐吧。”
“好啊。”
看著陳樂山與舒望兩人一前一后的離席,700臉上的表情逐漸重歸平靜。
···
兩人同乘的電梯里,陳樂山扭頭看著舒望,終于開口問道。
“你之前想跟我說什么?”
“沒有,只是說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想你幫我拒絕一下使用移形換影的提議。”
迎著陳樂山的疑問目光,舒望很快回答道。
“為什么?”
“還記得我那本書嗎?大概率它沒辦法用移形換影的方式帶走。”
舒望稍稍的嘆了口氣,小聲的說道。
“哦,原來如此。”
陳樂山終于恍然大悟。
“不過實在沒辦法的話,我也不好拒絕吧。”
“實在沒辦法另說,只要有的選,就幫我爭取一下,你說話比我好使。”
舒望雙手合十,露出了一副只要你答應我做什么都可以的表情,直看得陳樂山一愣。
“好吧。”
陳樂山只能點頭道。
···
時間靜悄悄的流逝,很快,太陽完全落下的西京市終于進入了幾許晚風微涼的夜幕時分。
從外面看,似乎只有十多層高的宏武大廈寂靜一片,甚至沒有幾個房間燈是亮著的。
但內部,卻是一派嚴陣以待的高度戒嚴模樣。
上百名執勤人員與加班的工作人員在每一層都安排了人手,哪怕按常理對方根本不可能殺進遍地都是魔法陣的西京魔法協會總部,孫副會長也代會長下達了要堅守到陳樂山三人離開以后的命令。
不過。
“你說什么?他們已經不在房間里了?什么時候走的?”
看著面前的張邕,孫副會長不禁愣了一下。
“不知道,應該走了有一會兒了。”
張邕低垂著頭,老實的等待著來自孫副會長的批評,但等了許久也沒等來,終于忍不住抬頭看了一下。
只見孫副會長在最初的震驚后,一下就進入了狂喜和又有些糾結的復雜的狀態。
好半天,才是語氣悠悠的開口說道。
“接著戒嚴到一點吧,就算他們已經走了,我們也不能放松,不然等于是把行程時間抖摟給了外面,都給我裝像樣一點,過了今晚就無事一身輕了。”
“是!”
周圍站著的一眾人等齊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