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丞纓聽到如此消息倒并未震驚——畢竟如今三皇子殿下可是好好的‘活’在她身體里,若是他還清醒著倒是怪事一樁。
可話說回來,三皇子神魂分離,為何偏偏就落在了自己頭上?
這其中定是有什么蹊蹺之處,只是眼下她還并未發覺。
只想恐是無用,還是去問問那個紈绔三皇子可有得到什么新消息,是否當真像他說的那般,來了這里就找到與太子殿下相關的東西。
武丞纓方才邁入清風樓大廳,便被內里富麗堂皇與酒池肉林般景象羞得捂住眼睛,只留出一條縫來艱辛尋找易鳴淵身影。要找他并非易事,她雖不會撞到人,卻仍舊小心翼翼。
忽得傳來一聲女子尖叫,隨后便是振聾發聵的一聲:“非禮呀——”
清風樓整個安靜了須臾,隨后便是哄笑聲,武丞纓只覺得這笑聲滿是諷刺不屑,聽來讓人渾身不適。
“血口噴人,我若是占便宜,何苦朝著你這苦瓜臉。”
武丞纓聽到熟悉聲音,只覺得渾身血液直沖天靈蓋,急得竟平底起飛,飄著上了二樓。只見易鳴淵正一手緊緊攥著一名濃妝艷抹,異域風情十足姑娘手腕,力道之大讓她懷疑再用些力,那火柴棍似的皓腕就要折在他手中。
“你在做什么!”
“就她腰間的玉佩,瞧見沒?那里面絕非水種。”
“僅憑玉佩,三皇子殿下就將人這樣抓起來?”武丞纓忽的明白過來:“昨日可是她伺候你飲酒了?”
“沒錯,”易鳴淵手下又收緊幾分,道:“這張苦瓜臉,見過一次便不會忘。”
他二人相談甚歡,可在眾人看來,這女扮男裝的小娘子不知與誰說著話,一張俊俏瑰麗的臉映著陰森殺氣,當真詭譎異常。
被擒住的女子掙扎數次未果,加之方才一聲吶喊已吸引了眾多目光瞧過來,她雖開門迎客,卻也有些羞赧,低聲乞求道:“這位姑娘,左右我是逃不了,不若我們找個好說話的地方坐下來好好聊聊?”
易鳴淵應下來,手卻依舊沒有松開。
一行人最終坐定在一處雅間內,關上門后絲竹之聲竟也被隔絕在外。易鳴淵警惕得環視四周,看來這里是清風樓平日里談秘密的地方,隱秘得竟連他這個常客都不知道。
長臉姑娘沒好氣的甩甩胳膊,道:“眼下姑娘可以放手了吧?”
易鳴淵這才松開手,扯過桌上手帕擦了擦指尖,在長臉姑娘憤恨目光中開口道:“說吧。”
“我說什么?”長臉姑娘目光游移,最后竟定在武丞纓身上,道:“方才看到時就覺得奇特,為何竟有兩個姑娘?”
武丞纓與易鳴淵俱是一愣,她既然看得到武丞纓,那方才二人說什么她是不是也都聽到了?
卻聽長臉姑娘繼續說道:“在北疆確有這種離魂之術,相傳為鬼娘子所造,可已失傳千年,今日竟有緣得見,當真……”
“少自賣自夸了,”易鳴淵眸中精光迸射,道:“這難道不是你的把戲?”
“姑娘當真誤會奴家了。”長臉姑娘福了福身,眸中光華流轉,似是滿天星辰流轉其中:“這玉佩也非奴家之物,乃是太子殿下所贈。”
易鳴淵忽覺得有些頭昏,待察覺到不對勁時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