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吃了一粒又一粒,連吃了好幾粒,微蹙眉,“這栗子好是好吃,可吃多了口渴得很。”
它瞅了瞅那兩壇酒,笑瞇瞇道,“瓊漿玉液,昊辰吾就先嘗嘗了。”
雪兒站起來用前爪將壇蓋揭開,深深吸了口氣,一股濃郁的桂花香撲鼻而來,抱起酒壇便咕嚕咕嚕喝了幾口,“不愧是瓊漿玉液,真好喝。”
雪兒小酌幾口酒又吃幾顆板栗,吃幾顆板栗又小酌幾口酒,“痛快,生活如此這般賽神仙。”
暮昊辰匆匆來到壽康閣,夫人板著一張臉正端坐在屋子正位上。
暮昊辰速速上前,氣喘吁吁右手握拳輕輕捶于左胸低頭行禮道,“孩兒給母親請安。”
“免禮,坐吧,”夫人沒好聲氣道,據錕將軍來報,九尾銀狐得而丟失,可是昊辰有意而為之,真是可恨。
“謝過母親,”暮昊辰走像右邊檀木鏤空雕花椅子,緩緩坐下。
“聽說你方才方才去街市閑逛了,不知母親在家等候嗎?”夫人好奇道,今日他舉動異常是何意,素日從不上街市閑逛。
“經過街市,孩子突然想起母親素日愛喝的桃花釀,專程上那十里飄香酒肆去為母親買了一壇以表孝心,孩子知錯,讓母親憂心,還請母親責罰。”話落,暮昊辰將手中拎的桃花釀遞給柳絮。
“昊辰呀,孝心可嘉,可這次蒼山行......。”夫人鎖了鎖眉,這桃花釀也就在鳳兒哪兒喝過一回,我什么時候愛喝了?
“母親,孩兒不孝,沒能抓回九尾銀狐替母親治病,請責罰,”暮昊辰心想母親定是很生氣,沒擒到那九尾銀狐到罷了,獵到了卻又神不知鬼不覺地丟了。
“不是沒抓到,是抓到了,又給放了,”夫人冷冷道,當日讓他去蒼山涉獵,他就推三阻四,就是不想我的心絞痛得以治愈,唉,終歸不是己出。
“是呀,不知是何高人從凌兢大師手中將那九尾銀狐給救走了,”暮昊辰低頭請罪道。
“不論誰那么大本事將九尾銀狐放了,凌兢難辭其咎,我已將他押入大牢,”夫人磨牙厲聲道,若是你不聽話,我遲早給你也廢了,換其他孩兒做君上也不是不可為的。
“母親,責任在孩兒,請母親責罰孩兒,能不能饒恕凌兢大師,”暮昊辰心想母親一向殺伐決斷,說一不二,這凌兢怕是兇多吉少了,我如何才能救他。
“昊辰,你都已行了弱冠之禮,不能再如兒時一般,事事錯了讓母親責罰,做事定要三思而后行,”夫人厲聲訓斥道。
“母親教誨得是,孩兒定當銘記于心,”暮昊辰在回母親的話時,想到了如何救凌兢,“母親,孩兒可否見凌兢一面。”
“為何見他?”夫人詫異道,難道真如錕將軍所說,你倆真是串通一氣的。
“在九尾銀狐丟失之后,孩兒甚是擔憂母親的病痛,凌兢便與我提及,他能找到神醫白芷替母親治病,孩兒心想出了此等事,怕是遇到高人了,蒼山也不便久留,便打道回府的,從長計議,”暮昊辰旭陽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那坊間流傳的神醫白芷能治百病,藥到病除,就是沒人見過他,沒人知道他的蹤跡,不然母親也不會勞師動眾,讓我離開她的視線,獨自去蒼山涉獵。
“他知道白芷下落?”夫人疑惑道,他若真知,白芷下落,在被我打入大牢時,他為何沒提半句,莫不是昊辰有意誆騙我。
“嗯,孩兒也有些不信,以為他隨口一說,當日便未細問,如今想來他也是將死之人,若他真想活命,只能找到神醫,治愈母親隱疾,將功贖罪,故孩兒想見見他一探虛實,”暮昊辰微微點頭一本正經道。
“他真能找到白芷?”夫人好奇道,若是真的自然再好不過了,饒他一命也不是不可,滿懷希望是真的,那心絞痛的滋味太難受了,每痛一次如同死上一回,而且說痛就痛也沒個征兆。
“孩兒也不知真假,不知當日是不是他怕我要責罰他,故意誆騙我的,所以想請母親恩準孩兒去大牢里見見凌兢。”暮昊辰愁眉莫展,母親你就點頭應了吧。
夫人鎖了鎖眉頭,不如試一試,量他倆也耍不出啥花招,“你既有此孝心,那便準了,你去大牢見見他吧。”
“孩兒定當全力以赴,將功贖罪,”暮昊辰低頭鏗鏘地回道。
“你的一片孝心,為母清楚,可要以防他使詐,”夫人冷冷道,即是提醒你也是警告你別耍花招。
“母親,無需擔心,凌兢的家人族人不都在咱們赤日城嗎,量他也不敢耍花樣,”暮昊辰沉聲道,消除母親的顧慮,才好救他。
夫人微微點點頭嗯了一聲,我倒是希望都如你所說,能將神醫尋到,除去我病痛之苦。
“天色也不早了,那孩兒便不叨擾母親休息,這就去大牢見見凌兢,”暮昊辰起身低頭行禮告辭。
“昊辰可用了晚膳?”夫人溫聲細語道,我還是得裝做成一副慈母的模樣,畢竟他是在為我的病想法子。
“尚未,回府便來拜見母親了,”暮好車輕聲細語道。
“那用了膳再去吧,”夫人慈祥地說道。
“謝母親體恤,孩兒告退,”暮昊辰畢恭畢敬行禮。
夫人微微點頭,輕聲細語道,“嗯,去吧。”
暮昊辰這才轉身快步朝門口走去,剛走出壽康閣,便匆匆朝暖陽宮跑去。
冬青老老實實地站在門口,是聽見屋子里有悉悉索索的聲響,也沒敢進去瞧。
冬青遠遠見君上回來了低頭行禮道,“君上回來了。”
君上嗯了一聲,并未停下來,徑直往寢宮走去。
冬青將房門輕輕推開,脆生生問道,“可要用膳?”,君上你可別不理奴才呀。
“嗯,安排吧,”暮昊辰沉聲道。
“唯,”冬青行禮后,微微一笑,君上理我了,便轉身匆匆離開了。
暮昊辰繞過屏風,一瞧,雪兒趴在桌上,滿桌的栗子殼。
他眉頭緊鎖,箭步走道圓桌前一看,糟了,這兩壇酒都給開了,喝得沒剩多少了,溫聲細語道,“雪兒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