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彼岸不知道還能和野良聊什么,但看他的意思,又不急著離開。
“我要忙工作了,你們隨意!”
于是,她就這樣下了逐客令。
野良抿唇柔和一笑,并沒有因為被趕而生氣,反正他待會還有事情,也得走了。
“那我就不打擾花醫(yī)生你工作了,我們下次再約!”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花彼岸無奈,誰要跟你下次約,切!
以前在華國醫(yī)院上班的時候,除了睡覺吃飯的時間,其余都是工作無縫銜接,很少有空下來的時候。
這會待在這個像是公寓屋房的辦公室里閑著,她突然覺得身體閑得酸散無比,難道自己還要在這安個跑步機,鍛煉身體不成?
在辦公桌斜對面的墻上,給掛上了一個圓形的鐘表,她眼神剛好對上,11點50,差不多十二點了,于是,她拿起手機,就給花容打去了電話。
她來T國都有一個多星期了,也沒給家里打個電話。也思念家了。
電話嘟嘟嘟的響了好幾聲才接的。
“喂,彼岸啊!怎么了?”
花容那邊想起咚咚咚凌亂的腳步聲,因為她現(xiàn)在正在教室的樓梯間里下樓梯。
“媽,剛下課嗎?”她問。
花容躲避著往下跑的學生,挨著墻站好,溫柔的開著口:“是啊!剛下課沒多久,這些學生都餓壞了,所以都急著去吃午飯,跑得有些急,可能你聽著有點吵?!?p> 花彼岸也一改往日的清冷,柔聲道:“是嗎?那您小心些,別讓學生把你撞到了?!?p> “媽知道,媽現(xiàn)在在一旁站著呢!”
花彼岸:“最近您身體還好嗎?沒生病吧?”
花容:“我好著呢!現(xiàn)在也不當班主任了,就負責把課上好,把作業(yè)批改好就可以了,也沒有啥操心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我。
在外工作,你得照顧好自己才是?!?p> 花彼岸:“我會的,外公外婆他們也還好吧?”
“好著呢!他們二老身體倍兒棒!你就不用擔心我們的身體了。要是有什么不適啊……媽給你打電話。
畢竟……家里有個醫(yī)生,不用白不用,你說是不是?!?p> 花彼岸:“樂意效勞,不過,希望我沒有給你們看病的這一天?!?p> “人生在世,世事難料,誰能說得準??!對啊,你什么時候回來,上次去的時候,不是說只去幾天嗎?這都一個多星期了?!?p> “臨時接了一份工作,得到下個月才能回來了?!?p> 花容有些驚訝:“???是嗎?那你診所的裝修怎么辦?”
“媽,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雖然我不在國內(nèi),但診所的裝修,我都是在跟進的。
裝修公司的微信我也有,他們都是時常發(fā)裝修的圖片給我看的,所以這點您就不用擔心了?!?p> 花容:“行吧,我知道了。到時候回家了給媽媽打電話,媽媽在家做好吃的等你。”
“嗯,好!那就這樣吧。你也趕快去吃飯吧。再見媽媽!”
“再見!”
花容剛掛上電話,她的旁邊就想起了一個八卦的女士聲音:“嗨!花老師,剛才是在跟你女兒打電話吧?”
“嗯……是啊,你怎么知道?”這是其他班的英語老師,不過,都是一個辦公室的,所以還算是認識。
那老師一臉嬉笑說:“只要你女兒打電話來,你就會滿臉笑容,無比溫柔。你剛才就是那個樣子的?!?p> 花容有點吃驚:“真的嗎?不會吧?”她感覺自己打電話的時候,挺正常的啊!
兩人邊往辦公室走,就邊聊著。
“你深陷其中,感受不到也很正常。證明你們母女倆感情好。不過……你女兒好像還沒有結(jié)婚是吧?都沒有聽到你叫我們?nèi)コ韵簿啤!?p> 花容內(nèi)心有點詫異,我和你也不算很熟啊,雖然都是一個辦公室的,但平時也走不到一塊,一天也沒有說上幾句話,就算女兒出嫁了,請不請你也無所謂吧。
內(nèi)心不喜,只是她明面上沒有表露出來,就是語氣已經(jīng)沒有了歡愉的客套。
“嗯,是還沒有結(jié)婚。不過嘛……感情的事,順其自然,我們當長輩的,只要她們身體健康,工作順利就好。
就算沒有戀情生活,擁有健康和金錢也是很重要的事是吧!
快走吧!跟你說了那么多的話,說得我都餓了!”
花容說完就提速前進,也不管了她了。那英語老師有尷尬的停留原地,這花老師不就是在暗諷她,和她說話嘴容易酸嘛!
真是氣死人!
雖然她也在打花彼岸的主意。她曾經(jīng)聽到別的老師提到過她女兒,長得很漂亮,高挑大高個,還是個醫(yī)生。
一聽這條件,她就覺得不錯。
而且,花容教完這個學期,她就退休了,這會不多說幾句話,到時候想再打探主意,都沒有辦法了。
看著已經(jīng)走進辦公室里的花容,那老師心里暗暗做決定,在她退休之前,得去打探打探花彼岸的虛實。
遠在異國他鄉(xiāng)的花彼岸,不知道自己又被人惦記上了。
只是在跟花容打完電話后,她就暗自決定,過了這個月,回國以后,再也不要再來這里,好好在家陪陪她們。
雖然花容,外公外婆,她,都互相牽掛著彼此,但自從她上大學以后,再到畢業(yè)工作,但他們一家人都是在各自的工作里忙碌著,待在一起的時間少之又少。
特別外公和外婆,隨著他們年齡的增長,往后的日子對于他們來說,便是活一天,少一天。
咕嚕?!?p> 嚕嚕?!?p> 安靜的辦公室里,突然被她肚子的咕咕聲打破!
不過,也把她腦海里的思緒拉了回來。
不是說有人會給她送午飯過來嗎?
要不去外面問問食堂在哪里吧?這會真是感覺到餓了。
在準備拉開門走出去的時候,她看到旁邊衣架子上的白大褂,拿起來利落干脆的一甩,想都不想的把它給穿上了。
這樣,向醫(yī)院里的人詢問的時候,估計人家也會理睬她一些。
而且白大褂胸前的兜里,還夾有一個藍色的工作牌,牌子上寫著“臨時顧問”。“臨時顧問”的下面,是對她的稱呼,“花醫(yī)生”。
剛打開門出去,她就看到走廊外面有護士在奔跑。
她納悶的望了自己的辦公室一眼,怎么外面有人在奔跑,她卻在里面感受不到,難道她的辦公室裝了隔音棉?
不管是哪家醫(yī)院,也不管是哪個國家的醫(yī)院,都是不允許醫(yī)護人員在醫(yī)院里奔跑,大聲喧嘩的。
當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時候,那就是醫(yī)院里發(fā)生了什么重大事故,或者說,醫(yī)院一下子接受某件“事故”里造成的許多傷患,出現(xiàn)醫(yī)護人員調(diào)配不足,與死神賽跑的緊張場面。
于是她“抓”住一名要從她身邊跑去的護士尋問發(fā)生了什么事,她太淡定了,人又長得過分好看,都把原本詫異的護士給看呆了。
她似乎有種讓人冷靜下來的魔法,那護士剛才緊張的心都跟著漸漸的平靜下來了,就呆愣的看著她。
花彼岸放開抓住護士衣服的手,心里疑惑,遇到了個傻護士不成,可護士要是個傻的,醫(yī)院也不會要?。?p> “離我們醫(yī)院兩公里外的地方,發(fā)生兩輛客車相撞又引發(fā)多輛車子相互追尾的重大事故。
現(xiàn)在患者都拉來我們醫(yī)院了,急診科那邊已經(jīng)忙不過來,人手不足,所以我們護士得過去幫忙!”
護士在掃描了她工作牌一眼后,有條不紊的跟她解釋著。
以此也證明了,這護士不傻,只是可能被她的“魔法”突然定了一下而已。
“急診科在哪?我跟你一塊去,走吧。”
“啊?”
護士有些愣住,這個漂亮的女醫(yī)生,她知道,雖然他們只是第一次見面。
但他們在工作群里已經(jīng)接到通知,他們只需要把手機的工作做好,不要去打擾到她。
顧名思義,不要因為好奇,跑到她的面前去湊。
這下她說跟她一起去救車禍患者,她居然在猶豫會不會被院方領導處罰。
她們都是醫(yī)生,在不違背道德和法律的情況下,救死扶傷就是天職,可她這是怎么了?
看著又“傻”掉的護士,花彼岸直接把她拽走,她本身就領導當了幾年,氣勢十足,加上她高個子的優(yōu)勢,就像在訓在一個犯錯誤的部下屬一樣。
等護士把她帶到急診科的時候,行醫(yī)多年的她也傻眼了,甚至還生出一種心力交瘁震撼的無力感。
因為受傷的人,真的實在是太多了,患者痛苦的哀嚎聲,醫(yī)生急救吩咐護士輔助,以及護士安慰患者等等等的聲音嘈雜在一起,她不覺得吵鬧,只覺得心痛。
這么多少人,她們要怎么爭分奪秒的救得過來!
為了能夠保住更多患者的性命,她直接朝著看起來很嚴重的患者走去。
嚴重的患者,時間——就是生命!
“花醫(yī)生?”
突然聽到有人在背后喊著自己,她疑惑的轉(zhuǎn)過身去,就看到滿身是血的皮特站在她的身后。