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是山林最危險的時刻,你永遠不知道草叢的背后有什么生物在潛伏等待食物。
為了躲避危險,尋找一處安全的山洞是必不可少的行為。
恰巧,程遠他們落下來的地方不遠處就有這么一個山洞,地理位置極佳,臨靠著一條小溪。
山洞里他們也檢查過了,沒有大型生物的生活跡象。
在程遠帶著楚呦呦準備退回山洞休息的時候,白楚堯看著蘇沅叫住了她。
“你跟我們一起走,我們找到了一處還算安全的地方,現在天色快黑了,靠你自己是走不出去的。”
蘇沅停下腳步,詫異地瞥了白楚堯一眼,她實在想不出這個人突然的示好是為了什么。
楚呦呦一聽就急了,她現在是真的對蘇沅產生實打實的恐懼,一刻也不想跟她多待。
“不行,她不能跟我們一起,萬一......”
白楚堯這回面對白月光的呼喚沒有半點動容,他的目光一直在盯著蘇沅,但臉色卻十分平淡,讓人讀不出想法。
不過,他還是抽空解釋了一句。“雖然不知道她現在說的是真的假的,但萬一讓她跑了,這個風險賭不起。”
程遠思索了一下,覺得白楚堯的話有些道理,他用輕柔的動作安撫著情緒有些激動的楚呦呦。
“他說的對,你跟我們一起。”
這回主動權反而在蘇沅的手里,就看她是什么態度。
楚呦呦在程遠的安撫下稍微平緩了些,內心是十分希望蘇沅能拒絕,但她也害怕白楚堯說的可能性。
蘇沅沒有楚呦呦內心的糾結,對于他們的邀約直接一口答應下來。
“好啊,不過你們確定這山上的危險有我危險?”
她的話語一出,程遠的臉色就直接黑了,楚呦呦更是緊張地抓緊程遠的衣襟。
唯有白楚堯面色沒有變化,他緩緩開口。“你之所以拿楚呦呦來威脅我們,是因為你沒有其他計策了,你奈何不了我們,只能出此下策。”
蘇沅點點頭承認了,沒有被揭穿的窘迫。
看到蘇沅的動作,白楚堯更加有把握,他繼續開口。“以你的身手應該不難以拿下我們,但你卻沒有,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
白楚堯說到一半突然停下,意味深長地望了程遠一眼才接著說道。
“現在我們彼此都奈何不了對方,不如暫且合作,等出去再說如何?”
程遠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他不知道白楚堯此舉是什么意思,但他現在沒有拒絕的權利。
本來一個武力值高超的蘇沅就難以應對,再加上一個宛如毒蛇般隱藏著詭計的白楚堯。
他們兩個要是反過來合作對付他,那他今天可能真得交代在這里了。
“你們拿什么證明你們兩個不會突然起異心?”
程遠的話雖然是對著他們兩個說的,主要的視線卻是落在蘇沅身上。
對于這如同審視一般的目光,蘇沅用完好的那只手挽起耳邊的碎發,沖著程遠微微一笑。
“我不能保證,不過只要你們別惹我,我不會主動出手。”
白楚堯的視線則落在楚呦呦身上,沉聲說道。“我對你沒有興趣,為了呦呦的安全,我也不會干出什么事。”
楚呦呦回避了白楚堯的視線,程遠則是用身體稍微遮擋住了楚呦呦,用惱火的目光回瞪白楚堯。
“這就是堂堂白老大的作風?對別人女朋友有興趣。”
白楚堯依舊很平靜,程遠的威脅在他看來無異于小孩子打鬧一樣。
“只要沒結婚,我就還有機會,再說結婚又不是不可以離。”
程遠的城府遠沒有白楚堯深,對于他赤裸裸的挑釁,脾氣一下子就激發了出來。
“你做夢,我告訴不可能,只要我還在一天,你就別想得逞。”
白楚堯沒有接話,而是輕描淡寫地收回視線,抬起手腕整理了一下袖口。
這副根本不在乎的態度讓程遠更加氣惱。
他們的爭鋒相對全部落在蘇沅與系統君的眼里,系統驚呼開口。“蘇沅不好了啊,白楚堯明顯更加危險了,不像之前能被你輕易挑動情緒。”
蘇沅還是那副淡定的模樣,悠悠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你們兩個再吵下去,我可保不準你們會不會喂野獸。”
身為這場爭吵的當事人,但楚呦呦一直在裝空氣,一言未發。
直到蘇沅出聲提醒,她才急忙開口。“要不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天色快暗下來了,這里不安全。”
程遠冷哼了一聲,不去看白楚堯與蘇沅,自顧自地扶起楚呦呦向著原來的方向返回。
白楚堯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等到程遠他們的背影已經消失很久,這才對蘇沅說道。
“不管你想要耍什么把戲,我一定會掀開你真實面目。”
蘇沅也站在原地沒有動,臉上依舊是那么風輕云淡。
“那么我就拭目以待了。”
白楚堯瞇起眼睛又上下打量了蘇沅的一番,仍然摸不準她的底氣在哪里。
但這次他沒有繼續詢問,而是沿著程遠離去的地方慢慢走去。
走之前還給蘇沅遞了一個眼神,示意她趕緊跟上。
蘇沅沒有立馬跟上,而是吊在白楚堯身后的不遠處,是處于白楚堯視線的邊界,能看得見,但也很容易溜。
導致白楚堯時不時就得停留下來等待蘇沅,生怕一個不注意就讓蘇沅跑掉。
如果是之前的白楚堯肯定就爆跳如雷地讓蘇沅快點。
而如今,白楚堯只是靜靜地等著蘇沅防備她,比之之前更加陰沉,他反思過自己最近的狀態。
好像在蘇沅出現后,他的情緒一直都不太穩定,比平常更加沖動。
這一切都像是蘇沅的刻意引導,雖然不知道她是什么目的,但既然現在已經察覺,那便不能如她所愿。
而且如今冷靜下來,他好像也發現了一些不太對勁的東西。
對楚呦呦不知從何而起的熱烈情感也慢慢降淡下來,不是說一下對楚呦呦的情感一下就消失了。
只是沒有之前那樣盲目,熱烈,甚至違反自己的原則變得不像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